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深爱才会伤心
林情牵有那么一瞬的无言以对。
就是要离婚了，她怎么当众说谎说没有。
谢崇业却四平八稳的，反问，“姑姑的朋友倒是挺有心，那么多人去预约离婚，偏偏注意到我们。”
姑姑嘴角的笑纹丝不变。
谢崇业握着林情牵的手，两人手上的同款婚戒互相辉映。
“你朋友没说，预约都作废了吗？牵牵小孩脾气，闹点别扭就爱冲动，我哄哄就气消了。”
姑姑一直盯着林情牵的反应，“刚结婚一年，就闹到要离婚啦——牵牵，崇业都怎么惹你了，他在外面是不是乱来了，你说出来，姑姑替你做主。”
林情牵忍着谢崇业带给她的不适，也许是姑姑她们一开始就对林家充满了蔑视和敌意，激起了林情牵内心的反感。
她知道此刻在这里，谁是敌，谁是友。
回以微笑，“谢谢姑姑关心，我们之间的事，自己关起门来就解决了。”
姑姑却突然挑明了问，“我听说崇业在外面有个儿子，是真的吗？”
所有人都不感到震惊，只瞧着林情牵的脸色，似乎这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
林情牵其实内心早已做好了准备，淡淡地一笑，与姑姑对视，“你听谁说的呢，姑姑。”
倒是叫谢姑姑有些措手不及，讪笑，“听来了一些闲话，跟你们求证一下。”
这时谢爷爷终于不悦地说，“闲话也拿来胡说，亏你还是长辈——好了，这没你们的事了，崇业跟我上楼谈。”
临走，谢崇业看了林情牵一眼。
嘴角挑了一下，不再像是早上对她刻薄指责。
这会儿倒像是老师，有些意外地看一个突然考了满分的差生。
林情牵没理他，都是他害的，行为不检，害的人抓把柄搬弄是非。
她在楼下花园走走散步，不出所料，谢姑姑又来了。
姑姑笑着，一点也没有先前的不快，“牵牵啊，难怪人家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跟你婆婆，有些方面真的很像啊。”
林情牵静静等着她出招。
谢崇业那阴险狡诈的劲头，还真是祖上基因里带的。
谢姑姑笑着，“你婆婆没少传授经验给你吧，毕竟你们都经历了一个女人最不能忍的事。就是可惜了你还年轻，就要走她的老路了，没点胸襟和气量，真的坚持不来的。”
林情牵似听非听的，也不主动接招。
“其实也不该瞒着你。”谢姑姑果然不肯罢休，压低声音凑近来说，“崇业的那个儿子，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在乡下跟一个小丫头早恋，这崇业血气方刚的，后来到底把人家肚子弄大了。崇业回来说要娶她，被我大哥一顿痛打拆散了。他那时也是翅膀还没硬起来，婚事只能听家里的安排。可他心里不甘心啊，他跟那个女人，这么多年都没断呢。”
“男人啊，最难忘的就是第一个女人。那可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更是感情不一样。”
平静地听完这些，林情牵还是没反应。
谢姑姑还以为她是气懵了，正想再来上几句刺激她一下。
林情牵却淡然一笑，“姑姑的好心迟了点，婚前怎么没告诉我这些。”
“你别以为我是要害你，大家都是女人，你现在倾尽全力去帮一个心不在你这里的男人，你就不怕他站稳脚跟后第一件事就是过河拆桥——男人的心，可比女人狠多了。”
林情牵表情不变，“谢谢姑姑提醒——不过我跟谢崇业一开始就不是自由恋爱，婚前两家法务见面比我们俩约会都频，利益这里，向来算的分明。”
谢崇业下来的时候，就听见林情牵洒脱自如地说，“会因为丈夫在外面花心而伤心痛苦的，是深爱他的妻子，而我跟他的关系显然不属于这一类啊。”
——
从谢家出来，两个人一起上了车。
谢崇业一边开车，一边有电话接二连三地进来。
他这个时间应该去上班的，这会儿公事不断。
期间他还跟林父通了个电话，说的也是生意上的事。
林情牵看了他一眼，讨厌他归讨厌他，但是没法否认，这个人的确很有上进心。
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他终于停止通话，林情牵趁机问，“你爷爷怎么说的。”
“没明确表态。不过肯定是动了念头的——他心里一直更中意的人是我二叔。”
可惜他二叔犯的错太难看，爷爷为了服众，暂时就让谢崇业上位。
林情牵想起刚刚他二叔那个眼神，在人前就恨不得把谢崇业剐了的架势。
要是真的他得势，肯定把谢崇业和林家串一起狠狠报复。
林情牵正想着，手机响了。
低头看了眼，是宋津川打来的。
她眼角瞥了下谢崇业，拒接倒显得心虚似的。
她扭开脸，坦然地看着窗外接了。
宋津川说，“牵牵，蒲郁教授要去J市参加个交流会，都是顶级的专家学者，她说缺一个副手，你有没有兴趣跟着去？”
林情牵有些激动，“我可以吗？”
“你当然可以。蒲郁教授对你印象很好。我跟她认识很多年了，她的确是个很好的老师。这次去的都是德高望重的专家，只做艺术交流环境也简单，不会有你应付不来的场面。”
机会自然是难得的，只不过林情牵想到又欠宋津川人情，有点不坦然。
宋津川见她沉默，轻松地一笑，“不是我替你争取的，是她这边刚好要人，你还得自己去面试一下，不合格我也没办法。”
林情牵道了谢，想到上次林照影喝得醉醺醺，叫人送了那瓶粉色的药过来，还打视频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宋津川当时就在旁边。
他什么都听见了，也一定会想到她那晚跟谢崇业之间可能发生的事……
这些事，真叫人尴尬到想钻地缝。
她脸上的不自然都通过车窗的倒映落入了驾驶席的谢崇业眼底。
另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林情牵的走神。
她挂断电话，瞥见谢崇业也有来电。
是简禾打来的。
林情牵没有反应，转头望向窗外。
谢崇业也丝毫不打算避讳她，伸手就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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