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登,怎么还道歉上了!
尽管一时间搞不清楚乾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李昭还是连忙起身,佯装惶恐地开口。
“皇上,臣惶恐啊!”
未等李昭继续说话,乾帝同样起身,上前握住李昭的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那逆子自幼便心悦子怡,但子怡心悦于你,这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的事情。”
“但朕实在没想到,那逆子为了争风吃醋,竟然......唉!”
“这次你破案有功,明日早朝,朕必在众臣面前,大力表彰,重重赏赐!”
感受到掌间传来的温厚劲力,李昭眸光晦涩,心中泛起几分不屑。
情节如此恶劣的扰乱科举行为,你用争风吃醋这西个字来概括啊......
尽管心中不屑,但李昭也清楚,坤宁宫里就三个人,乾帝这几柄软刀子砸下来,自己既争了颜面,又得了赏赐。
于情于理,都很难不松口。
见李昭不说话,乾帝神情愈发和缓,继续开口道。
“朕己宣那逆子进宫,待会,朕定令他亲自向你,赔礼道歉!”
“咚——”
“咚——”
“咚——”
然而,三人还未等来李锦禹进宫,便听到了三声沉闷的鼓响。
紧接着,一个小太监惊慌失措地闯进坤宁宫,跪伏在地颤声开口。
“皇......皇上,金龙鼓......金龙鼓又响了!”
“大皇子参与科举舞弊的事情传到了御史台那边,众御史群情激愤,带领数百名士子登上乾门,敲响了金龙鼓!”
“他们怎敢!”
乾帝闻言,顿时怒不可遏,顿时扭头望向李昭,目光中带着质问。
李昭哪能不懂乾帝的意思,立马举起双手,语带无辜。
“皇上,臣一大早便被你宣了进宫,此事与臣无关啊。”
“而且,臣与御史台,并无交集,怎么撺掇他们去击金龙鼓呢。”
听到这话,乾帝皱眉颔首,陷入沉思。
御史不怕死,这是朝堂共识。
自古以来,没有哪个皇帝会喜欢御史这个官职,只当是闲职散养之。
而乾帝在这方面做得更绝,对御史台的把控得极其严苛。
就算一些消息能在市井小范围流窜,也很难传到御史大夫们的耳中。
想不明白吗?想不明白就对了!
想要死保李锦禹,哪能让你这么容易过关。
望着乾帝陷入苦思的模样,李昭心中暗自发笑。
在京城,盼着李锦禹死的,可不止本世子一个。
金龙鼓极大,只要奋力敲打,鼓声便能传得极远。
甚至,能传到醉仙楼。
醉仙楼顶楼,三皇子李锦骐站在阳台,听着沉闷的鼓声,脸上难抑激动之色。
“李昭,这次,你可真是帮了本王的大忙啊!哈哈哈哈哈哈!”
望着张开双臂,忘情狂笑的李锦骐,玉楼摸了摸鼻子,忍不住出声。
“殿下,此举虽对我们有益,但风险极大。”
“以皇上的心计,很有可能会查到我们头上。”
“先生的担忧,本王自然知晓。”
听到这话,李锦骐收敛神色,向玉楼认真回道。
“不过,先生是了解我的,只要收益足够,即使有天大的风险,本王也会去做!”
“嫡子二字,始终让本王寝食难安啊......”
说着,李锦骐转头,轻声朝玉楼询问道。
“南地的手脚,可处理干净了?”
听李锦骐提到这个,玉楼顿时神色一正。
“回殿下,所有蛛丝马迹,在下都己命人清除干净。”
“就算真的决堤,也绝对查不到我们头上!”
......
翌日早朝,分外热闹。
数百名士子一身白衣,头缠白布,跪在乾门门前,与不远处的城防司卫兵遥相对峙。
几名同样头缠白布的御史大夫从人群中走出,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神色,一步步踏出金銮殿之中。
不愧是最易煽动的群体和官员,李锦骐这么做,真是巴不得自己大哥死啊。
同样往金銮殿而去李昭望着眼前的场景,心中不禁调侃。
“哎,贤婿,还笑呢!”
裴敬书快步走到李昭身边,神情苦涩。
“这次啊,你可真是害惨了你老丈人我啦!”
李昭扭头疑惑道,“岳父大人,何事如此苦恼啊?”
裴敬书靠近两步,凑到李昭耳边低声道。
“何事苦恼?自然是苦恼如何给大皇子擦屁股了。”
“辛辛苦苦在翰林院呆了七日,本想好好休息两天,趁子怡尚未出嫁,让她好好陪陪我。”
“谁知昨夜一道圣旨,便把我宣进了御书房,与皇上长谈了一夜。”
望着自家老丈人脸上乌黑的眼圈,李昭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看得出来,岳父大人辛苦。”
在裴敬书的拉拽下,二人放缓了去往金銮殿的脚步,逐渐脱离了人群。
“解铃还须系铃人,皇上这次要破局,还得依靠你。”
“靠我?”
李昭皱眉开口,语气中满是不愿。
“小婿辛辛苦苦查了这么久,怎能让他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贤婿,见好就收啊!”
裴敬书用力揽过李昭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道。
“皇上终究一国之君,就算你不松口,只要他想保住大皇子,不过是多费一番手脚,多掉几颗脑袋的事”
“但若你松口,皇上便承了你的情。他得了面子,自然少不了你的里子。”
说着,裴敬书掏出一张信纸塞到李昭手中,继续开口道。
“昨夜御书房后,我还连夜去了一趟大理寺死牢,见了纪昌博一面。”
“等下的说辞,我己经替你写好了,你只需要照念就行。”
“先打开看看,别等下支支吾吾的,小心御史也参你一笔。”
李昭将信纸攥在手上,却并没有打开,而是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与拇指,在裴敬书面前搓了几下。
“那,里子?”
裴敬书哪能不懂李昭的意思,当即笑骂出声。
“你这小子,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紧接着,这位宰相轻咳两声,将声音放得更轻。
“众所周知,本相就子怡一个女儿,准备的嫁妆自然丰厚至极。”
“皇上仁厚,体恤臣嫁女不易,特加封赏,将子怡的嫁妆翻倍。”
那得多少银子啊!
听到这话,李昭顿时瞪圆了双眼。
裴敬书继续道,“除此之外,皇上特地恩准,你二人的婚事,以郡主出嫁的最高形制办。”
“全城张灯,十里红妆,万民迎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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