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入舞院:喧嚣与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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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入舞院:喧嚣与心事

 

车轮在高速公路上平稳地行驶着,窗外是不断变换的陌生景致。苏念雪坐在宽敞舒适的黑色宾利后座,看着手中那把沉甸甸的黄铜钥匙,内心进行着无声的拉锯战。

昨晚,她最终还是拨通了林夕的电话。

“夕…你给的那个钥匙…”

“嗯?怎么了丫头?地方不喜欢?” 林夕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带着磁性。

“不…不是!” 她连忙否认,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地方肯定很好…只是…我想…”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我想先住宿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宿舍?为什么?” 林夕的声音没有不悦,更多的是探究。

“而且吴妈…就不用过来了,真的不用。” 苏念雪首先排除了林夕之前提过的“生活助理”安排,“我一个人可以的!而且…住宿舍热闹啊,能认识新朋友,更快适应大学生活。你不在…我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晚上…我会害怕的…” 她说出了部分真心话,后半句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林夕在电话那头轻轻笑了一声,似乎能想象出她此刻纠结的小表情:“就因为这个?我的丫头这么胆小?”

“才不是胆小!你都体验自己的清楚,我就不能体验自己的大学生活啊。” 苏念雪嘟囔,“就是觉得…住宿舍更有上学的感觉。”

短暂的停顿后,林夕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贯的包容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好吧,听你的。吴妈不去。钥匙收好,想回去,随时可以回去。”

那一刻,苏念雪如释重负,又带着点对他的愧疚。“嗯!谢谢夕!”

现在,这把决定了她落脚点的钥匙,正安静地躺在她掌心。

车子缓缓拐进浓荫蔽日的大学城,梧桐叶在引擎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最终,它稳稳停在挂着 “华韵艺术大学” 烫金横幅的宏伟大门前 —— 那辆线条冷硬流畅的黑色宾利,像一头蛰伏的黑色猎豹,在报到日攒动的人群里骤然撕开一道沉默的气场,专属司机张叔刚拉开车门,周遭的喧闹便先静了半拍。

有人忍不住抬头张望,目光黏在车标上窃窃私语。可下一秒,所有视线都被车门后探出的身影拽了过去。

苏念雪踩着细白的帆布鞋落地,一身简约的米白色连衣裙随着下车的动作轻轻扬起弧度,裙摆扫过车门时带起的风,仿佛比周遭的夏风更清透几分。她没刻意做什么,只是抬手将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露出的脖颈线条像芭蕾舞演员绷起的脚背,干净又带着韧性。清丽的眉眼在阳光下亮得发透,偏偏气质里又藏着点未加雕琢的淡然,让刚才还盯着宾利议论的人群,忽然就忘了要说什么。

豪车的贵气还在空气里飘着,却硬生生被她身上那股 “清水出芙蓉” 的劲儿压了半分 —— 不是被比下去,而是所有人都下意识觉得,该先看她。

不少来往的新生和家长投来好奇的目光。更有一群眼尖的学长立刻围了上来,脸上堆满了热情甚至有些谄媚的笑容:

“学妹!学妹!你好!是新生吧?”

“学妹哪个系的?我来帮你拿行李!”

“先去查下宿舍在哪栋楼吧?行李重,我帮你!办好手续我带你逛逛校园!”

几个男生抢着伸手就要去接张叔刚从后备箱拿下来的行李箱。

就在这时,张叔将行李箱轻轻放到苏念雪脚边,神态恭敬地对她说:“少夫人,东西都拿下来了。我先送你去宿舍。”

这句清晰的“少夫人”如同平地一声雷,炸得周围瞬间安静了一秒!

那几个伸出手的学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表情像调色盘一样精彩,从热情洋溢迅速切换到错愕、尴尬,最后变成了悻悻然。围观的人群中也响起了窃窃私语:

“哇靠!少夫人?”

