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亲情
第二天早上,林情牵被订的闹钟吵醒。
她挂的号在上午,她得早点出发,去隔壁省会医院看医生。
爬起来的时候浑身骨头都在疼,把她吓得够呛。
印象里很多年没有病成这样了。
她爬起来吃了点退烧药,喝了很多水,缓了会儿感觉好像好点了,但是还是晕乎乎的。
车是不能自己开了,她网上买了高铁票,又叫了车,准备去车站。
她背着包,走两步就呼呼的喘。
骨头好像都在疼,要死了,怎么这么虚,浑身没力气……
她扶着墙壁往外走,大概人在生病的时候会格外脆弱吧。
她走到外面,找自己叫的车,竟然在街对面看到个特别眼熟的人。
她觉得自己八成是出现幻觉了。
她竟然看见谢崇业了。
他风尘仆仆的,朝着她疾步走来。
她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好像是发烧烧懵了。
头转开,看着旁边停着的车。
好像是她叫的那辆,她打起精神朝着那辆车走过去。
拉开车门,刚要坐进去的时候,一阵头晕目眩的。
她控制不住的往后踉跄退去,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幻觉了,还是什么,她只感觉自己在跌倒的一瞬间,被一双手臂结结实实的给拖住了。
她感觉好像一切都是梦。
被闹钟吵醒是梦,出来找车是梦,在路边看见谢崇业了,更是梦。
她觉得躺着舒舒服服的,眼睛闭起来,就再也睁不开了。
——
医院。
接完了电话,谢崇业回到病房里。
护士过来给林情牵换药,顺便拿出来体温计。
他过去看了眼,问道,“还烧吗。”
“降下来了一点,不过还是烧的。”
他看了眼温度计,37°6,刚送到医院的时候,她都烧到快四十度了。
简直是胡来,那样子还自己一个人走来走去的。
他拿了个针管,吸了点水,往她干燥的嘴唇上涂抹。
她果然是渴了,不停的舔掉那些水珠。
他看她张开嘴了,就往她嘴里挤一些水,她都给吞了。
他正有事要忙,电话不停。
看她一会儿,就出去接电话。
丰士然打来的,抱怨,“谢总,你怎么又找不到人了,今天说好了要开个重要的会议的,你一声不吭就放鸽子?这么多人在等你。”
“临时有点急事,你帮我处理吧,我信得过你。”
“……我看你是又去找你那个前妻了。”
他不置可否的,“我可能得走几天,有事电话联系吧。”
说了些工作上的事,病房里传出动静,他挂了电话返了回去。
是醒了,半梦半醒的,伸手去拿旁边的水杯。
手扎着针,杯子放的位置有点远,她龇牙咧嘴的,伸长了手臂去够。
谢崇业看她那样子就觉得可笑,像个傻子,以前教她学数学,她就这样,怎么讲都不会,给她补完课,他连自己的智商都怀疑了。
林情牵手指拨弄杯子把手,马上要勾到了,一只手把杯子拿走了。
她眼睛一瞪,更清楚的看见了,是谢崇业。
他拿着杯子走开了,添了水回来,扶着她坐起来一些,把水喂到她嘴边。
管不得许多了,她一口气喝干了一杯水。
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问他,“你怎么来了。”
“昨晚上给你打电话不接,我能不来看看,别一个人臭在酒店都没人知道。”
“你盼我点好的。”
“还喝不喝水?”
“喝,我怎么浑身疼啊,我是什么病?”
他又去倒了一杯水给她,听着她咕咚咕咚的大口喝水,坐一边,“流感了,这一波挺厉害的。”
她前两天去电影院看电影了,那一场次人比较多,估计就是那时候传染的吧,她一开始还以为只是普通的着凉,没有想到会发展到这么严重。
她一边打针,一边还晕乎乎的,不知道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瞥着他,他进进出出的,一会儿打个电话,一会儿接个电话,老是在门口转悠。
谢崇业回来的时候,带了些吃的放在床边。
“饿没饿,买了点淡的粥,吃一点东西,补补元气。”
她没什么胃口,但是浑身没劲儿的,肚子里也空落落,她想起来吃点东西,可是一动就身上疼的厉害。
谢崇业扶她坐起来,把盒子的盖子打开,筷子和勺子都放到碗旁边。
她坐在那,手有点发抖,逼迫自己少吃点。
热乎乎的食物进入胃里,她正嚼着,眼睛还是止不住的瞥向他。
谢崇业来来回回的也折腾烦了,手机不听了,静了音,坐在她旁边。
他这一天也没怎么吃东西,但是太折腾了,没胃口,俩人对坐着,都勉强着吃一点。
护士又过来,对谢崇业说,“吃饭呢?等会儿吃完了,家属去医生办公室一趟。”
他应了声,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没吃几口就起身走了。
林情牵看着他那碗没怎么动的粥,心里面忽然涌起一些道不清的情绪。
爸爸过世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再没有亲人了。
和谢崇业离婚之后,她也时常告诉自己,她在这世上,是无牵无挂的一个人了。
可是现在,好像也不是那样的。
她又忍不住怨自己,他不来自己也死不了,酒店的工作人员来打扫就会发现她生病了,她晕倒在路边,也会有路人好心帮她叫个救护车。
她没必要因为他赶来,而对他有什么感激和改观。
她就是一个人,他也不能算她什么家属。
她正靠在那发呆,谢崇业回来了,拿着个化验单看。
看完了,瞧她一眼,“还挺严重的,恐怕要住院几天了。”
“不就是个流感吗……”她想坐起来,说哪里严重了。
结果一动浑身酸痛的倒了回去。
谢崇业看了看她的几张化验单,“流感可不是小病,你躺着吧,这几天就在医院养着,也别乱跑了,这几天我在这看着你。”
“少管。”她背过身去,身上疼的厉害,四肢无力,这些已经够让她烦恼的了,现在谢崇业还要在这里和她呆几天,简直令她头更大了。
谢崇业去了趟洗手间,很快拿着个盆和毛巾过来。
浸湿了拧干,伸手擦拭她的脖子和脸。
她一惊,回头瞪他,“干什么!”
“你酸了你没闻到?”他很自然的擦她的脖子和脸,又拉过她的手擦拭。
因为打针,手背都起来了。
林情牵嗅了嗅,鼻塞也闻不出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出了很多汗,衣服都有点潮了,她身上可能是有点味道的。
她看着谢崇业给自己擦手,嘀咕着,“酸了也是我的事,用你管。”
他擦着她的手,眼睛一抬,“我不管你,还有谁管你。你别不承认,我们之间不光是男女之情,还有亲情在的,我要是有一天落难了,你也不会不管的。”
她突然因他的话错愕了。
亲情?
她竟然从来没有意识到,她跟谢崇业之间,有亲情在。
她努力的思索,试图反驳他,可是她竟然觉得,她跟谢崇业之间,的确有一种说不清楚的东西在。
竟然,是亲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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