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进窗帘缝隙，贺辞夏就摸黑按掉了闹钟。屏幕幽蓝的光里，日历上11月21日的日期被他用荧光笔涂成了粉桃色，像她笑起来时脸颊的颜色。
这是他第三次检查礼物盒。盒子里安安静静躺着一个摩天轮小夜灯，他的指尖抚过细小的凹痕，他想起她总说怕黑，有了这个小夜灯，她就不用怕了。
贺辞夏攥着藏在校服外套里的礼物盒，在教学楼拐角处等了十分钟。阳光斜斜切过走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你怎么在这儿啊？”凌檬抱着作业本出现时，发梢还沾着实验室的消毒水味道。
贺辞夏慌忙把背后的手往更暗处藏了藏，校服布料被手心的汗浸得发潮。
“生日快乐凌檬。”
少女愣了一瞬，随即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谢谢你啦！我的好同桌！”
她放下作业本，伸手接他别扭递过来的礼盒。包装纸是素净的浅灰色，边角被反复捏得发皱，缎带系成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此刻这礼物，却烫得他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那个…你怕黑嘛！所以送你了个小夜灯！”贺辞夏低下头，小声地说。
女生拆开包装时倒抽了口气，指尖抚过小夜灯的刻痕。走廊尽头传来上课铃声，少年后退半步，耳朵通红：“你喜欢吗？”
“很喜欢呀！！”女生微微一笑，忽然从书包侧袋掏出颗草莓味糖果，“给你！”
“好啦！我们回去上课吧！”少女拉了拉贺辞夏的衣角，温柔的望向他。
下课后，贺辞夏难得没有写字，他一首盯着凌檬，首到对上她的眼。
“凌檬，今天是我陪你的第一个生日，祝你快乐，不仅生日。”少年一本正经，引得少女“噗嗤”一笑，“哎呀你干嘛呀！这么正式啊？！”
忽然间，少女好像确定了一件事。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凌檬抱着课本歪头靠在男生课桌旁，指尖无意识地卷着垂落的碎发，杏眼亮晶晶的，睫毛扑闪着像蝴蝶振翅，带着少女特有的狡黠。
察觉到男生耳根泛红，她突然凑近，发梢扫过他的手背，嘴角勾起梨涡：“快说啊贺辞夏！”说话间刻意压低声音，明明是调侃的语气，却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指腹轻轻着课本封皮，仿佛在掩饰擂鼓般的心跳。
“有…有啊。”贺辞夏攥着笔的指节骤然发白，作业本上的字迹洇开墨团也浑然不觉。
他的喉结滚动着咽下酸涩，低垂的眼睑藏住慌乱，刘海下泛着薄红的耳尖却泄露了心绪。“怎么了？”声音闷得像从胸腔里挤出来，指尖无意识抠着的书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却在抬头撞见对方探究的目光时，猛地偏过头。
“那…你猜我有没有呢？”少女狡黠一笑，看到了紧张的他。
“哎呀好啦！不逗你啦！还是要谢谢你啦！！！”凌檬轻轻拍了拍贺辞夏，以表安慰。
在高中的第一个生日，凌檬收到了好多好多礼物，很多人来不及准备，就用墨水在宣纸上写下各种各样的祝福。
“那个凌檬啊…我们写得不好看，别介意啊！”同学们尴尬一笑。
“没事的没事的！我都很喜欢的！”
阳光漫进教室，凌檬的课桌被花花绿绿的礼盒堆成了小山。蝴蝶结在阳光里轻轻颤动，贺卡边角还沾着露水似的晨光。
前排女生把包装精美的笔记本塞进凌檬的怀里，发梢扫过她发烫的脸颊：“生日快乐！”
后桌男生红着脸丢来印着动漫角色的盲盒，嘟囔着“随便买的”，转身时校服后摆扫落了叠在最上层的手工折纸星星。姜莱挤进来，往她怀里塞了束风干花，花瓣簌簌落在摊开的课本上，“放学带你去吃炸串！”
凌檬被礼物簇成的小小岛屿包围，指尖抚过那些礼物，眼眶突然发烫——原来爱意是这样笨拙又炽热地，将她轻轻裹住。
“愿岁并谢，与长友兮”
愿我们的友谊与爱比夏热更长，谢谢你们，我长久的精神依靠和救命解药^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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