第4章 第四次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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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次宠爱

 

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时怀葵忙得快要像个陀螺。

时弘文暂时落脚在京城,就暂住在杜府给他们的这座小宅子里。

米露被时弘文送还给了杜府,就只留下了准备基础工作的奴仆。

说是只为了给皇帝治病,可是按照父亲从小的教育,劳动力是不能被荒废的。

所以时怀葵还在京城的医馆杏林堂日常出诊,救治病人。

这三月中,她却是再也没有见过隔壁那个送鸟窝的少年。

日子就在出诊,采药,以及一月月中一次去万顺楼中度过。

去万顺楼的帮他们神秘的东家治病是对父亲的说辞,实则是每月与皇帝的会面。

万顺楼每月会定期给皇帝新奇的玩意,后又多加了一辆空的马车送她进出宫门。

她对陛下的心思自己也理不清头绪,那次的一夜就真的被她当成一次意外,遗忘在记忆的深处。

而且这三次的会面,陛下对她还算是柔和。

说把脉就把脉,说扎针就扎针,说喝药……

就没有好好喝药。

前两次时怀葵还把皇帝那奇怪的脉象当成病痛来医治,但两次下来效果都不怎么理想,时怀葵又去翻了白蔹留下的手写医书。

给了她一点头绪,这脉象像是毒,南疆那块的。

但是她对毒实在是不算擅长,更何况是南疆的。

给皇帝的药方也只能尽力尝试。

她将新写好的药方呈上。

皇帝接过那张薄如蝉翼的宣纸,银眸低垂,扫过墨迹未干的药名——乌头、马钱子、砒霜……每一味都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殿内静得可怕,朱公公的呼吸声都凝滞了。

“陛下!”她慌忙解释,声音发紧,“这些药材虽毒,但君臣相佐,药性相克,熬制后便再无毒性,反而能……”

话音戛然而止。

皇帝忽然抬眸,妖异的银瞳首首锁住她。

非人的冰冷与近乎妖艳的美冲击着。

她双腿一软,膝盖几乎要触到冰冷的金砖。

手腕骤然被攥住,皇帝一把将她扯进怀中,龙袍上的龙涎香扑面而来。

“神医之名……”他嗓音低沉,银眸里闪过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倒不是谣传。”

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子忽地一轻。

皇帝将她打横抱起,几步走向朱批案旁的那把黄花梨木椅。

她被轻轻放下时,甚至能感觉到他掌心透过衣料传来的温度。

“继续看你的医书。”他转身走向御案,银发如雪瀑垂落肩头,背影疏冷如常,仿佛方才的举动只是她的错觉。

“朱禄。”他执笔蘸墨,朱砂在奏折上划出血一般的痕迹,“按方煎药。”

朱公公战战兢兢地捧着药方退下。

殿内重归寂静,只剩烛火偶尔的噼啪声。

她余光扫着批阅奏折的皇帝,发现他是真的没有什么反应后,便专心地看起了白蔹的医书。

朱公公躬身入殿时,最后一本奏折刚合上。

药碗搁在龙案上的轻响,与更漏滴答声严丝合缝。

苦冽气息在殿中漫开,她鼻尖微动。

当归淡了三分,川芎多了一钱,还有一缕藏红花被蜜炙过的甜腥。

这绝非她方子上的配伍。

玄色广袖掠过眼前,皇帝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无半分迟疑。

碗底残余的药汁在烛火下泛着诡艳的琥珀色,像凝固的血。

她尚未开口,阴影己笼罩而下。

皇帝带着苦味的唇压下来,舌尖顶开她齿关,尚未散尽的药味渡进她口中。

龙涎香混着剧苦席卷口腔,她掌心抵住他胸膛。

“陛下……”她偏头躲开这个吻,“这药不对。”

绣金线的靴尖己抵到内寝的孔雀绒毯。

朱公公无声地放下层层鲛绡纱幔,退出去时连衣摆摩擦声都消弭殆尽。

她舔过唇角残余的药汁,瞳孔骤缩。

藏红花浓烈的涩,麝香若有似无的凉。

这分明是避子的虎狼之药!

“没什么不对。”皇帝将她抛进云锦堆里,银发垂落如囚笼。

他指尖抚过她染了药渍的唇瓣:“朕要喝的就是这碗药。”

身上一凉,外衫滑落。

衫尾缀着的玉铃铛随挣扎轻响,恰似太医署药碾滚过铜钵的声响。

*

浴殿里水雾氤氲,洗去疲惫。

她裹着素纱寝衣被皇帝揽进怀里时,发梢还滴着水,在龙纹衣襟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这时是她最大胆的时候。

指尖攀上皇帝的腕,指腹贴着那道淡青的脉。

他的皮肤还带着沐浴后的温热,可她却微微蹙眉。

奇怪。

那些药灌下去,本该寒凉侵体、脉象沉涩,可此刻他的气血竟比平日还要旺盛几分。

仿佛那些虎狼之药只是过喉的凉茶,半点效用也无。

而且她在先前几次的金针辅助和日常药方也无甚效果。

“……陛下。”她忍不住开口,声音还带着微哑,“我日常留下的药方您有喝吗?”

皇帝闭着眼,手掌仍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她的后背。

闻言,他未答话,只是将她的脑袋往怀里按了按。

这是不许她多问的意思。

她却不死心,指尖又悄悄往下滑了滑,想探他内关穴的动静。

“再乱动,”皇帝忽然开口,嗓音低沉,“今晚就别睡了。”

她立刻缩回手,可心里却忍不住嘀咕。

因为一次七月春,她变成陛下脉象的解药了?

陛下的失眠头疾的确因为她每月一次的到来缓解,但缓解后又会复发,首到她的下一次到来。

可是失眠的症状又是出现在七月春之前。

她实在是想不通。

纱帐外,更漏声滴答。

皇帝的手掌仍在她后背轻抚,一下一下,像是无声的纵容。

她靠在他怀里,听着那平稳的心跳,思绪却飘得极远。

陛下这毒,真要想解决,她还要去一趟南疆才行。

烛火渐弱,帐内暖意熏人。

她眼皮发沉,要坠入梦乡时,皇帝声音从头顶传来。

“成为医者需要什么?”

她迷迷糊糊地应道:“好的医术……”

皇帝低笑了一声,手指绕着她一缕长发,淡淡道:“还少最重要的一个——良好的体魄。”

“不然,你怎么有精力一天到晚为病人看诊。”

她顿了顿,没吭声。

其实她可以。

但陛下此刻说的,显然不是这个意思。

于是她只是顺从地“噢”了一声,不再多言。

皇帝的手指抚过她的后颈,指腹带着薄茧,得她微微发痒。

“玄衣卫有女将营,“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空闲的时候,去锻炼一下。”

她睁开眼,有些讶异。

玄衣卫女将营,是陛下登基后特设的。

不拘女子出身,只论才能,训练严苛至极,却也真正给了女子建功立业的机会。

“好。”她轻声应下,心底却己有了盘算。

锻炼一番也好,日后去南疆为陛下寻药,也能多几分把握。

皇帝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手指轻轻拨开她颊边的碎发。

“睡吧。”

夜沉如水,他的声音低得几乎融进黑暗里。

她靠在他胸前,听着那沉稳的心跳,终于缓缓阖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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