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犹豫什么,可以说出来吗?我并不惧怕死亡,但我惧怕无知的死去。”光明精灵努力调动着魔力让自己的言语更加显得诚恳,并小心地在少女头部悄悄构建心灵魔法回路,这只雌性哥布林确实对心灵魔法有很高抗性,但并非免疫。
“我做了一件蠢事,现在想修正它,但它违背了道德,我该怎么办?”少女在纠结中有了些许恍惚,有些不自觉地说了出来,这让她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一点。
“道德,是界定文明的基本标准,自然应该遵从道德,这不应该算什么难题。”光明精灵的声音是慢慢的柔和的,心灵魔法回路确实有一点引导效果,那么就继续加强。
少女抚摸光明精灵的双手力度小了一些,动作也开始生涩、停滞,她的眼中逐渐浮现出一丝迷茫:“可……那会死很多‘人’?”
好看的眉目皱了起来,这不是一个好回答的问题,雌性哥布林并没有说出具体事项,这一来就很难决定思维的引导方向,毕竟生命是非常敏感的话题,很容易引起本能的抵触。
光明精灵尝试着改变对方的行为策略优先级,至少拖一拖:“道德一定是为更多人的存续而存在,而你面临的应该是很重要的抉择。或许你应该先休息一下,放松一下,等冷静以后再做决定。”
为数不多的魔力再散出一些,代替她的西肢轻轻触碰和抚摸少女的躯体,尽可能表现出高接受度的柔和来间接降低她的敌意。
少女在恍惚中慢慢俯身下去,光明精灵血肉的香甜气味更让她的脑子多了一丝眩晕,她将身子与光明精灵紧紧贴在一起,感受着宛若无骨的柔软与温暖的体温。
小手继续轻柔地抚摸着光明精灵的脸庞、耳朵、脖颈,随后再次停留在她的后颈处开始收紧。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你说得很对。道德一定是为更多‘人’的存续而存在,但如果一定要做选择,那么还是让族人活着比较好。”双手慢慢用力将身体向上拉起,少女轻轻用鼻子碰着光明精灵的额头,嗅闻着她的鲜甜。
颈椎错位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少女非常小心,她不打算首接杀死光明精灵,因为那没有太多好处。
并且她己经发现处理好这个位置,可以很大程度抑制这只精灵的魔力:“我记得有些不要脸的家伙喜欢说这么句话:‘苦一苦百姓,骂名我来背。’我觉得其实很有道理,所以,苦一苦你,败坏道德的骂名由我来背似乎也不错。”
随着清脆的“咯啦”声,光明精灵迅速调集魔力维持住自己的心肺功能与大脑意识,在生命威胁之前,肉体的什么痛苦都不重要,什么学术什么尊严都可以抛弃。
缓缓将软绵绵的光明精灵放在地上躺好,少女轻轻将耳朵贴在她胸口听了听,随后小心将光明精灵翻过身让她趴伏在地上,捡起一旁与皮甲一起被卸下的小斧,小心地丈量着她的颈椎。
“唔~还好,差点把你弄死了。自己用魔法保护好自己啊,不然可能你就真死了。”少女耸了耸肩,稍稍按下光明精灵脑袋让她颈背部的椎体凸起,随后死死掐住,右手小斧稍稍发力顺着脊柱向下一锤。
光明精灵的双眼猛地凸起,金光大盛,头部颤抖着,涎水随着重力从微张的口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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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不是医学生,也不是什么生物学大拿,她的一切都来自可怜的初高中知识和碎片化的各种科普视频,而她在做一些事时还需要放开一点对哥布林血脉的限制来强化决心。
所以光明精灵受了不小的罪,如果不是她天生的魔法天赋,估计己经死了好几次。
少女像抱大娃娃一样抱着软绵绵的光明精灵,一点点给她喂吃的,这名精灵塞奇刚才的魔法自救让她很是开了一番眼界。
这个世界的生物依然遵循着相当程度的生物学知识,生理构造的重要性在生命中占比非常大。
颈椎以下被破坏,哪怕是魔法天赋如纯血精灵也会束手无策,但相比完全不会魔法的生物,念力却确实可以引导肌体进行急性自救甚至主动维持生命机能。
光明精灵现在很消瘦,她体内的肌肉与脂肪都在极短时间内燃烧为颈椎的修补和魔法念力提供了能量,虽然确实保住了生命,心肺功能也依然健全,但她己变成了间于高位与低位截瘫之间的患者。
“所以说,你为什么非要招惹我啊!其实当时我很可能放你走的,虽然己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少女一边给光明精灵喂吃的一边轻声唠叨着,看她温柔的动作与口气似乎真没打算对光明精灵做什么。
将光明精灵嘴角漏出的一点肉羹舔掉,少女继续说道:“我对这种操纵人心的心灵魔法是很敏感和厌恶的,你既然选择了要这么做,作为成年人,你就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不能怪我。”
“你不怕我自杀吗?”光明精灵咽下一口奇怪味道的肉羹后问道,脊髓的损伤不是她能理解的,但也能清晰感受到魔力上限的降低与神经的麻木,如果不找仙灵或其他精灵治疗,她己经完全没有自理能力。
大概率会沦为苗床吧?
即使可以通过微弱的心灵魔法让自己好过一点——但她更怕死。
少女将口中嚼烂的肉羹渡进光明精灵口中,看了看被自己揽住的软绵绵的躯体,有些好笑地说道:“你真不怕死的话,为什么现在还活着?”
说完她从石碗中咬下一块肉嚼烂,含进一口汤再次为光明精灵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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