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说出的俩字，就跟炸了个响雷似的，“轰”地一下把三人组的神经全给炸开了。
沈知夏手指一点，打开对话框，在屏幕上愣了两秒，接着回消息：“在哪？”——
“老地方。”林晓回得那叫一个快，还带了个“狗头保命”的表情包。
孟婉宁一边翻着包找钥匙，一边嘟嘟囔囔：“现在查点事儿啊，比演悬疑剧还玄乎。”
陈默瞅了她一眼：“哟，你是怕张权跟蜘蛛人似的从天花板上掉下来？”
“我这是谨慎好吧！”孟婉宁白了他一眼，“你要被停职了，夜班报告谁给我写？”
沈知夏轻轻咳了一声：“咱得抓重点，找真相。”
三人麻溜地跑到医院后巷的咖啡馆。
林晓早坐在角落里了，面前摆着三杯冰美式，一台笔记本电脑摊在桌上。
“你们猜猜我发现啥了？”林晓声音压得低低的，“张权五年前干过‘病历美化’的勾当，差点让人投诉，结果患者家属最后撤了诉。”
“撤诉？”孟婉宁眼睛瞪得老大，“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肯定有猫腻。”沈知夏眼睛盯着屏幕，“详细说说。”
林晓敲了敲键盘，调出一份旧病例记录：“这患者当年误诊，病情加重了。张权偷偷改了病历，把责任推到护士配药出错上。家属本来要投诉，三天后却撤诉了。”
“咋撤的？”陈默首截了当地问。
“我查了通话记录，张权和家属联系挺频繁。”林晓点开一张截图，“关键是有条短信，写着‘钱己到账，别再闹了’。”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好几秒……
孟婉宁咬着牙：“这家伙太坏了，医生坑，患者也收买！”
沈知夏眼神冷了下来：“这证据能推翻他对陈默的指控不？”
“目前不行。”林晓摇了摇头，“第一，短信没实名认证；第二，原始病历改了，难证明是他干的；第三……”他顿了顿，“就算能证明，得有人愿意查。”
“那得想办法让人愿意查。”沈知夏语气特坚定。
陈默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你们打算咋整？”
“先从档案室下手。”沈知夏说，“张权要是以前干过类似的事儿，医院档案里肯定有痕迹。”
孟婉宁皱着眉头：“可咱没权限看五年以上的病例资料。”
“那就想办法进去。”沈知夏眼神一沉，“正门不行，走偏门。”
林晓干笑两声：“你们是打算黑进系统，还是偷偷溜进档案室？”
“都不是。”沈知夏掏出手机，“我有个朋友在档案室上班，关系挺好，找个借口能进去瞅瞅。”
“感觉挺危险的。”陈默淡淡地说。
“总比你被冤枉强。”沈知夏看了他一眼，“而且，不能光靠运气。”
计划很快定下来了：沈知夏以研究历史病例为由，申请调阅部分资料，趁管理员不注意，记下门禁密码。等晚上没人的时候，再溜进档案室找张权经手的旧病例。
行动那晚，孟婉宁在外面放风，沈知夏和陈默进了档案室。
“密码确认过了，是0729。”沈知夏小声提醒，“就怕管理员装了监控。”
“我查过了，晚上十点后摄像头自动关闭维护。”陈默打开门，“走吧。”
两人一闪身进去，赶紧把门给锁上。
档案室里灯光昏黄，空气里全是纸张和灰尘的味儿。
沈知夏打开手电筒，照着最里面的柜子：“张权五年前在急诊科轮岗，病例应该按年份归档。”
“找到了。”陈默抽出一个标着“2018 - E - 043”的文件夹，“这编号符合当年的登记方式。”
沈知夏翻开第一页，眉头立马皱起来：“患者主诉是‘剧烈腹痛、呕吐、高烧’，治疗记录却写着‘轻微胃炎，建议观察’。”
“明显对不上。”陈默翻到后面的记录，“后面的检查结果也没跟进，出院诊断是‘自愈’。”
“哪能自愈啊。”沈知夏快速翻看着，“这症状是阑尾炎，拖久了会穿孔，甚至败血症。”
“张权故意拖延治疗？”陈默眯起眼睛。
“更可能是误诊后想掩盖。”沈知夏指着签名页，“主治医生是他，护士签名栏是空的——护士可能发现问题了，他自己改了记录。”
“真狠啊。”陈默冷笑一声，“同事都坑。”
沈知夏接着翻，突然停住：“这儿……有涂改的痕迹。”
她用手机闪光灯照着页面，果然看到几处墨迹颜色不一样，像是用修正液涂了再重写的。
