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李昭的话语,付天洪不疑有他,艰难地用单手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抖开。
李昭垂眸站在一旁,虽然不知道付进在信上写了什么,但他也大致能猜得出来。
也不是所有读书人,都像纪昌博那样糟糕嘛......
昨日,登科楼。
甲贰房内,在得知了南华商会公子赵川与付进的关系后,李昭确实动了找付进聊一聊的念头。
但还未等自己做出决断,付进就先一步找了上来。
“学生付进,见过秦王世子!”
付进看着比赵川要壮一圈,皮肤黝黑,想来除了读书以外,也有在坚持练武。
李昭微笑点头,“付公子有礼了。”
李昭与付进打完招呼后,见后者抿着唇不肯开口,李昭便向易溟使了个眼色,假意离开。
“既然付公子找赵公子有事,那本世子就不打扰了。”
果不其然,付进闻言神色一急,连忙向左横移一步,挡住了李昭二人的去路。
“学生冒昧来访,就是来找秦王世子的!”
说着,付进不忘瞥了一眼赵川,语带歉意。
“二位,可否移步甲壹房一叙。”
赵川神色如常,笑着将三人送到房门处,神情没有丝毫不悦。
傻白甜之间的友情,真是牢不可破啊。
李昭将这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不由得在心中暗叹。
领着李昭与易溟回到甲壹房后,付进便开始煮水烹茶,心中略微有些紧张。
与赵川不同,付进自幼习武,且是一流门派出身,仅一个照脸,他便从李昭的气息吐纳看出,后者的修为,绝对到了自己难以企及的高度!
不过,秦王世子的修为越高,便越有机会阻止父亲一错再错!
想到这里,付进把心一横,扑通一声跪在李昭面前,咬牙开口。
“求秦王世子,阻止我父亲付天洪,扰乱会试公正!”
......
黎府内,付天洪瘫坐在地上,左手无力地握着信纸,己然是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
李昭望着神情悲切的付天洪,沉声开口。
“付进与我说,他虽然能理解父亲爱子心切,但你却没有明白他读圣贤书的意义。”
“他说,修读圣贤书,金榜题名只是其中一个很小的目的。”
“入仕为官后,用自己的所学为大乾社稷出一份力,忠君爱民,才是他苦读十余载的意义所在!”
付天洪将信纸叠好,郑重地收进怀中,朝李昭俯身一拜,悲声开口。
“世子吩咐,老夫莫敢不从。”
“只求......只求世子,能留犬子一个科举入仕的机会。”
李昭笑着点点头,语气郑重地承诺道。
“只要付宗主愿意配合,令公子的凭本事考取的会试资格,自然不会有丝毫影响!”
“明日,还需要付宗主配合本世子,演一出戏。”
尽管疑惑,但付天洪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头应下。
“全凭世子吩咐。”
见付天洪愿意配合,李昭用力伸了个懒腰,重重松了口气。
折腾了一晚上,总算是尘埃落定。
李锦禹,接下来的狂风暴雨,你准备好了吗?
......
翌日,大理寺天牢。
死牢内,纪昌博披头散发地静坐在地上,神色枯槁。
尽管乾帝还未下最终判决,但以自己那天在珍膳居口诉的罪行来看,痛快一刀,人头落地,己经是最好的下场。
因此,自纪昌博被押入死牢的那一天起,便不再心存侥幸,对所有罪状供认不讳。
只要科举案能在老夫这结束,相信大皇子一定会妥善安顿好老夫的家人的......
“惹啊——额!啊!”
死牢深处,不断有痛苦的嘶吼嚎叫传出,仅凭叫声,便能让人听出受刑者此刻所受的刑罚,是何等的难以忍受。
今日的死牢,好生热闹啊。
纪昌博抬眸往惨叫声传出的地方望去,却只能看见一条幽森不见底的走廊。
算了,莫要横生枝节,免得这些刑罚落在老夫身上。
想起那日府上家丁邓力的惨状,纪昌博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连忙将目光收回。
不多时,两个大理寺官兵将一个浑身血迹的囚犯拖出,纪昌博终究没忍住好奇,侧头打量了受刑囚犯一眼。
“付宗主!”
只一眼,纪昌博便倏地站起,忍不住惊叫出声。
听到有人呼唤,付天洪佯装痛苦的睁开眼,侧头看向纪昌博。
两个官兵也“适时”在纪昌博牢房门口停下,为二人留出短暂的交谈时间。
“原来是你啊......”付天洪嘶哑着开口,“居然还能保有西肢,真让人羡慕啊......”
听到这话,纪昌博心中一凉,紧抿着下唇不敢说话。
“劝你一句,若秦王世子向你问话,最好老实回答。”
“不然的话......”
说到这里,付天洪似是回想到什么恐怖的遭遇,哽咽着没有继续说下去,竟首接失声痛哭起来。
“哭什么哭!”
官兵“用力”抽了付天洪一鞭,厉声喝道。
“再哭,老子把你做彘!”
说着,两个官兵拖着付天洪继续向前走,消失在走廊深处。
唯有付天洪悲切的恸哭声仍断断续续地响起,回荡在纪昌博的耳畔。
一整个下午,纪昌博都在惶恐与不安中度过,生怕下一刻便有几名官兵踹开牢房门,将自己拽去受刑。
连半绝顶的付宗主都扛不住的刑罚,老夫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
想到这里,纪昌博眼神一凝,心中己然有了抉择。
家人的安危固然重要,但老夫,也不想平白遭受一番酷刑啊。
“嘎吱——”
到了晚上,纪昌博所在的牢房门被应声推开,几名官兵簇拥着李昭而入,神色冷酷。
“纪昌博,随我们去个地方!”
纪昌博根本不敢入睡,见有人入内,连忙从茅草床榻上跳起,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磕头。
“老夫......老夫要指证大皇子李锦禹,所有事情,都是他指使老夫去做的!”
真是没有一点骨气!
想起昨夜黎修的表现,又看着此刻纪昌博的所为,李昭的神情愈发厌恶,冷声开口。
“大皇子德高望重,你要让本世子如何信你!”
“老夫......老夫有证据!”
听到李昭的声音,纪昌博的态度愈发恭谨,把头磕得更响。
“翰林院藏书阁二层阁楼,有一个木盒,上面放着老夫与大皇子的所有书信往来,字迹清晰可辨!”
“世子尽管去查看,老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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