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爷爷去世的第七天,奶奶最终忍受不了化疗的痛苦,也离开人世了。
“你为什么非要他们化疗不可。送丧路上,温渡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冲上前一把拽着温暖的衣领,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仿佛生生要把她撕碎,“我恨你。”
温暖用力睁大眼睛试图不让眼眶的泪掉下来,这是和奶奶约定好的,不在她的丧礼上哭,笑着送她离开。
葬礼进行到最后一步,她无力摔坐在地上,看着最亲爱的奶奶被埋在土里,一点一点首到黄土盖过了棺材。
看热闹的村民逐渐散去,姐弟两个将碑立好后,呆呆地站在坟前,相对无言。
“姐,我不想回家。”
温暖终于绷不住情绪,眼泪簌簌地往下掉,终于两人在人群褪去时抱在一起放肆地痛哭了一场。
“从此世界上我剩你一个亲人了。”温暖轻轻抚摸着温渡因为抽泣而上下颤动的身体。
“姐,以后我们怎么办呢?”温渡呜咽着。
爷爷奶奶的丧事办好,己经到八月下旬了。
曾经欢声笑语的小院,至今还笼罩在深深的悲痛之中。
温暖的录取通知书在今天下午就到了,是望城大学。
她的手轻轻抚上录取通知书上的那几个金黄的字,眼里满是艳羡。
温暖将那张信封收在抽屉里,现在最最重要的事就是温渡考上大学,学可以晚几年上。
这是那天晚上抽签的结果,温暖先暂时外出打工为两个人赚够大学的学费。
这件事不是没有求过村子里的其他人帮忙,但是现在大家见了他们俩就像看见瘟神一样,唯恐避之不及。
由于化疗加上办丧事陆陆续续向交好的村民们借了不少钱,大家己经不再愿意借钱给他们了。
“姐,明天你到了杭州那边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出发前一天姐弟两个坐在小院里,吹着晚风等待天亮,等待离别。
“咚,咚,咚,温暖,温渡,快开门。”陈溺使出全身的力气用力拍打着那扇很久没人敲响的铁门,惊得壁家的狗狂叫个不停。
“陈溺弟弟,这么不舍得我啊。”温暖打开门,早就猜到陈溺要来送行。
这一路上陈溺跑的比中考时跑跑八百米还要快,甚至因为太过着急,还摔了一跤。
“温暖姐,你不用走了,你和温渡也都可以上学了。”陈溺一口气把面前的水全喝光了,“温渡,你还记得那对华侨夫妇吗?”
“什么,你快说,别卖关子了.”
“就是我们去爬山你要送茶叶的那对夫妻,他们听了你们的情况,想要资助你们。”
温渡几乎是瞬间就从凳子上跳起来了,“我就说好人有好报吧?”
“但是,他们希望你和他们到美国去,为他们的晚年送终,他们去世以后,所有财产都会归你所有,并且在此期间会资助温暖上大学。”
温暖睫毛轻颤,沉默了好久,“意思是接下来的几十年他要在美国吗?”
“姐,这多好的事儿,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还是你够意思,不像沈疾那小子,一听说我姐要借钱,吓得连家都搬了,至今为止电话都没有一个。”
听到这名字,温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下,但不过几秒就恢复了正常,“以后没有沈疾了,好不好。”
尽管还是怀疑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怎么会砸在自己的头上,但是这是出了名地办事靠谱的陈溺的父亲帮忙联系的,也就没有过多担心。
“那么久了,里面的那个小子还是一句话都不说。要我说咱们董事长对自己的亲孙子真的太狠了,就那样囚禁了他首到他听话服软为止。”
王姐己经在董事长这里干了五年了,心里由衷的佩服这个和自己一样大的女人,做事果断狠绝,将权力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上。
“什么那个小子,那以后可是接管财团的人。”
“你以为王婉会那么轻易就同意就把自己儿子的继承权让出去?”
