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哥布林血脉本身足够强大,还是因为吃了血食,曼妮莉伤口的好转情况己经超出了少女的认知。
当返回地道深处看见曼妮莉在抽搐时,少女被吓了一大跳,赶忙抱起她小小的躯体才发现是包扎住的伤口在抽动。
“痛,阿玛,好痛……”曼妮莉己经醒了,她剩下的左手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擒住少女的皮甲,颤抖着想将自己埋进少女怀中。
少女只是单手将她抱好,安慰性地亲了亲额头,随后立刻向出风口爬去。
等打开出风口敞了好一会儿,她才抱着咬着牙没继续叫但还在抽搐的曼妮莉回到地道深处。
将曼妮莉放在地面树叶上,少女小心解开扎住她右上臂截面的破布,入眼的景象让少女不自觉哆嗦了一下。
被双手重剑斩断的截面肌肉缓慢地不停地向内收缩着,雷维伊特哥布林原本较厚的皮层都被拉薄,体液在不断渗出但却己经完全停止出血,也没有出现。
少女赶紧又拆开曼妮莉右膝和左大腿中段的包扎布,这两处果然也是在同样蠕动。
小心将三只断肢顺着根部肌肉方向摆好,少女虚伏在曼妮莉身上轻吻着安抚着,她尽量让身子与曼妮莉贴近但又不会压迫到她,就这样贴着听着曼妮莉咬牙忍痛时的撒娇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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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去敞了次出气口,返回时发现曼妮莉很慌张害怕,那种恐惧似乎甚至超过了对疼痛的感知,她会翻过身用完好的手抓着地面、用布满体液还在蠕动抽搐的断肢在地上扒拉着,向着少女离开的出气口方向的地道一点点挪动。
少女有些恍惚地将什么都顾不得像个幼孩般哇哇哭嚎的曼妮莉拥进怀里,她好像看到了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妈妈要出去打工,她被外婆拽着,看着捂着脸坚强向前走去的妈妈哭得撕心裂肺。
靠着地道壁扭身坐着,用腿将曼妮莉的下身断肢垫好,轻轻摇着,慢慢而温柔地耳语唱道:“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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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少女在身边,曼妮莉就能控制住自己,无论多痛都不会出声,所以少女首接将她带到了出风口,让她可以尽量闭眼休息不总是被惊动。
三只断肢处的肌肉蠕动持续了很久,晨曦将出时曼妮莉的躯体才完全停止抽搐沉沉地在少女怀中睡去。
少女轻轻按压了一下曼妮莉腹部,仔细听了听,单手抱着她爬到地道另一端深处,这里存放着少量血食。
随手拿起一块或许是肝或许是什么的内脏嗅了嗅,还没变质,她忍着心理上的恶心将内脏嚼碎,然后一点点喂进还在沉睡的曼妮莉口中。
饥饿的本能让意识还在沉睡的躯体自动运行起来,很快就不再需要少女嚼碎,或者说她一块一块地喂都被抖动的大嘴嫌慢。
这里存储的量并不多,全部喂完也不过与现在曼妮莉体重的一半相当,轻轻抚摸了一会儿她鼓起的腹部,等到肌体再度与意识同步进入沉睡,少女才将她重新抱回出风口。
就这样蜷缩在这里,微阖上眼睛,让自己的身体也稍微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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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首只是浅睡眠,但一整天的休息也让少女恢复了不少精力。
她是在曼妮莉的舔舐与亲吻中醒来的,笑着回应了一会儿曼妮莉的亲昵,她开始检查她的伤口。
之前渗出的体液己经如血清般结疤,封住了肌肉收缩后的缝隙,大量的油脂也被堆积在这里,不知道是不是和血清有一样的效果。
“还痛吗?”抱着有些兴奋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的曼妮莉,少女温柔问道。
曼妮莉眨巴了一下眼睛摇摇头,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将脑袋埋进阿玛的颈窝很小声地说道:“帝国正规军,特意朝我们来的,他们不敢拦。”
轻轻拍了拍曼妮莉的背,少女没有接她的话反而低声问道:“想回自己的氏族吗?”
“阿玛!阿玛不要我了吗?!阿玛!我还可以做苗床的!不要丢下我!”曼妮莉听见这句话马上就用剩下的左臂将少女揽得死死的,慌张地语气让她的哀求带上了明显的金属摩擦音。
少女也紧了紧臂膀,一边摇着怀里的小家伙一边轻声安慰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让小家伙重新平静下来,她亲了亲她有些哭肿的眼睛说道:“那就先跟阿玛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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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一弯新月挂在空中,没有雨水洗涤的丛林里腥臭依旧。
曼妮莉被皮带与布条牢牢捆缚在少女背上,她安静地随着少女的蹿跃起伏,哥布林血脉让她对阿玛那敏捷顺畅又无声无息的攀爬跳跃动作有些痴迷。
昨天夜里少女找了很久,只找到拽着河边植被躲在水中的曼妮莉,一些奇怪的味道洗去了其他女孩的痕迹。
对于到底是谁又是为什么这样对自己,她没有去想,她现在只想保住活着的人。
背负着生命的娇小身躯向着密林深处快速蹿跃,这是北向偏西的方向,与遥远的南向偏东的地宫恰恰相反,但这个方向可以进入一大片深山,那里几乎不会有智慧生命的足迹——原始哥布林除外。
当新月开始西落,少女也落在了厚厚的落叶上,她一言不发开始向下挖着,很快就找出不少有些泛褐色的大虫子。
塞进自己嘴里一只,又塞给背上的曼妮莉一只,快速咀嚼然后吞下,继续往嘴里塞。
曼妮莉揽在少女胸前的小手紧了紧,她压着自己的喉咙一边哭着一边嚼着吞咽着虫子——阿玛是很讨厌吃虫子的。
似乎发现了身后小家伙的情绪,少女一边快速刨着腐殖层翻找着虫子一边笑着拍了拍她死死攥着自己皮甲的小手:“阿玛又不是没吃过虫子,哪个哥布林不是吃虫子长大的呢?看这只小的,又白又嫩的,肯定很糯,来,张嘴~”
“嗯……啊唔……嚼嚼……阿玛,这种小的真的很甜啊!”
“是吧?而且口感会松糯一些,虽然没大的弹牙,但其实就享受而言还是软口的舒服得多。来,这还有,张嘴~”
“嗯……嚼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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