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霍总，你这是在纵容我“上位”吗？
晨光透过纱帘漫进卧室时，苏挽是被手机震动惊醒的。
她迷迷糊糊摸向床头柜，指尖却先碰到一个硬壳文件袋——封面上烫金的"霍氏集团"logo还带着晨起的凉意。
"明砚留的？"她撑着腰坐起来，孕五月的小腹在薄被下隆起个软乎乎的弧度。
文件袋里滑出两页纸，第一页是烫红公章的聘书："任命苏挽女士为LUMINA创意总监，任期三年"。
第二页是张便签，霍明砚的钢笔字力透纸背："不是施舍，是你应得的。"
苏挽的指尖在"应得的"三个字上顿住。
上周她替朋友救场，熬了三个通宵给LUMINA写的秋季系列策划案，原来不是石沉大海。
当时霍明砚窝在沙发里翻她的设计稿，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以桂香为灵感"的主题页时，指节轻轻叩了叩纸页："这个季节的桂，确实该被记住。"
她盯着便签上晕开的墨点，忽然想起昨夜花园里他贴在她小腹上说"爸爸在"的温度。
原来他早就把她的每分努力，都刻进了骨血里。
"叮——"手机又震，是霍明砚的消息："早餐在厨房温着，林特助十点来接你去公司。"
苏挽捏着聘书掀被子下床，拖鞋刚触到地板，玄关就传来霍雨晴咋咋呼呼的声音："嫂子！
我哥是不是又搞什么惊喜——哇这聘书！"扎着高马尾的姑娘扒着卧室门框，发梢还滴着洗发水的甜香，"他昨天半夜在书房翻你电脑，我还以为他查岗呢！"
"雨晴！"苏挽耳尖发烫，把聘书往身后藏，"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给未来小侄子送婴儿床啊！"霍雨晴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眼尾上挑，"不过现在看来——"她突然凑近盯着苏挽发红的眼眶，声音轻了些，"你开心就好。"
苏挽吸了吸鼻子，刚要说话，手机在掌心震动起来。
是广告公司同事阿亮的语音："苏姐！
你快来公司，陈总监说你今天不用来了——"
"什么？"苏挽攥紧聘书，孕早期就落下的低血糖突然涌上来，"我马上到。"
霍氏的加长林肯停在广告公司楼下时，苏挽的指甲在真皮手包上掐出月牙印。
她推开门的瞬间，前台小妹的尖叫混着打印机的嗡鸣撞进耳膜："苏姐！
你、你脖子上的钻石——"
"那是霍总昨天新送的婚戒。"霍雨晴抱着双臂倚在门框上，晃了晃手里的咖啡杯，"不过现在重点是——"她抬下巴指向会议室，玻璃门后，陈总监正把苏挽的私人物品往纸箱里塞，"谁给你的胆子动我嫂子的东西？"
"雨、雨晴小姐？"陈总监的手一抖，马克杯"啪"地摔在地上。
苏挽越过他，从纸箱最底层抽出个牛皮纸袋——里面是她攒了三年的策划案，每本封皮都贴着便利贴，记着客户反馈和修改思路。
"陈总监。"苏挽弯腰捡起碎瓷片，孕裙下摆扫过地面，"上个月我替你顶了客户的酒局，上周替你改了三次被打回的方案，昨天你还说'小苏啊，等你休完产假回来'。"她首起腰，目光扫过会议室里探头探脑的同事，"现在突然让我不用来了，是因为霍氏的聘书到了？"
陈总监额头的汗顺着发际线往下淌："我、我听说霍总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一道低哑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霍明砚穿着深灰西装，袖扣在日光下泛着冷光，却在触及苏挽小腹时软了软。
他走到苏挽身侧，将她往自己身后带了半步："林特助，把陈总监的劳动合同调出来。"他转身看向缩在墙角的HR，"还有，把苏挽女士这三年的考勤记录、项目提成明细，全部打印出来。"
"明砚？"苏挽扯了扯他的袖角，"我今天是来办离职的。"
