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他们一群人刚从邻村赶回来，脚还没在地上踏实呢，就被几个村民围了个严实。
“陈医生！我家娃儿烧了整整一宿啦，您能不能先给瞧瞧？”一个中年妇女眼眶红红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稍微等等哈，我们马上安排。”沈知夏一边安抚着，一边手忙脚乱地翻看记录本，扭头喊道，“孟婉宁，去拿体温计和血氧仪！”
“来咯！”孟婉宁应了一声，撒开腿小跑着进了临时诊疗室。
自打昨晚隔壁村那名男子病情好转的消息传出去，就跟长了腿似的，越传越远。
原本还有些将信将疑的村民，现在都主动上门求诊，就连邻村的人都翻山越岭地赶过来。
“你们可真是神了！”李大爷拄着拐杖，笑眯眯地凑过来，“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头一回见这病能治成这样。”
“这还不是大家配合得好嘛。”陈默一边给排队的患者量血压，一边笑着回他，突然又问，“李大爷，您对那‘青藤’咋看？”
“野生草药这东西，讲究天时地利。”李大爷摇了摇头，“有些地方长的‘青藤’带毒，可不是所有的都能用。”
陈默听了这话，心里琢磨开了。他转过头，对着沈知夏说：“咱得把这药的成分弄清楚，不能光凭经验判断。”
“己经在弄了。”沈知夏递过来一份初步分析报告，“样本送到县医院了，估计明天结果就出来。”
正说着呢，一个年轻女子风风火火地冲进屋里，大喊：“我娘退烧了！真的退啦！”
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有人小声议论，有人脸上乐开了花，还有人赶忙掏出手机拍视频发朋友圈。
“这是昨天最严重的3号床家属吧？”孟婉宁轻声问。
“嗯。”沈知夏点了点头，“她老公之前差点跟陈默动手呢。”
“嘿，这态度变得比变脸还快。”孟婉宁忍不住乐了。
陈默才没心思管这些，专心致志地给下一位患者检查。
“你这情况不算严重，但饮食上得注意。”他边说边抽出一张纸，“就照着这个清单吃，别乱喝那些草药汤。”
“哎哟，我还真不知道这些。”那人接过单子，仔细看了几眼，“咱山里人没啥讲究，能吃就往嘴里塞。”
“讲究还是要有的。”陈默语气挺坚定，“吃对了，恢复得快。”
这时候，村医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喊：“不好啦，村东头又有个发烧的，症状比之前那个还厉害！”
“走！”陈默抓起包，撒腿就往外冲。
大伙紧跟着他，穿过田埂，首朝着事发地点奔去。
病人是个七岁的小男孩，烧得昏迷不醒，呼吸又急又促，小脸儿发青。
“最近吃啥了？”陈默蹲下身子，一边检查一边问。
“喝了点草药汤。”孩子奶奶紧张得声音都哆嗦了，“邻居说能退烧，就让他喝了。”
“又是草药……”孟婉宁皱起了眉头。
“有没有可能是‘青藤’加‘黄根’？”沈知夏急忙翻看病历。
“很有可能。”陈默点了点头，“马上抽血，准备抗过敏治疗。”
几分钟后，药剂推进了静脉，男孩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有反应了！”孟婉宁惊喜地盯着监测仪。
“稳定观察两小时。”陈默松了口气，“等血检结果出来再做下一步打算。”
回到诊所的时候都中午了，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这阵仗，跟网红店开业似的。”孟婉宁一边分药一边感慨。
“说明他们开始信任咱们了。”沈知夏看着排队的人群，“比一开始好多了。”
“信任是有了，但还不够。”陈默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我们得有个更系统的方案。”
“你是想弄个统一的治疗流程？”沈知夏反应挺快。
“没错。”陈默点了点头，“每个患者体质不一样，用药也得跟着调整，不能一概而论。”
“可咱人手不够啊。”孟婉宁有点发愁。
“那就先搞个试点。”陈默翻开笔记本，“挑几个典型病例，长期跟踪观察。”
“这主意不错。”沈知夏眼睛一亮，“我负责整理数据。”
“我去和村民沟通协调。”孟婉宁拍了拍胸脯。
“那我来优化治疗方案。”陈默合上笔记本，“今晚就动手。”
午饭过后，三个人就各忙各的去了。
沈知夏坐在那儿整理病例资料，对比各项指标；孟婉宁带着志愿者一家一家地跑，宣传治疗效果；陈默亲自带着人，对几个重点患者进行复查。
“你们看，这三项指标都有明显改善。”沈知夏指着图表跟围过来看的村民解释，“这可不是凑巧，是科学治疗的结果。”
“俺们老李家孩子前两天还咳得死去活来，现在都能满院子跑了！”一位村民举着自家孩子的照片，“真管用！”
人群中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看来你们真是来帮我们的。”一位之前闹得最凶的大叔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那天是我太冲动了。”
“没事。”陈默摆了摆手，“只要大家愿意配合，我们肯定能控制住疫情。”
就在这时，村口传来一阵嘈杂声。
原来是一个村民骑着摩托来了，车上还带着另一个病人。
“陈医生！”那人老远就喊，“我表哥在邻村打工，听说你们来了，连夜赶过来的！”
“赶紧抬进来！”陈默立马指挥着救治。
越来越多的村民接受治疗后康复了，整个村子的气氛也变了。村民们求诊可积极了，老人送吃的，年轻人帮忙宣传，村里到处都是互帮互助的景象。
那些之前躲着不见人的老人，现在主动端来热气腾腾的饭食；那些曾经质疑他们的年轻人，也开始西处宣传治疗效果。
“你们知道吗？”李大爷拉着陈默的手，满是感慨，“以前谁生病了只能硬扛着，现在有你们在，心里踏实多了。”
“我们会一首待在这儿。”陈默笑着回应，“首到大家都健健康康的。”
夜幕悄悄降临，诊疗室里依旧灯火通明。
沈知夏在录入最新一批数据，孟婉宁忙着清点药品，陈默则在修改治疗方案。
突然，手机震了一下。
是县医院发来的消息：关于‘青藤’的检测报告出来了。
陈默点开附件，眼神一下子就严肃起来。
“咋啦？”沈知夏察觉到不对劲。
“‘青藤’里有一种特殊成分。”陈默压低声音说，“它不光能退烧，还能激活人体的某种免疫机制。”
“你是说……这药可能不只是有副作用这么简单？”沈知夏眼睛瞪得老大。
“很有可能。”陈默慢悠悠地开口，“要是能找到合适的剂量，说不定能把它变成一种辅助治疗手段。”
“那接下来咋办？”孟婉宁凑过来问。
“先别声张。”陈默把声音压得更低了，“等我把这个机制弄明白，再决定要不要深入研究。”
窗外，月光像水一样洒在安静的村庄上。
风吹过树梢，树叶沙沙作响，好像在悄悄说着什么。
陈默盯着电脑屏幕，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
“你说……会不会有人早就知道这事？”沈知夏突然冒出来一句。
陈默没说话，只是抬头望着远处的山林。
那里头，藏着太多解不开的谜团。
他深吸一口气，又低下头，接着敲键盘。
突然，“啪——”一声闷响打破了寂静。
灯，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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