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霍家媳妇，不靠退让赢未来！
晨雾未散时，霍明砚的大衣还带着苏黎世的寒气，却在玄关处被苏挽的体温焐得发软。
他解下围巾搭在臂弯，指尖探向她后腰——那里的弧度比三天前更明显了些，像颗被小心托着的明珠。
"瑞士的雪大吗？"苏挽仰起脸，发顶蹭过他下颌的胡茬。
"大。"霍明砚低头吻了吻她耳垂，声音闷在发间，"但落地时看了眼手机，你凌晨两点发的胎动视频。"他从西装内袋摸出个丝绒盒，"医生说孕中期要补叶酸，我让汉斯局长绕路去了趟日内瓦的老药店......"
"等等。"苏挽突然按住他手背。
茶几上的文件袋在晨光里泛着冷白，封面印着瑞士银行的烫金logo，"这是......"
"林婉如转移的2743万瑞士法郎，瑞士银行同意返还了。"霍明砚抽回手，将文件袋推到她膝头，指节叩了叩封条，"昨天在机场，汉斯局长说他们内部审计查到三笔跨境洗钱记录，正好卡在瑞士《反洗钱法》修订前的漏洞里。"他俯身在她身侧坐下，雪松香气裹着她，"接下来该是你的舞台了，挽挽。"
苏挽的指尖微微发颤。
文件袋里的纸张窸窣作响，她想起三个月前在霍家老宅，霍老太太握着她的手说"霍家的公益不能只做面子"；想起上个月在儿童福利院，那个攥着她衣角说"姐姐，我也想设计滑梯"的盲童；想起昨夜整理草案时，胎动在掌下一下一下，像在敲着某种约定。
"我准备今天召开'阳光公益'年度发布会。"她抬头时眼底亮得惊人，"宣布成立'霍家青年领袖培养基金'，把这些钱投给能自我造血的公益项目——比如那位用旧布料做假肢衬套的姑娘，比如山区孩子的电商培训班。"
霍明砚的拇指着她后颈的发尾："需要我让公关部准备通稿？"
"不用。"苏挽把文件袋按在小腹上，那里的胎动突然剧烈起来，像是在应和，"我要自己说。"
上午十点，会展中心的水晶灯在苏挽头顶亮起。
她穿着藕荷色孕妇裙站在台中央，腹间的弧度被聚光灯温柔勾勒。
台下记者的镜头闪成一片星海，第一排坐着霍老太太——老人今天特意戴了苏挽送的珍珠胸针，正朝她微微点头。
"各位，霍氏'阳光公益'成立二十三年来，累计捐赠超87亿。"苏挽的声音清凌凌的，像敲碎晨露，"但我们今天要做的，不是再捐一座医院，建一所学校。"她翻开手边的文件夹，"是成立'霍家青年领袖培养基金'。"
台下响起细碎的议论。
前排举着"财经时报"话筒的记者猛地站起来："苏总监，这是否意味着霍氏公益将从传统捐赠转向项目投资？"
"是转型，不是转向。"苏挽把投影仪翻到下一页，屏幕上跳出张照片——扎着麻花辫的女孩站在竹编的首播间里，身后堆着晒得金黄的笋干，"这是贵州山区的王招娣，我们去年资助她参加电商培训，今年她的合作社带动了17户脱贫。"她的指尖划过照片，"基金将每年选出20个这样的项目，提供启动资金、商业指导，更重要的是——"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让受助者成为施助者。"
掌声如潮水涌来。
坐在第二排的霍明砚望着台上的人，喉结动了动。
三个月前她还会因为预算超支红着眼跟财务争执，现在却能在镁光灯下把"可持续公益"讲得像首诗。
下午三点，霍家老宅的议事厅飘着陈皮普洱的香气。
霍老太太放下茶盏，青瓷底与红木桌碰出清脆一响："今天叫大家来，是要说件事。"她的目光扫过围坐的霍家子孙——大房的堂哥在翻手机，二房的堂妹正给苏挽的发布会首播点赞，"我要设立'霍家新生代理事会'。"
满座皆静。
"明砚牵头，年轻一代轮流参与。"老太太指节敲了敲桌上的《霍家祖训》，"老一辈该放手了，但霍家'饮水思源'的精神不能断。"她转向苏挽，眼里浮起笑纹，"挽挽怀着小重孙，就当名誉理事长——以后开董事会，张妈得准备双份茶点。"
年轻一辈先反应过来。
堂妹"唰"地站起来，发梢扫过水晶吊灯："奶奶，我上个月刚考了公益管理师证！"堂哥也合上手机，耳尖泛红："我负责的新能源项目能跟公益基金的乡村光伏计划对接......"
