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全球项目后，陈默的内心一首无法平静。
那些未知的挑战和压力，还有沈知夏和孟婉宁在身边，让他的思绪愈发繁杂。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准备好了，也不知道这份选择是否会改变某些人的命运。
天色渐暗，急诊大楼的玻璃幕墙映出最后一抹晚霞，像是给这场风平浪静披上了一层温柔的滤镜。
陈默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攥着两张纸条，一张是沈知夏写下的“无论你去哪，我都会在”，另一张则是孟婉宁悄悄塞进他白大褂口袋的便利贴：“别躲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把两张纸条折好，塞进了胸前的口袋里。
“今天是个适合谈心的日子。”他自言自语，语气却比平时低沉了几分。
沈知夏和孟婉宁都刚结束一轮值班，一个还在办公室整理资料，另一个蹲在护士站门口系鞋带。
陈默没有立刻过去，而是先去了趟休息室，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虽然他知道，这种时候，整洁不整洁己经不重要了。
第一场谈话，是沈知夏。
天台的门被风吹得咯吱作响，沈知夏靠在栏杆边，手里拿着一杯温热的咖啡，目光落在远处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她没转头，只是淡淡地说：“你终于决定开口了。”
陈默走过去，站在她旁边，也靠着栏杆，“感觉像要参加一场答辩。”
沈知夏笑了下，但眼神依旧平静，“不是每个问题都需要答案。”
“可这个问题，我不想再逃避了。”陈默看着她的侧脸，“我知道你一首很理性，也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我只是……还没那么确定。”
沈知夏低头抿了一口咖啡，然后缓缓开口：“我不需要你现在就告诉我谁更重要。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管你想做什么选择，我都不会怪你。
如果你真的想回去，我会支持你。如果你留下来，我也愿意陪你一起面对。”
陈默愣了一下，“你不生气？”
“生气有用吗？”她轻轻摇头，“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们两个，但你也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只是希望，这条路里，能有我的一席之地。”
陈默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谢谢你，沈知夏。你知道的，我不是个擅长表达的人。”
“但你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她把手里的咖啡杯放在地上，转身准备离开，“U盘我己经放你桌上了，是我整理的一些关于乡村医疗的资料。
如果你真考虑回去，或许用得上。”
陈默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胸前的口袋，那两张纸条仿佛变得更重了些。
第二场谈话，是孟婉宁。
医院后花园的长椅上，孟婉宁正抱着膝盖坐着，看到陈默走近时，眼睛亮了一下。
“我以为你要找我聊工作呢。”她笑着说，声音清脆。
“本来是想找你聊聊工作。”陈默坐下来，语气有些迟疑，“但现在更想听听你的心里话。”
孟婉宁歪着头看他，“那你猜我现在最想听什么？”
“我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想我的。”
“哈！”她笑出声来，“你还真问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会绕一大圈都不说重点。”
陈默也被她逗笑了，但笑容很快淡去，“我是认真的。”
孟婉宁收起笑意，认真地看着他，“我喜欢你啊，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这个人特别，明明看起来邋遢又吊儿郎当，可关键时刻靠谱得不行。你救过人，也救过我。”
她顿了顿，语气坚定，“我不怕吃苦，也不怕别人说什么。只要你别把我当成外人就行。”
陈默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孟婉宁忽然笑了，伸手把一个小小的钥匙扣放进他掌心，“这是我的幸运物，送给你。你要记住，我一首都在等你。”
陈默低头看着那个小熊钥匙扣，颜色己经有些褪了，边角也磨得发亮，显然是她随身携带很久的东西。
“谢谢。”他轻声说。
“别谢我。”孟婉宁拍拍他的肩膀，“你要是真谢我，就早点做决定吧。我这个人最讨厌拖泥带水的。”
说完，她起身走了，步伐轻快，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而陈默坐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手紧紧握住了那个钥匙扣。
夜风掠过，树叶沙沙作响，远处的急诊科依旧灯火通明，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
但他知道，有些事，己经在悄然间发生了变化。
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己经不早了。
明天还有一场项目会议，还有数据要核对，还有流程要优化。
可今晚，他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坐一会儿。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准备回办公室。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
【匿名】：
“有人在查你过去的病历记录。”
陈默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眉头渐渐皱起。
他把手机放回口袋，抬头望向天空。
星星不多，但足够明亮。
他转身朝办公室走去，脚步稳健，像一个刚刚完成抉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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