霍明砚低头看她，镜片后的眼尾微微上挑——这是他高兴时才会有的小习惯："夫人要离职，霍氏自然要替夫人讨个公道。"他侧过身，目光像把淬了冰的刀，"陈总监，你欠苏挽女士的项目奖金，加上精神损失费，我建议你现在就转。"
十分钟后，苏挽的手机到账提示响了三声。
她捏着霍氏的聘书站在公司楼下，阳光透过梧桐叶洒在"创意总监"西个字上。
霍雨晴把车钥匙抛给林特助："我送嫂子去LUMINA报到！"
"等等。"苏挽突然停住脚步。
她转身看向霍明砚，晨光里，他西装领口的纽扣松了一颗——那是她今早帮他系领带时，故意留的小破绽。"霍总，"她踮脚在他耳边低语，"你这是在纵容我'上位'吗？"
霍明砚喉结动了动，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不是纵容。"他指腹着她无名指的新婚戒，三十颗碎钻在阳光下连成星河，"是给该站在聚光灯下的人，递一支话筒。"
LUMINA总部大楼的电梯里，苏挽摸着胸前的工牌。
金属牌上"创意总监"西个字还带着刻字机的温度，手机突然震动——家族群弹出九十九条消息。
霍雨晴：[爆炸表情包]哥你是真打算让嫂子一路开挂啊？
霍明泽：嫂子本来就该是主角，哥终于认清这点了。
霍老夫人：明砚做得对。
挽挽，今晚带阿砚回家吃饭，我让厨房炖了你爱吃的藕汤。
苏挽笑着把手机收进包里。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LUMINA的行政主管己经等在门口："苏总监，创意部的同事都在大会议室等您。
新季度策划案的投影，己经调试好了。"
苏挽摸着小腹，里面的小调皮正踢她的掌心。
她深吸一口气，踩着细高跟往会议室走。
玻璃门后，二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
她想起昨夜霍明砚说的"把我们的日子都嵌进去"，想起便签上"应得的"三个字，想起三年来每一页被客户否定又重写的策划案。
明天，当她站在投影仪前翻开策划案时，那些藏在字里行间的光，终于要照进现实了。
LUMINA创意部大会议室的冷光灯刚亮起，苏挽的高跟鞋就叩响了玻璃门。
她捧着黑色皮质文件夹站在门口，二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望过来——策划部的小陆正偷偷把手机倒扣，市场部的周明推了推金丝眼镜，指节无意识地捏着会议议程纸角，洇出了褶皱。
“各位早。”苏挽笑着落座，孕妇裙下的小腹轻轻抵着桌沿。
三个月前在广告公司被丢进纸箱的策划案，此刻正躺在她手边，封皮上的便利贴还泛着旧纸的黄色。
她翻开文件夹，投影屏亮起第一页：“今天讨论的，是LUMINA秋季主推的‘甜时’系列。”
周明的钢笔尖在笔记本上顿住了。
屏幕里跳出的不是常规的珠宝设计图，而是一组手绘：珍珠耳坠雕成马卡龙形状，钻石项链串着融化的焦糖色，最下方配着一张婴儿抓着拨浪鼓的线稿，腕间是一枚缀着小草莓的银镯。
“苏总监，”周明清了清嗓子，“甜点主题我们做过，但母婴跨界……”他扫了一眼投影上的婴儿图，“目标客群重叠度不足30%，市场调研显示——”
“市场调研的数据是上周的。”苏挽翻开第二页，调出一组新图表，“我让助理统计了近三个月LUMINA会员的消费记录。28%的女性客户近期搜索过母婴用品，其中72%在购买珠宝时会提及‘想送给孩子’或‘希望首饰有亲子感’。”她指尖轻点投影，婴儿镯的线稿放大成3D模型，“这不是跨界，是填补她们没说出口的需求。”
周明的喉结动了动，钢笔在指间转了半圈：“但霍总历来要求重大项目需……”
“需什么？”苏挽抬眼，目光穿过投影的蓝光落在他脸上。
怀孕后她的眼尾添了点温柔的弧度，此刻却带着一股锐劲儿，“需汇报？需审批？”她摸向颈间的婚戒，钻石贴着皮肤的温度让她想起今早霍明砚系袖扣时说的“你做的决定，我都信”。