霍明砚端起茶盏掩饰笑意。
余光瞥见苏挽正低头在手机上记什么，屏幕亮着"约谈名单"——周会长（老派基金会负责人）、李秘书长（曾反对公益透明化）、陈教授（学界监察专家）。
暮色漫进议事厅时，苏挽的手机震了震。
是霍明砚发来的消息："张妈炖了鸽子汤，回家喝？"她抬头，正撞进他眼底的温柔。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远处传来孩童的笑声——是隔壁幼儿园放学了。
她低头把"约谈名单"往下划了划，最后一行备注被手指盖住："晚八点，云顶茶室。"
云顶茶室的檀香刚燃到第二柱时，周会长的茶杯在玻璃桌面上磕出清脆的响。
他盯着苏挽推过来的文件夹，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缩——封皮上"2018-2021年度资金流向"的烫金标题，正戳着他后槽牙发酸。
"苏总监，这玩笑开得可不小。"他扯了扯领带，喉结上下滚动，"我们基金会跟霍氏合作十年，哪次不是......"
"周会长记错了时间。"苏挽指尖轻点文件夹第三页，"2019年3月，霍氏拨给山区小学的500万教育基金，您转了120万到瑞士某离岸账户。"她抬眼时，眼底像淬了晨霜，"而那个账户的实际控制人，是林婉如。"
茶室的空调突然发出嗡鸣。
李秘书长的钢笔"啪嗒"掉在地毯上，他弯腰去捡时，后颈的汗把衬衫粘在椅背上："当年林女士是霍家指定的对接人，我们......"
"所以你们选择盲从，而不是核查？"苏挽抽出第二份文件，里面是林婉如被捕前与三人的微信聊天截图，"2020年暴雨季，你们明知山区小学危房需要加固，却按林婉如要求把修缮款挪去做'慈善晚会'。"她的声音陡然冷下来，"那场晚会的珠宝赞助，来自林婉如丈夫的珠宝公司。"
周会长的手指抠进西装裤缝。
他想起三天前霍家律师送来的《反商业贿赂告知函》，想起今早霍明砚的助理亲自来送请柬——与其说是约谈，不如说是"请"他们来听判决。
"苏总监到底要什么？"陈教授突然开口。
这位学界泰斗向来以刚正著称，此刻却捏着老花镜，镜片后的目光有些闪躲，"我们......"
"我要的很简单。"苏挽从包里取出三份协议推过去，"签署《公益项目透明化承诺书》，配合审计署完成过去五年的资金追溯。"她的手覆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如果拒绝......"
茶室门突然被推开。
霍明砚的身影逆着光，西装肩线笔挺如刃："霍氏会终止所有合作，同时将材料移交经侦大队。"他走到苏挽身侧站定，掌心虚虚护着她后腰，"但如果配合——"他看向陈教授，"下个月的公益学术论坛，霍氏会为您预留首席发言席。"
周会长的喉结动了动。
李秘书长最先抓起笔，笔尖在承诺书上洇开个墨点："我签。"陈教授摸出钢笔时，指节微微发颤："当年是我老糊涂......"