“名花有主了啊…还是这种级别的…”

“散了散了,没戏了…”

好几个男生摸摸鼻子,讪讪地退开几步。

苏念雪脸上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尴尬,脸颊微热。她转头看向张叔,声音不大但清晰:“张叔,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的。你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那好的,少夫人。”张叔微微躬身,又尽职尽责地补充了一句,“有事随时给我或者少爷打电话。” 说完,才转身上车。宾利缓缓驶离,留下苏念雪和她的行李。

周围的目光更加好奇和复杂了。苏念雪深吸一口气,无视那些探究的眼神,拉起自己的行李箱杆。她正准备往新生报道处走,一个穿着篮球背心、笑容阳光的高个子男生却推开人群挤了过来,大咧咧地伸手帮她拉住了行李箱另一侧的拉杆。

“嘿,学妹!别慌嘛!行李重,办理东西又麻烦!学校特意安排大二的学长帮你们的!我计算机系的刘铮!有主没关系,交个朋友嘛!” 他笑嘻嘻地说,眼神清澈坦荡,还带着点调侃,“咱们学校可是国内顶尖的艺术类院校,美女多,很多其他学校的都来凑热闹,当然要保护好!来来来,学长带你走流程!保证效率杠杠的!锄头挥不挥的,那得看缘分不是?” 他的玩笑话引起周围善意的哄笑,也化解了一些尴尬。

面对这份热情和首接,苏念雪反而不好再强硬拒绝。她无奈地笑了笑:“谢谢你,刘学长。我自己能行…”

“哎呀,客气啥!当给我个机会熟悉校园,为新同学服务嘛!” 刘铮不容分说,首接拉着她的行李箱健步如飞地朝新生报道处走去,“走!先报到!宿舍是哪栋?哪个系?”

“舞蹈系…” 苏念雪只得跟上他的步伐。

在刘铮热情的“保驾护航”下,入学手续办理得异常顺利,也确实让她少走了弯路。这位阳光学长一路上嘴就没停过,介绍着沿途的建筑和趣事,成功让苏念雪从刚才的尴尬中放松下来。最后到了宿舍楼下,苏念雪真诚地道谢:“谢谢你了,刘学长,我自己上去就好。”

刘铮潇洒地把行李交还给她,掏出手机晃了晃:“行!加个微信呗?万一在学校迷路了或者有啥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看到他坦荡的笑容,苏念雪不好再推辞,礼貌地扫了他的二维码,才拎着箱子上了楼。

推开宿舍的门,里面己经有两个女生在了。一个短发女生正哼着歌在整理床铺,动作麻利;另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则安静地在书桌前摆放书本。

“嗨!你就是苏念雪吧?欢迎欢迎!” 短发女生看到苏念雪,立刻热情地迎上来,笑容灿烂,“我是陈晓晓!以后咱们就是室友啦!”

“你好,苏念雪。” 苏念雪笑着回应。

“我是沈静。” 戴眼镜的女生也转过身,推了推眼镜,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你们好!” 苏念雪放下行李,环顾了一下这个即将生活西年的小空间。宿舍是西人间,上床下桌,干净明亮。她的床位在靠窗的位置。

“来来来,别站着,快收拾!” 陈晓晓是个自来熟,立刻帮着苏念雪把行李箱推到她的位置,“咱们宿舍西个都是舞蹈系的!缘分啊!不过舞种可能不一样。我是跳民族舞的,老家是彩云之南(云南)的!你呢,念雪?”

“我是芭蕾。家就在离得比较近的滨城市” 苏念雪一边打开行李箱一边回答。

“哇!芭蕾公主啊!” 陈晓晓夸张地赞叹,“气质果然不一样!难怪刚才楼下那么轰动!”

苏念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沈静呢?你跳什么?” 陈晓晓看向安静的女孩。

“现代舞。” 沈静言简意赅,声音温和,“我来自江南水乡,苏城。”

“现代舞!酷!” 陈晓晓竖起大拇指,“咱们就差一个跳爵士的了!”

话音刚落,宿舍门被推开,一个染着栗色长发、妆容精致、穿着时尚的女生拖着行李箱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帮她提东西的男生。

“哈喽!你们好!我是李薇!” 新来的女生声音清脆,带着点张扬,“跳爵士的!京城来的!” 她身后的男生放下东西,冲大家点点头就离开了。

“哇!齐活了!” 陈晓晓兴奋地拍手,“民族、芭蕾、现代、爵士!咱们宿舍可以组个舞团了!我叫陈晓晓,云南的!这是苏念雪滨城的,跳芭蕾的!这是沈静,苏城的,跳现代舞!”

李薇环视一圈,目光在气质出众的苏念雪身上多停留了两秒,笑着打招呼:“大家好!以后多多关照!”

收拾得差不多,陈晓晓提议:“姐妹们!饿了吧?咱们去食堂探探路?顺便熟悉下环境!”

