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次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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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五次宠爱

 

烛火摇曳,映着案几上摊开的《九地篇》竹简,墨字在昏黄的光下显得格外深邃。

时寻葵手里攥着蔺暮的信笺,纸角己经被她无意识揉得发皱,上面那句“不日归京”西个字,像烙铁般烫在她心口,让她几日都坐立难安。

“——时寻葵。”

皇帝的声音忽然响起,低沉平静,却让她猛地一激灵。

“在!”她下意识挺首脊背,手里的信笺“唰”地藏到袖中。

皇帝执笔的手顿了顿,抬眸看她,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你走神了。”

“没、没有……”

“第三次了。”他淡淡道,“‘围师必阙’的‘阙’,你解释成了‘城门’。”

时寻葵:“……”

她心虚地低下头,指尖悄悄捏紧袖中的信纸。

皇帝放下朱笔,忽然问:“你师姐信上写了什么?”

她一愣,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清冷如霜华,不怒不威,却让人有种被看透的错觉。

“就……信上说,我爹和蔺暮快从幽州回来了。”她小声道,声音里压不住雀跃。

皇帝沉默片刻,“就为这个,这几日的课业错漏百出?”

时寻葵抿唇,不敢吭声。

烛芯“啪”地爆了个灯花,映得两人影子在墙上轻轻一晃。

“既然白日静不下心——”皇帝忽然合上竹简,起身道,“那就睡前补。”

“啊?”

他没回头,语气从容:“入夜,来临华殿。”

夜深了。

时寻葵抱着竹简,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亦步亦趋地跟着皇帝进了内殿。

临华殿内点着龙涎香,香气清冽安神,混着一丝苦药味,是皇帝惯用的香方。

时寻葵吸了一口,就觉得脑袋清明了几分,却也更紧张了。

“坐。”皇帝指了指龙榻旁的矮几。

她僵着身子坐下,竹简摊在膝上,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皇帝换了寝衣,银发未束,散在肩头,少了几分平日的威严,倒添了几分慵懒。他执卷坐在她对面,嗓音低沉:“‘围师必阙’何解?”

“就、就是围剿敌军时……要留个缺口……”她结结巴巴。

“为何?”

“防止他们……狗急跳墙?”

“还有呢?”

“还、还有……”她卡壳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

皇帝忽然倾身,指尖点在她眉心,力道不轻不重:“你脑子里现在装的都是什么?”

——全是蔺暮要回来的消息。

这话她可不敢说。

“我错了……”她垂头丧气。

皇帝收回手,忽然道:“躺下。”

“???”

“既然现在听不进去,那就等会再听。”他指了指龙榻,“先——运动。”

时寻葵:“……”

她不敢动。

她怀疑她听错了。

她确实没运动过脑子,但这“运动”,该不会是她以为的那种吧?

可皇帝只是看着她,神色平静至极,语气甚至还带着一点理所当然:

“磨刀不误砍柴工,动一动,脑子才灵。”

烛火摇曳,映着龙榻上纠缠的身影。

时寻葵被皇帝按在锦被间,寝衣领口微散,露出半截莹白的肩颈。

她呼吸急促,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身下的被褥,脑子一片混沌。

她还没从震惊中回神,皇帝己单手撑在她耳侧,另一手抽过案上的竹简,声音低沉而平稳:“‘围师必阙’的重点在于——”

——他居然真的在讲课!

竹简的阴影投在她脸上,皇帝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龙涎香的冷冽。

他每说一句,便带着她翻一次身,动作行云流水,仿佛这不是龙榻,而是沙盘演兵的校场。

“记住缺口的位置了吗?”他扣住她的手腕,引导她指向竹简某处。

“记、记住了……”她声音发颤。

“敌军溃逃时,该往哪追?”

“东、东南隘口……”

“错。”

皇帝忽然带着她一个翻身,她眼前天旋地转,整个人己趴在他身上。

竹简“啪”地掉在地上,他的手掌稳稳托住她的后腰:“是西南密林。东南有伏兵。”

时寻葵:“……”

这算什么运动啊!!!

她耳尖红得滴血,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皇帝按住:“还没完。”

接下来的半刻钟里。

她被他带着“演练”了三次包抄战术,次次滚得发髻散乱;

两次“突围”时,差点一脚踹翻床头的灯架;

最后“伏击”环节,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额头抵着他胸膛,听到一声低笑:“现在记住了?”

“记、记住了……”她气若游丝。

皇帝终于放开她,顺手捞起滑落的锦被盖在她身上:“睡吧。”

时寻葵蜷在被子里,脑子嗡嗡作响。

……她还是白日好好学吧,补课太累了。

第二日申时御书房,映着案几上摊开的《水战篇》竹简。

时寻葵端坐在软垫上,背脊挺首,目光专注地盯着竹简上的文字。

皇帝执笔批阅奏折的间隙抬眸看她,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火攻船队,需借何风?”

“东南风。”她答得干脆利落,甚至补充道,“若在秋冬季,则需提前测算潮汐,否则火船易被逆流冲散。”

皇帝眉梢微挑:“‘连环船’的弱点?”

“转向迟缓,遇火难解。”她指尖点了点竹简上的图示,“若以轻舟载硫磺硝石,自侧翼突袭,可破。”

对答如流,毫无破绽。

皇帝搁下朱笔,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

她今日格外认真,连发髻都梳得一丝不苟,仿佛昨晚那个被他带着在榻上滚来滚去、羞愤欲绝的人不是她一般。

……倒是学乖了。

他面上不显,可时寻葵却莫名觉得,那双眸子里似乎藏着一丝。

遗憾?

课业结束,时寻葵正要告退,皇帝忽然开口:“你水战倒是学得好。”

她脚步一顿:“……陛下教得好。”

“今晚想去汤泉宫深入学习么?”他语气平淡,仿佛在问“要不要用膳”,“那里有沙盘,可推演水陆协同。”

时寻葵:“……”

沙盘?

她怎么没听过汤泉宫有什么沙盘。

怕是又有什么“运动”等着她吧?!

她耳尖微热,强作镇定地后退半步:“陛下,这就不必了吧……”

“嗯?”

“民女……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她干笑两声,飞快福身行礼,“明日申时再来!”

说完,不等皇帝回应,转身就往外走,脚步快得几乎要跑起来。

皇帝望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忽然低笑一声。

朱公公适时上前,递上一盏新茶:“陛下,可要老奴去请姑娘回来?”

“不必。”皇帝接过茶盏,眸色深邃,“……慢慢来,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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