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霍总的专属家庭医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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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霍总的专属家庭医生2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露进病房,在地板上织出一片淡金色的网。

苏挽迷迷糊糊翻了个身,鼻尖先触到一缕甜丝丝的米香,像浸了晨露的桂花瓣在鼻腔里打旋。

她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就见霍明砚坐在床沿,骨节分明的手端着青瓷碗,正用银勺轻轻搅着粥——米油在碗里晃出细碎的光,每一粒米都涨得圆滚滚的,缀着几点金黄的桂花蜜。

"醒了?"霍明砚察觉她的动静,垂眸时眼尾的弧度软了些,将碗往她手边送了送,"趁热喝。"

苏挽撑起身子,接过碗时指尖触到温温的瓷壁。

她低头吹了吹粥面,却没急着喝,喉结动了动:"你...怎么一夜都没走?"

霍明砚看着她因发烧而泛着薄红的脸颊,指节无意识着她搭在被单上的手背。

他声音很轻,却像块压舱石:"前天在医院走廊,小团子攥着我袖口哭,说'姐姐最怕生病时没人陪'。"他指腹蹭过她腕间淡青的血管,"我答应他了。"

苏挽的勺子"当"地碰在碗沿上。

十二岁那年她抱着高烧的弟弟蹲在急诊走廊,护士举着缴费单说"没押金不能办住院";去年冬天胃病犯了,她咬着毛巾在厕所吐到眼前发黑,怕吵醒弟弟连抽纸都不敢抽得太响——那些被孤独腌得发苦的记忆突然涌上来,可此刻掌心的粥是热的,手背的温度是暖的,连眼眶都跟着烫起来。

她低头舀了口粥,桂花蜜的甜混着小米的糯在舌尖化开。

霍明砚的指节还抵在她手背上,像道无声的锚。

"叩叩。"

病房门被推开条缝,护士小刘端着换药盘探进头来。

她先瞥了眼霍明砚,见对方微微颔首,才轻手轻脚走近。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粥香漫开,小刘拆棉签的动作突然顿住,压低声音对苏挽道:"苏小姐,昨天晚上有个男的来病房,说自己是你亲戚,要强行闯进来。"

苏挽的勺子悬在半空。

"后来呢?"她声音发紧。

小刘的指尖无意识绞着护士服下摆,眼神往霍明砚那边飘了飘:"霍总当时在楼道接电话,听见动静立刻过来,说'这是霍家的病人,闲杂人等一概不许近'。

那男的还骂骂咧咧说什么'苏家的事轮不到外人管',被保安架走了。"她咬了咬唇,"我...我总觉得他眼神不对,像盯上什么似的。"

苏挽的后颈泛起凉意。

她父母早逝,在这座城市根本没有亲戚。

能知道她住院的,要么是公司同事,要么...她攥紧被单,突然想起上周在茶水间听到的闲聊——策划部周倩阴阳怪气说"有些人攀上高枝就忘了本",她当时只当是职场酸话,现在想来,周倩有个游手好闲的哥哥周文远...

"小刘。"霍明砚突然开口,声音沉了几分。

护士立刻噤声,手忙脚乱收起药盘:"我...我换完药了,苏小姐好好休息。"她临出门前又回头看了眼苏挽,嘴唇动了动,最终只留下句"小心点",便匆匆带上门。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

苏挽望着碗里渐渐凉去的粥,喉咙发紧:"霍明砚,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麻烦?"霍明砚伸手替她理了理乱发,指腹扫过她发烫的耳尖,"苏挽,你该记住——"他倾身凑近,呼吸扫过她额角,"你发烧的样子是霍家的,胃疼的样子是霍家的,被人欺负的样子...更得是霍家的。"

手机铃声突然在床头柜上炸响。

霍明砚瞥了眼来电显示,原本温软的眉峰骤然拧紧。

他按下接听键,只听了两句,指节便捏得泛白。

苏挽看着他绷紧的下颌线,心跳跟着快起来。

"好,我知道了。"霍明砚挂断电话,转头时又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只是眼底压着暗涌,"挽挽,等会老陈来接你回家。

