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课下课后，凌檬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数学符号，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那些数字、公式仿佛变成了张牙舞爪的怪物，在疯狂地嘲笑她的无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啊！！！让数学滚出中国吧！！！”
她死死地盯着数学题，手中的笔被攥得指节泛白，草稿纸早己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步骤，可答案却依旧遥不可及。她崩溃地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嘴里喃喃自语道：“为什么啊，为什么就是做不出来啊？？？”
数学作业上鲜红的叉，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
她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双手忍不住微微颤抖，那些曾经努力背诵的公式和定理，此刻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串不起来，无助与绝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你没事吧？”贺辞夏察觉到旁边人有些不对劲，慢慢抬起了头。
“有事……”被数学折磨疯的少女用手擦了擦冒着细汗的额头，深呼了一口气，“数学课代表…你的数学…怎么学的啊？！”她睁大了双眼，绝望，而又无助地看着他。
草稿纸被揉成团的声音格外清脆。她的碎发乱糟糟地，活像只炸毛的小猫。咬着笔帽的牙把塑料外壳啃出细密齿痕，睫毛却扑闪着在眼下扫出颤抖的弧度，盯着满页歪歪扭扭的公式，突然泄愤似地在草稿纸上乱画火柴人。
“嗯…多刷题吧。”贺辞夏支着下巴的手腕僵了僵，望向她的瞬间，少女咬着笔杆，冥思苦想的模样撞进眼底——她睫毛低垂时，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鼓着的腮帮子被笔尖戳出个浅浅酒窝，橡皮在草稿纸上反复擦出毛边也浑然不觉。
贺辞夏喉间溢出的笑意像被按回弹簧，他慌忙低头用课本掩住不自觉上扬的嘴角，指节却不自觉在书页上碾出褶皱，连自己都没发现，他的耳尖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烫……
“好奇怪的感觉…”贺辞夏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内心嘀咕着。
数学课上——
“我们来回顾一下上节课的内容。凌檬，你来说一下吧！”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用手指着空白的黑板，严肃，却又充满期待地望着她。
“呃…那个，我们上节课主要…就是讲了…”她被老师叫起来时，还没有完全进入课堂，当她猛地从走神中惊醒时，整个人僵成了座石膏像。
她的耳尖瞬间烧得通红，握着课本的手指关节发白，连课本边角都被捏出细密褶皱。教室里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像根刺，扎得她恨不得把发烫的脸埋进课本里。
偷瞄讲台方向的余光瞥见老师有些不耐烦的目光，发颤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她装作整理碎发的样子侧过身，垂眸时睫毛几乎要扫到泛红的脸颊，用只有贺辞夏能听见的声音呢喃道："救命啊同桌！……上节课那个公式怎么背来着？？"指尖在课桌下不安地揪着校服，连后颈都泛起层薄薄的红晕。
贺辞夏突然想逗逗她，便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头也没抬。
“不会吗？那抄十遍吧，明天教给课代表！坐下吧，好好听课！”
凌檬像个竹节人一样，艰难地坐下，随后怨恨地望向了贺辞夏……
“贺！辞！夏！”她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好！坏！啊啊啊！！！”凌檬用手肘抵了下贺辞夏，表达着自己的愤怒与不满。
下课后，凌檬难得没有找贺辞夏说话，反而坐的离他“八丈远”，突然的清静让他好不适应，便悄悄用眼睛瞅了瞅他，偷感十足啊……结果却对上了凌檬怨气的双眼。
她鼓着腮帮子别过脸去，发尾随着动作轻晃，像只炸毛的小野兽。鼻尖泛起淡淡的粉，睫毛下藏着无尽的控诉，嘟囔的碎碎念裹着鼻音从齿缝里钻出来："你可真邪恶啊！"
她的碎发垂在脸颊两侧，偶尔被窗外的风掀起又落下，“好像玩大了……”贺辞夏暗暗咽了咽口水。
放学后，暮色将她气鼓鼓的背影揉碎在玻璃窗上，他攥着藏在背后的道歉信，忽然觉得心跳声像漏拍的鼓点，一下又一下，敲在发烫的耳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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