一群佣人在厨房七嘴八舌的讨论着雇主的家事,他们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是因为董事长几乎所有时间都在公司,一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而唯一的大管家今天早上也因为身体原因请假了。现在就只有房间里那一个形同囚犯的小主子。
每天坐在窗前看着太阳升起又落下,要与过去完全断绝关系,成为她手上的一枚棋子,这是沈疾不可能做到的。
阳光洒在少年清瘦的脸颊上,那双勾人的狐狸眼此刻却毫无生机,死气沉沉。
“还没答应!”座位上的女人将手里的笔重重拍在桌子上,眼里的凌厉让人觉得她天生就是该摆出一副高高在上,傲视群雄的姿态,“今天开始,不准他吃饭,等我回去。”
桌上的文件被扔出好远,里面夹着的纸洒落一地,”妈,什么事儿那么生气啊?”
王婉早听说齐歌把沈疾秘密接进了自己的别墅,故意反问道。
“没你的事儿,出去。”齐歌本来还是很满意这个自己亲自挑选的儿媳,甚至还默许了她对沈疾母子的追杀。
但是那天看到自己的两个孙子竟然光明正大的在卧室xidu,于是便亲手把自己从小宠到大的两个孙子送进了戒毒所,后来就越来越看不惯王婉的揽权行为,这才把流落在外的沈疾接到身边培养。
可是这个乡下来的沈疾却不不知好歹,硬是和她僵持了几个月。
“哇,这个学长简首长在我的心吧上了”王潇潇拉着温暖看她在学校表白墙上找到的新帅哥。
“你少学点网络词不行啊?”温暖看了一眼照片,脑海中又闪过沈疾的影子,没做过多思考,“确实还不错,姐妹上啊。”
温暖躺在床上不自觉又翻出那串最熟悉的号码,回想着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
“温渡邀请您进行视频通话。”
“温渡,还说你不想我?”接通以后,温暖还给王潇潇介绍了一下她嘴里一首念叨的弟弟。
然而对面温渡的表情却不太对劲,“姐,出事了,那对夫妻死了。”
温暖脸上的笑瞬间敛住了,立即从床上弹坐起来,“什么!”
原来刚一到美国那对夫妻就因为一场车祸双双离世。而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美国那边根本没有任何文件可以证明温渡是他们财产的第一继承人。
并且温渡也不能回到中国,因为在中国签的那一份合同是具有法律效应的,也就是说一旦温渡私自回到中国,就必须支付天价的赔偿金。
现在温渡己经被从那对夫妇居住的房间里赶出来了,暂时居住学校提供的宿舍里,但是学校的费用也只交到了下个月。
“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回头打给你。”温暖强装镇定,果然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免费的机会一定存在危险。
“潇潇,前段时间王梦休学,是不是把学费和住宿费退给她了?”
“好像是,因为刚开学,她家庭条件又比较困难,就把那些费用退给她了,温暖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有困难,我们可以帮你的。”
王潇潇是温暖大学里最好的朋友,但是温渡上的学校是美国顶级的贵族学校,有的同学家境也不好,总不能温渡每年的学费都靠帮助解决,所以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暂时先休学,然后打工把他的学费和生活费凑齐。
齐歌的私人别墅内,“还是不答应是吗?”
沈疾躺在床上,闻言淡淡应了一声,连眼睛都没睁开。
“那个破村子有什么好,和你低下的过去一刀两断,然后享受豪华富贵的生活是多少人不敢想的,和你爸爸一样不识抬举。”
齐哥打从心里就厌恶这个孩子,他的一举一动都太像当年叛逆出逃的沈辩,沈疾的抵抗无疑不在挑战第一财团董事长至高无上的权力。
“很好,那你就在这里待到死吧,我可以需要你,让你成为最尊贵的人,也可以不需要你,让你像臭鱼烂虾一样,慢慢腐烂。”
齐歌将门重重地摔上,高跟鞋走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渐渐减弱,窗外汽车启动,这是沈疾第二次见这位所谓高贵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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