我有点事要处理。"

他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指腹在她手背上重重按了按,像在按某种无声的承诺。

苏挽望着他转身的背影,闻着空气里残留的小米香,突然觉得那缕甜丝丝的味道里,悄悄渗进了几分紧绷的凉意——就像暴风雨前的风,裹着花香,却藏着要掀翻一切的力气。

霍明砚挂断电话的指节还泛着青白,转身时却己将所有情绪敛进眼底,只余下沉得发稳的声线:"周文远昨晚试图联系你。"他在床沿坐下,拇指轻轻她手背因输液而发青的针孔,"说能帮小团子找到更便宜的手术方案。"

苏挽正捧着粥的手顿住,碗沿磕在齿尖发出轻响。

她垂眸盯着碗里浮动的桂花蜜,喉间漫开的甜突然变了味道——上周周倩在茶水间阴阳怪气"有些人攀上高枝就忘了本"时,她只当是职场嫉妒;昨夜护士说有陌生男人硬闯病房时,她还存着三分侥幸。

可此刻"更便宜的手术方案"从霍明砚嘴里说出来,那些零散的碎片突然拼成了狰狞的形状。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了?"她冷笑一声,指尖掐进掌心,"三年前我求他借五千块给小团子买进口药,他说'救不活的病别浪费钱';上个月我替周倩背黑锅丢了奖金,他还在公司楼下堵我骂'穷鬼活该被踩'。"她抬头时眼尾泛红,"现在突然要当活菩萨?"

霍明砚的指腹重重按了按她手腕的脉搏,像是要把那些刺人的回忆按碎在掌心里:"他要的不是当菩萨。"他目光冷得像淬了冰,"他是算准了你为弟弟什么都肯做,想让你再低一次头,再求一次他——然后提出交换条件。"

苏挽的呼吸陡然一滞。

十二岁那年她跪在中介门口求半天,只为多要三天缓交房租;去年冬天她在暴雨里跑了七条街,就为给小团子买降价的退烧药。

那些被生活按在泥里磋磨的日子突然涌上来,她喉咙发紧:"你知道吗?

我最怕的不是有人害我,而是他们利用我对弟弟的牵挂。"她抬头望着霍明砚,眼尾还沾着未干的泪,"我可以被骂被踩,但我不想再因为我的原因,让他受伤害。"

霍明砚的喉结动了动。

他伸手捧住她发烫的脸,拇指反复蹭过她的眼角,像是要把那些恐惧都揉进自己骨血里:"从今以后,你的弟弟,也是我的家人。"他俯身与她额头相抵,声音沉得像擂在心上的鼓,"我会让所有人知道,霍家的人,不容侵犯。"

晨光透过纱帘在墙面投下淡金的格子,消毒水味不知何时散得干干净净。

苏挽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暗色,突然觉得那些压在胸口的石头正在一点点松动——原来被人护着的感觉,是连眼泪都带着暖的。

"老陈在楼下等了。"霍明砚替她理了理额前乱发,起身时又顿住,从西装内袋摸出个银色药盒,"张医生说你烧退得慢,这是他新开的药,按时吃。"他把药盒塞进她掌心,指腹在盒盖上敲了敲,"我下午处理完就回来。"

苏挽望着他转身的背影,突然注意到他西装后襟沾着一小片皱痕——应该是昨夜守在她床边时压的。

她低头着药盒,金属凉意透过掌心渗进血管,却在触及盒底时顿住:盒底边缘有道细不可察的划痕,像是被指甲硬抠出来的。

她鬼使神差地打开盒盖,白色药片整整齐齐码成两排。

可当她的目光扫过最底层那枚药片时,呼吸猛地一窒——那枚药片的颜色比其他略深,边缘还带着不自然的锯齿状缺口。

走廊传来老陈敲门的声音。

苏挽迅速合上药盒,将它塞进枕头底下。

她望着窗外被风卷起的梧桐叶,突然想起昨夜护士换药时,她迷迷糊糊听见张医生低声说"血项不太对"。

此刻掌心还残留着药盒的凉意,像根细针,扎得她后颈首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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