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玩了一把，沈觉微这次还是当了狼，只是这次运气没这么好，和狼队友配合不行，他们迅速被平民票出局。
“班长你的观察力还是太强了。”沈觉微放下自己的身份牌，心服口服。
“哎呀，还没来得及用毒药毒狼呢。”
赵小雨玩得意犹未尽，忍不住小声抱怨，但面上都是喜色。
抽屉里的可乐瓶忽然滚出来，沈觉微弯下腰捡起来，对大家抱歉一笑，“我还有点事，你们先玩，待会我再过来。”
众人点点头，继续进行下一轮狼人杀。
沈觉微悄悄走到沈世昀身后，探出一个脑袋，“你在看什么书？”
沈世昀早己经闻到熟悉的味道，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他淡淡笑着：“飘。你看过吗？”
“我没看过书，但是我看过电影，叫乱世佳人，没想到你会对外国名著感兴趣。”
“我也看过这部电影，感悟很深，所以就去借了原著。”
沈世昀的声音很轻，十一月的阳光透过树梢洒在书的封面上，7班大本营的同学很少，沈觉微首接拉开椅子，坐到了沈世昀身侧。
不远处，跑道上的呐喊声和发令枪的脆响隐约传来，但树下的这一小片天地却格外安静。
“看到哪里了？”她突然开口。
沈世昀想了想：“斯嘉丽在战后回塔拉庄园那段。”他指尖点了点书，“‘土地是唯一值得为之奋斗的东西’……你觉得呢？”
沈觉微托着下巴：“从经济学角度，土地确实是最稳定的生产资料。”
“谁问你这个了。”他笑着用书脊轻敲她的肩膀，“我是说，为了执念拼尽一切，值不值得？”
阳光在她睫毛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沈世昀看着她的侧脸，忽然想起他经过她的班时，她总是坐在座位上专研题目拧着眉头的样子。
“值得。”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声说。
沈觉微接过他手上的书，翻过一页：“其实我不太喜欢斯嘉丽。”
“为什么？”
“她太自私了。”沈觉微托着腮，“明明爱着艾希礼，却利用瑞特，最后又把所有人都推开。”
沈世昀的目光落在她无意识书页的手指上：“但她的生存本能很真实。”
“比如？”
“饥荒时摘棉花，开枪打死北军士兵。”他顿了顿，“人在绝境下，道德感会模糊。”
沈觉微忽然抬头看他：“如果是你，会为了家庭不择手段吗？”
树影在他脸上晃动，沈世昀的声音很轻：“会。”
她怔了怔。
“去年我爸住院时，”他平静地说，“我偷偷请假回家，瞒着我爸妈用我的生活费请了几个工人把地里的稻谷收割了，为此我吃了几周的馒头。他们不知道我请了一周的假，坐了来回十几个小时的大巴回到了老家。”
风突然停了。远处传来裁判的哨声，但沈觉微只听见自己加快的心跳。
“后来呢？”
“后来拿了奖金，又吃上了肉，不过也被爸妈知道，被骂了。”他嘴角微微扬起，“所以我说，值得。”
沈觉微忽然把书塞进他手里：“那你该看看这段。”
书页上，瑞特对斯嘉丽说：“你像个孩子哭喊着要月亮，可如果真的得到了，你拿它来做什么呢？”
“瑞特才是最通透的人。”沈觉微往后一仰，双手撑在桌面上，“他早就看透斯嘉丽，却还是爱她。”
沈世昀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书页上的折痕：“这种爱不理性。”
“可理性的人会半夜冒雨给斯嘉丽买蛋糕吗？”
“那是剧情需要。”
“沈世昀，”她突然凑近，“如果是你，会为谁冒雨买蛋糕？”
他的呼吸滞了一瞬。阳光下，她能看到他琥珀色瞳孔里细小的金色光点，像碎落的星屑。
“不会。”他往后挪了半寸，“这样会生病的，蛋糕淋了雨也不好吃。”
沈觉微大笑起来，笑声清脆。
“那你和瑞特一点也不像。”她故意捂嘴笑，只露出一双弯起的眼睛，“他可是浪漫主义者。”
沈世昀看着她被阳光照得透明的耳廓，忽然说：“但我们都擅长等待，就像斯佳丽愿意等待瑞特一样。”
话音一落，两人都沉默了一瞬，沈觉微率先起身，椅子挪动时发出了一些声响。
“我先回大本营了，他们还等着我玩狼人杀呢。”
“嗯。”沈世昀朝她点点头，又继续打开书看了起来。
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在这一场对话中又拉近几步，沈觉微心里放松，沈世昀却有几分疑惑。
他能明显感受到说到执念时，沈觉微面容闪过的一丝愧疚。
可在他印象中，沈觉微从来没有对不起自己。
她有什么执念吗？
他不知道，不过他觉得她会告诉自己的。
沈世昀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在水里他加了些蜂蜜，水还是温温的，喝一口胃就暖洋洋的。
沈觉微总说要他好好注意饮食，耳濡目染之下，他也开始养生起来。
……
“终于回来了！”莫一航看见沈觉微的身影，眼睛一亮，“赵雨菲太不适合当狼了，犹犹豫豫的，还是和你当队友好！”
赵雨菲又瞪了一眼莫一航，“你当女巫也不怎么样啊，还毒死了另一个平民呢！”
被无辜毒死的同学也叹了口气，“莫一航除了当坏人有天赋外，其他角色的天赋可以说为零。”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毫不给面子地大笑起来。
沈觉微也重新加入游戏，玩了几局后就到饭点了，这次沈觉微没有和沈世昀去吃午饭，而是跟着林小雨一起去了食堂。
“觉微，你是不是喜欢沈世昀啊？”
林小雨冷不丁冒出一句话，吓了沈觉微一跳，不过她很快回复：“对啊，他成绩好长得好看，喜欢他很正常啊。”
“那你可要注意点，我去办公室交作业时听到7班有些老师说你最近找沈世昀太频繁了，那些老师怕你影响他的成绩。”
沈觉微翻了个白眼，“我跟他从开学开始就一首交流学习了，沈世昀哪次考试不是年级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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