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风风火火地迈进急诊室，原本还算热闹的氛围“唰”地一下冷了下来。
陈默瞧见王主任，立马迎了上去。
孟婉宁呢，双脚像被钉在了原地，胸口仿佛压了一大块铁板，沉甸甸的喘不过气。
她望着陈默和王主任渐行渐远的背影，陈默脊背挺得笔首，哪怕那件白大褂皱皱巴巴、洗得发白，也掩盖不住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沉稳劲儿。
“这家伙……还真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小声嘟囔着。
也不知道沈知夏啥时候走到了她身边，轻轻拍了下她肩膀：“别瞎操心，陈默没那么容易被打倒。”
孟婉宁点了点头，还是忍不住问：“张权那家伙，会不会又使坏？”
“肯定会。”沈知夏语气平淡，“不过陈默也不是好惹的。”
孟婉宁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笑：“以前我还觉着他就是个邋里邋遢的人，现在看还挺靠谱。”
沈知夏瞅了她一眼，没吭声，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从那天起，孟婉宁发现自己越来越关注陈默了。
以前陈默从她身边走过，她顶多打个招呼，现在却会不自觉地多瞧两眼，还开始留意他有没有换衣服、吃饭咋样。
这天中午，她在换药室忙完，正想出去放松放松，就瞅见陈默拎着个塑料袋走进来，里面装着两个冒着热气的包子。
“又吃这个呀？”她忍不住开了口。
陈默抬头看到是她，嘴角微微一勾：“食堂饭菜太咸，我胃可娇贵。”
孟婉宁愣了一下，心脏莫名加速跳动。
“那你至少喝点汤啊。”话出口，她自己都纳闷，咋突然关心起他吃饭的事儿了。
“嗯，等会儿泡个面。”陈默说着就往休息室走去，步子还是不紧不慢的。
孟婉宁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她赶忙摇了摇头，想把那些奇怪的念头甩出去。
可越不想，就越止不住地想起他刚才那抹笑容。
“完了完了，我不会真喜欢上他了吧？”她小声嘀咕着。
“谁喜欢上谁啦？”同事小林凑过来，一脸八卦样。
“你听错啦！”孟婉宁连忙否认，脸却唰地红了。
“哟，咱们孟护士长也有今天呐。”小林笑嘻嘻地戳了戳她胳膊，“是不是被咱们‘新晋顶流’给迷住啦？”
“说啥呢！我只是……只是看他最近压力大，关心关心。”孟婉宁嘴硬道。
“哦——那就是关心呗。”小林拉长音调，“那我给你带个包子咋样？”
“去你的！”孟婉宁嗔怒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快步走了。
殊不知，这一幕刚好被从休息室出来的陈默看到了。
他站在门口，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思索。
第二天早上，孟婉宁像往常一样来上班，刚进急诊大厅，就听见有人在议论昨晚的一起突发病情。
“昨晚那个心梗病人，要不是陈医生果断做溶栓，估计人就没救了。”
“可不是嘛，人家虽然看着邋遢，医术那是真厉害。”
孟婉宁听着这些话，心里竟有些小得意，就好像夸的是她自己一样。
正想着呢，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哎，孟护士。”
她猛地一回头，看到陈默正蹲在地上整理急救箱，头发依旧乱糟糟的，脸上还沾着点灰尘，一看就是刚抢救完病人。
“你咋又弄得这么脏啊？”她脱口而出。
陈默抬起头，冲她笑了笑：“抢救室地板不干净。”
“你……”孟婉宁一下子不知道说啥好了。
她发现只要陈默一笑，自己的心跳就不受控制地加快，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你没事吧？”陈默歪着头看着她，“脸色有点红。”
“能有啥事儿！”她嘴硬地回了一句，转身就要走。
“等等。”陈默站起身，递给她一瓶水。
孟婉宁接过水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瞬间像被电了一下，整个人僵住了。
“谢、谢谢。”她结结巴巴说完，转身就走，速度比平时快了不止一倍。
陈默望着她的背影，嘴角又微微上扬。
孟婉宁回到护士站后，靠在墙边，心跳好久都没平复下来。
“完了完了，我彻底陷进去了。”她小声自言自语。
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对陈默的感觉，早就不是单纯的欣赏或者同事间的友好了。
她开始在意他在不在，关注他的一举一动，甚至会在他工作的时候偷偷看他。
有一次，她在处理病历，眼角余光瞥见陈默正在给实习医生讲解一个复杂的病例。
他说话时语气平稳，条理清晰，还时不时用手势辅助说明，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魅力。
“他明明那么邋遢，咋还挺有反差萌呢？”她心里犯嘀咕。
“哎哟，咱们孟护士又在偷看陈医生咯？”旁边的护士笑着打趣。
“哪有！”她立刻反驳，脸却红到了耳根。
“行吧行吧，我们都懂。”对方挤眉弄眼，“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俩要是真在一起了，咱科室可有热闹看了。”
孟婉宁没再说话，只是低头接着干活，嘴角却悄悄翘了起来。
她终于承认，自己确实对陈默心动了。
而这，仅仅是她情感变化的开端。
某天晚上，她值夜班，刚忙完一轮抢救，坐在护士站后面休息。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她抬头一看，是陈默，手里还拿着一杯咖啡，看上去有点疲惫。
“你也还没下班呀？”她随口问道。
“有个病人情况不太稳，得盯着。”陈默走到她旁边，把咖啡放在桌上，“你也挺拼的。”
“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扛所有事儿吧。”孟婉宁说完，自己都吓了一跳，这话咋听着有点暧昧呢？
她赶紧补了一句：“我是说，大家都是同事，互相帮忙很正常。”
陈默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息。
孟婉宁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着桌角，心跳却越来越快。
她鼓起勇气抬起头，正好看见陈默转过身来，目光正好落在她脸上。
那一瞬间，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你……”两人几乎同时开了口。
然后又同时停住了。
“你先说。”陈默说道。
“没事儿。”孟婉宁摇了摇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陈默看了她几秒，忽然笑了：“你最近有点怪。”
“哪有！”她立刻否认，但眼神却不敢和他对视。
“算了。”陈默耸了耸肩，“困了，我去躺一会儿。”
他说完转身走了，留下孟婉宁一个人坐在那里，心跳像敲鼓一样响。
她终于明白，自己己经控制不住这份感情了。
她喜欢上了陈默，而且，喜欢得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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