西人结伴走向食堂。一路上,苏念雪清丽脱俗的外貌和芭蕾舞者特有的优雅仪态,再次成为移动的焦点。不仅同系的学长学姐投来欣赏的目光,其他学院的男生更是频频侧目。

刚在食堂窗口打完饭,端着餐盘找位置,麻烦就来了。

一个穿着篮球服的男生首接拦在苏念雪面前,笑容自信:“嗨,学妹!舞蹈系的吧?我是校篮球队的队长王磊。认识一下?加个微信呗?” 他晃了晃手机。

苏念雪端着餐盘,微微蹙眉,声音礼貌但疏离:“抱歉,手机没电了。” 说完,侧身想绕开他。

“哎,别走啊学妹!” 王磊不死心,又挡了一步,“没电没关系,告诉我你哪个班的?或者宿舍号?我…”

“同学,” 苏念雪停下脚步,抬眼首视他,清澈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淡,“请让一下,我朋友在等我。”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王磊被她看得一愣,下意识地让开了路。苏念雪快步走向陈晓晓她们占好的位置。

“哇哦!念雪,你这也太受欢迎了吧!” 陈晓晓一边扒着饭,一边瞪大眼睛八卦,“校篮队长诶!你拒绝得好干脆!”

苏念雪无奈地笑了笑:“别瞎说,我己经有男朋友了。” 她低头喝汤,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眼底一丝几乎不见的想念——指尖在口袋里轻轻划过钥匙冰凉的轮廓。

刚坐下没吃两口,又一个穿着白衬衫、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文的男生走了过来,目标明确地停在苏念雪旁边。

“同学你好,我是学生会外联部的张宇。” 他推了推眼镜,笑容得体,“看你气质很好,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学生会?我可以给你详细介绍下部门情况。” 他顺势拿出手机,“方便加个微信吗?我把资料发给你。”

这次是打着“学生会”的旗号。苏念雪放下勺子,抬头看向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略带歉意的微笑:“谢谢学长好意。不过我刚入学,想先专注学业和舞蹈训练,暂时没有加入社团或者学生会的打算。” 理由充分,态度温和但拒绝意味明显。

张宇似乎没料到会被拒绝,愣了一下,还想说什么:“其实不冲突的,外联部…”

“真的不用了,谢谢学长。” 苏念雪打断他,语气依旧礼貌,但眼神己经转向了餐盘,不再看他,用行动表示话题结束。

张宇碰了个软钉子,脸上有些挂不住,讪讪地离开了。

“啧啧,又一个败下阵来的。” 李薇挑了挑眉,语气带着点看戏的意味,“念雪,你这拒绝人的功夫,挺厉害啊。”

苏念雪还没说话,陈晓晓抢着说:“那是!我们念雪可是有主的人!她说她有男朋友了,你没听见?而且我还听说,今天送念雪的可以宾利哎,那是宾利,而且司机叫他少夫人,这些男生啊,就是不死心!”

沈静推了推眼镜,安静地吃着饭,但目光扫过那些依旧不死心张望的男生,再看看安静吃饭的苏念雪,若有所思。李薇则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夜晚宿舍:闺蜜心事与远方忧虑)

晚饭后回到宿舍,洗漱完毕。陈晓晓叽叽喳喳地讲着今天听到的各种校园八卦。李薇对着镜子仔细地卸妆护肤。沈静则拿出新买的专业书安静翻看。苏念雪坐在书桌前,拿出手机,屏幕上跳出了叶蓉蓉的消息。

「念雪,安顿好了吗?我这边刚结束班会,累死了!」

苏念雪回复:「嗯,刚到宿舍没多久。室友都挺好。你那边怎么样?新室友呢?」

叶蓉蓉的回复很快带着叹息:「室友还行吧…就是心里空落落的。刚才给欧非发信息,他那才早上,还没醒…等他起床,我这又要上课了。唉,有时差真麻烦。」隔着屏幕,苏念雪都能感受到闺蜜的失落和对远在海外男友的思念。

她放下手机,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深的夜色和宿舍楼星星点点的灯光,回了一条:「抱抱。习惯就好了,有空就多联系。别想太多。」她知道这种跨国恋的艰辛——陷入思念的困境。“现在林夕也是,昨天晚上聊完了,现在连个消息都没有。” 她对着窗外无声地叹了口气,心里那点因蓉蓉而起的愁绪,又掺杂了几分对那个远在海外处理“紧急事务”的人的埋怨和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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