“要是能找到原始记录……”沈知夏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脚步声。
两人一下子屏住呼吸。
脚步声由远到近，在门口停了一下，又慢慢走远了。
“是巡逻保安。”陈默小声说，“得加快速度。”
沈知夏点点头，赶紧拍照留证，把文件放回原位，弄成啥痕迹都看不出来的样子。
回到办公室都凌晨了，三人围在桌前，看着电脑上的照片。
“现在问题是，咋让这些证据有用呢？”孟婉宁手托着腮帮子琢磨，“首接交给调查组，他们说不定说这是假的。”
“得找到当年的患者。”沈知夏看着陈默，“或者找个愿意作证的人。”
“我去联系挂号系统。”林晓自告奋勇，“看看能不能找到患者信息。”
第二天，林晓带回好消息——患者家属还在本地，就是电话换了。
“我发了封邮件，说了情况。”林晓说，“对方回邮件了，愿意聊聊，但得保密。”
“行。”沈知夏点点头，“明天去见他。”
见面地点选在一家偏僻的社区医院外面，患者家属是个中年妇女，一脸警惕。
“你们真是医生？”她上下打量着三人。
“我是沈知夏，这是孟婉宁，他是陈默。”沈知夏递上证件，“我们就想知道当年的真实情况。”
妇人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儿子当年差点死在医院。张医生说是胃炎，让回家观察，当天晚上就发烧抽搐，换家医院才查出是急性阑尾炎。”
“后来为啥撤诉？”孟婉宁问。
“他派人来谈。”妇人冷笑一声，“说签协议，不追究医院责任，给一笔补偿金。”
“多少钱？”陈默问。
“五万。”妇人咬着牙，“那时候家里难，我们……妥协了。”
“知道他改病历的事儿不？”沈知夏追问道。
“一开始不知道，后来听别的医生说的。”妇人叹了口气，“没证据，只能忍着。”
“现在有证据了。”沈知夏把打印的照片递过去，“您愿意帮我们不？”
妇人盯着照片看了老半天，终于点了点头：“我愿意。”
事情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沈知夏连夜整理资料，有档案室的病例、妇人的证词，还有林晓找到的短信记录。
“这些材料够不？”孟婉宁问。
“再弄份第三方机构的鉴定报告，证据链就全了。”沈知夏说。
“我去联系法医鉴定中心。”陈默站起来，“让他们分析病历有没有改动。”
“好。”沈知夏点点头，“咱们分头行动。”
一切都准备好了，医院又传出消息——《关于张权涉嫌违规操作的初步调查报告》。
报告说，收到匿名举报，张权有好多医疗违规行为，像误导患者、改病历、私下交易啥的。
舆论一下子炸锅了。
张权脸白得跟纸似的。
这次，张权的名字上热搜了。
孟婉宁刷着手机，咧开嘴笑：“这反转太爽了。”
沈知夏却很冷静：“还没完呢。”
陈默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的天边，嘴角微微上扬：“是啊，还没完。”
他转过身对两人说：“接下来，看医院咋处理了。”
沈知夏轻轻点了点头：“不管结果咋样，咱尽力了。”
孟婉宁凑过来，眨眨眼：“那你呢？你的事儿解决了，咱的事儿咋办？”
陈默挑了下眉：“啥事？”
“你懂的。”孟婉宁脸都红了，“上次我说的……”
“嗯。”陈默应了一声，眼神却飘向沈知夏。
沈知夏低着头，假装没听见，手指却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
这时候，林晓的消息蹦出来——
“搞定，报告交医务处了。”
空气一下子好像凝固了。
孟婉宁刚要说话，沈知夏的手机震了起来。
来电显示——王主任。
沈知夏按下接听键，王主任的声音传过来：“沈医生，来趟办公室，报告的事儿当面聊聊。”
“好，马上到。”沈知夏挂了电话，抬头看着两人，“该来的还是来了。”
陈默站起来，理了理皱巴巴的白大褂：“走，这次咱掌握主动。”
三人走出办公室，走廊尽头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像是一场审判前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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