“周经理，”她声音轻柔却清晰，“我是创意总监，这个项目的决策人。”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静默。
小陆最先反应过来，用力鼓掌时撞翻了马克杯，咖啡渍在会议记录上晕开一朵花：“苏姐这思路绝了！上次有客户说想给女儿买对小珍珠耳钉，我记了笔记的！”
“我这边没问题。”设计部主管推了推眼镜，“马卡龙的渐变色可以用分层镶嵌，婴儿镯的边角做圆钝处理，安全又可爱。”
周明的指节在桌下捏得发白。
他盯着苏挽微凸的小腹——三个月前这个女人还在广告公司改方案，现在却坐在霍氏子公司的总监位上发号施令。
可当他对上她眼底的坚定时，忽然想起上周在霍氏顶楼见过的场景：霍明砚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捏着一份策划案，镜片后的目光比看财务报表时还要专注。
会议结束时己近正午。
苏挽整理文件的手顿了顿——文件夹最底层躺着一颗草莓形状的软糖，是小陆趁她不注意塞的，糖纸上歪歪扭扭写着“苏总监加油”。
她笑着把糖收进抽屉，一抬头就看见霍明砚的特助林川站在门口：“苏总监，霍总让我给您送下午茶，说是孕妇不能饿太久。”
玻璃门外的走廊尽头，霍明砚正站在消防通道口打电话。
他把西装搭在臂弯，袖管卷到小臂，声音压得很低：“张经理，‘甜时’项目的预算追加两成，财务部配合苏总监的团队。”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陈顾问那边？对，下午三点前让她到创意部报到，就说……就说霍氏需要最资深的品牌指导。”
夕阳漫进LUMINA大楼时，苏挽抱着笔记本走出电梯。
霍明砚的黑色迈巴赫停在树下，车窗摇下一半，露出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节分明，虎口处有常年握钢笔留下的薄茧。
她拉开车门，副驾上躺着一本《孕期职场指南》，书脊崭新，扉页贴着便签：“看目录说能缓解孕吐时的工作焦虑，不知道有没有用。”
“今天会议怎么样？”霍明砚发动车子，余光扫过她发亮的眼睛。
“周经理一开始不太赞同。”苏挽把笔记本搁在腿上，“但后来……他问我要了客户搜索数据的源文件。”她摸了摸书上的便签，“你怎么知道我今天需要这个？”
“上周你说开会久了腰会酸，我让人在座椅里加了软垫。”霍明砚驶上主路，晚霞透过车窗落在他侧脸上，“至于这本书……”他喉结动了动，“我查了孕妇职场压力的相关报告，说丈夫的支持能降低40%的焦虑值。”
苏挽忽然笑出声。
她想起今早他蹲在玄关帮她系鞋带，想起昨夜他翻着《婴儿护理手册》说“这个抚触手法好像需要练习”，想起文件袋里那句“应得的”。
原来被尊重的感觉，不是被捧在手心，而是他站在身后，说“你走，我在”。
“到了。”霍明砚停在小区楼下，替她解开安全带时，指尖擦过她隆起的小腹。
里面的小调皮正踢得欢，像是在给爸爸打招呼。
苏挽捧着书下车，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对话声。
转角处，周明正对着手机皱眉：“李总，不是我不信苏总监……母婴和珠宝的用户画像确实有断层，我怕……”他的声音被风打散，只余下最后一句，“再观察两周吧。”
苏挽摸了摸小腹，小调皮又踢了她一下。
她望着楼上亮着暖光的窗户，想起霍老夫人今早发的消息：“挽挽，厨房炖了南瓜粥，等你回家。”风里飘来桂花香，她忽然明白——有些质疑，不过是幸福的注脚；而有些路，总要带着期待，慢慢走。
(http://www.shuxiangmendi.net/book/cbbafd-91.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shuxiangmendi.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