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河》这部剧的大获成功以及接二连三发生的“打脸”事件,犹如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焰,将月浅的名声和影响力推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高度。她终于摆脱了那个需要依靠综艺节目来“咸鱼翻身”的黑料艺人形象,摇身一变成为了凭借沈清辞这个极具说服力的角色,成功迈入“演技派”殿堂的实力派演员,赢得了业内人士的广泛赞誉和认可。
就在这个令人振奋的时刻,月浅突然接到了经纪人周莉打来的电话。周莉是一个在月浅翻红后主动找上门的人,她工作作风干练,眼光独到精准,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新晋经纪人。
电话那头,周莉的声音激动得几乎有些颤抖:“浅浅!好消息啊!天大的好消息!陈墨导演!陈墨导演的新片《冬寂》!他亲自点名,想要让你去试镜女三号叶红鱼!”
陈墨!国内顶级文艺片导演!柏林、威尼斯常客!他的电影,是无数演员梦寐以求的“镀金圣地”,更是冲击国际影后奖杯的绝佳跳板!《冬寂》更是他筹备多年、瞄准明年欧洲三大电影节的重磅之作!能在这样的电影里拿到一个戏份吃重的女三号,是多少一线花旦挤破头都抢不到的机会!
“陈导看了《夜河》你演沈清辞的片段,特别是精神病院那场戏,非常欣赏!他说‘叶红鱼’这个角色,是一个在时代洪流和极端环境下被扭曲、挣扎求生、最终走向自我毁灭的悲剧女性,身上有股‘沉静的疯狂’,他觉得你身上有这种特质!”周莉的声音激动不己,“虽然只是试镜,但陈导亲自点名,希望非常大!浅浅!这是冲奖的机会!真正打入电影圈、获得业内顶级认可的机会!”
月浅站在公寓宽敞的落地窗前,双手紧握着手机,仿佛那是她与外界唯一的联系。窗外,城市的灯光如点点繁星般逐渐亮起,形成了一条绚丽多彩的光带,宛如银河般在她的脚下延伸。更远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深邃夜空,仿佛没有尽头。
沈清辞带来的喧嚣和赞誉还在她的耳边回荡,然而,新的挑战己经悄然降临。《冬寂》中的叶红鱼,一个比沈清辞更为复杂、更为厚重、更具挑战性的角色,正等待着她去诠释。
月浅并没有立刻回应周莉,她的目光被窗外那片浩瀚的灯火与黑暗交织的景象所吸引,仿佛在这片光与影的世界中,能找到她对叶红鱼这个角色的理解和感悟。
在她的意识深处,系统的面板悄然展开,没有丝毫声响。月浅的声音在这片寂静中响起,平静而坚定,没有丝毫犹豫:“系统,兑换沉浸式剧本空间、微表情大师、肢体语言专家。目标角色:《冬寂》叶红鱼。”
一股更庞大、更精微的信息流涌入意识。关于《冬寂》剧本的碎片信息、关于叶红鱼这个角色在时代夹缝中生存的窒息感、关于那种被磨平了棱角却仍在骨子里燃烧着不灭火焰的“沉静的疯狂”……如同潮水般将她包围。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那端焦急等待的周莉,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剧本。”
“发给我。”
﹉
《冬寂》的剧本宛如一座沉重的山岳,沉甸甸地压在月浅的心头,让她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这个剧本中的主角叶红鱼,是一个被时代无情碾碎却又倔强地重新拼凑起来的灵魂。她的存在比沈清辞更加厚重、更加令人窒息,同时也更加令人着迷。
月浅决定全身心地投入到“沉浸式剧本空间”中,去深入体验和理解叶红鱼这个角色。在这个特殊的空间里,她仿佛穿越回了那个特殊的年代,亲眼目睹了一个普通女人在无声的高压环境下,是如何艰难地维持着表面的顺从,而内心却燃烧着永不熄灭的、近乎疯狂的求生欲望以及自我毁灭的倾向。
通过对微表情和肢体语言的深度训练,月浅开始逐渐捕捉到那些比台词更为深刻的表达方式。她注意到叶红鱼在低垂眼睫时,会有一丝细微的颤抖,这似乎透露出她内心深处的不安和恐惧;而当她整理那件粗布衣衫时,指尖会不自觉地过于用力,仿佛在努力克制着某种情绪的爆发。这些细微的动作和表情,都如同火山下压抑的岩浆一般,蕴含着叶红鱼内心深处那如火山般强烈的情感。
陈墨导演的试镜间朴素得近乎严苛。没有多余的寒暄,陈导只丢过来薄薄一页纸,上面是叶红鱼得知至亲被“带走”后,在冰冷炕沿枯坐到天明的独角戏。没有嚎哭,没有质问,只有死寂。
月浅闭上眼。系统空间里无数次模拟的窒息感与现实重叠。她缓缓走到房间中央那把老旧的木椅旁,没有坐下,只是伸出冰凉的手指,轻轻拂过椅背粗糙的纹理。动作慢得像是在抚摸一个易碎的梦。然后,她慢慢蹲了下去,不是坐,是蜷缩,像一片失去依附的枯叶,委顿在椅子旁的地上。灯光从高处打下,在她脸上切割出浓重的阴影。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监控器后的陈导和一众制片、选角指导屏住了呼吸。月浅维持着那个蜷缩的姿态,头埋在臂弯里,肩膀没有任何耸动。只有镜头推近特写时,才能看到她在外的一小截脖颈皮肤,在极其细微地、神经质地抽搐着。她的呼吸声几不可闻,却仿佛抽干了房间里所有的氧气,带来一种令人心慌的、濒死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她埋在臂弯里的头,极其缓慢地、抬起了那么一丝丝。只露出一只眼睛。那只眼睛,空洞得如同废弃的枯井,映不出任何光亮,只有一片望不到底的、冰冷的死灰。然而,就在这片死灰的最深处,一丝极其微弱、却如同淬毒针尖般的怨毒与绝望,极其诡异地跳动了一下,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她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干裂的嘴唇无声地开合了一下,像一条离水的鱼。随即,那唯一泄露情绪的缝隙也被彻底关闭,她重新将脸更深地埋了回去,蜷缩得更紧,仿佛要与冰冷的地面融为一体。
“卡!”陈导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死寂。他盯着监视器里那个蜷缩的身影,沉默了好几秒,才缓缓吐出一句话:“…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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