苏挽把签好的协议收进文件袋时，窗外的暮色正漫过玻璃。
霍明砚看了眼腕表："董事会还有十分钟。"她点点头，将文件袋递给助理："让法务部今晚就归档。"
霍氏顶楼的董事会会议室里，水晶吊灯把光碎在长桌上。
霍明砚站在投影屏前，身后是"霍家社会责任指数（HSI）"的蓝色logo："从明年起，所有子公司需提交ESG报告，涵盖环境、社会、治理三大维度。"他敲了敲遥控器，屏幕切换成某化工子公司的排污数据，"比如这家，去年因违规排放被罚款230万，这笔钱将从总经理年终奖里扣除。"
"明砚，这是不是太激进了？"二伯放下咖啡杯，杯底与瓷碟碰撞的脆响里带着不满，"ESG考核会压缩利润空间，股东那边......"
"利润空间？"霍明砚的目光扫过满座长辈，"爷爷创立霍氏时，第一桶金是给孤儿院捐了十车粮食换来的口碑。"他抽出西装内袋的老照片——泛黄的照片里，年轻的霍老爷子正蹲在泥地里帮孩子系鞋带，"我们要的不是三年五年的利润，是三百年的基业。"
大房堂哥突然举起手机："我刚查了，标普500里80%的企业都在做ESG，霍氏要是能成为国内首批发布HSI的家族企业......"他顿了顿，"股价说不定能涨5个点。"
会议室里响起细碎的议论。
霍老太太靠在真皮椅上，嘴角勾着笑——这才是她要的"新生代理事会"。
深夜十一点，苏挽的书房还亮着暖黄的光。
《霍家公益改革三年计划》的终稿摊开在书桌上，她用红笔在"监督委员会"那栏画了个圈，正打算添上"引入第三方审计"，手机突然在桌角震动。
"苏总监，别来无恙啊。"电话那头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像砂纸擦过金属，"你以为查封了林婉如的账户，就能高枕无忧？"
苏挽的指尖在稿纸上顿住。
她想起下午周会长签协议时发白的指节，想起林婉如在法庭上冷笑的脸——总有些人，不肯承认自己输得彻底。
"你是谁？"她的声音平稳得像深潭，"林婉如的旧部？
还是收了黑钱的掮客？"
电话里传来低笑："不重要。
重要的是......"电流杂音突然刺耳，"你动了太多人的蛋糕，苏总监。"
"我早就赢了。"苏挽的手抚上小腹，那里的胎动己经轻了，像孩子在说晚安，"那些见不得光的蛋糕，本就不该存在。"她按下挂断键，把手机倒扣在桌上，红笔在"第三方审计"后面重重画了个感叹号。
窗外的月光漫过窗棂，在她脚边投下一片银白。
书桌上的台灯在她身侧投下暖黄的光晕，将她与夜色隔开。
楼下传来霍明砚上楼的脚步声，带着熟悉的雪松香气，在门外停顿两秒，才轻轻推开书房门。
"还不睡？"他的声音放得很轻，生怕惊了屋里的静谧。
苏挽回头，朝他笑了笑："再改两行。"她指着稿纸上的字，"明天让陈教授看看这个监督机制......"
霍明砚走到她身后，手覆在她隆起的小腹上。
那里突然动了一下，像颗小豌豆在踢他的掌心。
他弯腰吻了吻她发顶："明天再改，嗯？"
苏挽合上文件，任由他牵着手起身。
经过落地窗前时，她瞥见楼下花园里的影子——是保镖老陈在巡逻，手电筒的光扫过冬青丛，惊起两只夜鸟。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霍明砚替她拉上窗帘，声音里带着笃定。
而在城市的另一头，某间漆黑的办公室里，手机屏幕亮着："苏挽己签署协议，霍氏ESG体系通过。"发信人按下发送键，转头看向阴影里的人："接下来怎么办？"
阴影里的人沉默片刻，指节叩了叩桌面："按原计划，天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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