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贸易团留下的半哥布林名叫贝莉萨瑞娅,这是贸易团给她取的名,据她所说她的人类母亲为她取的名字是泽菈雅。
虽然很难想像为什么一个人类女性会为自己的半哥布林女儿取这么一个地精语名字,但少女还是选择尊重泽菈雅的意愿。
半哥布林,即莫拉夫原始哥布林,是一种很特殊的混血。
一般情况下半哥布林都是雄性,雌性半哥布林出生的概率比雌性原始哥布林出生的概率都低,根据德拉·孔特卡送来的相关百科书籍的记载,雌性半哥布林出现的概略大约是十万分之一到百万分之一。
虽然怀疑这个时代这种数据的真实性,但也从侧面说明了泽菈雅的稀有与价值——同时说明了奴隶贸易团的‘诚意’以及领主长子对少女本身价值的评价。
奴隶贸易团对这位半哥布林选择得很细致,她灰色的肌肤与少女几乎一样,同时她手脚的爪子也明显特意修剪打磨过,就连她的脚掌与手掌上的老茧都处理得非常好——要知道,在奴隶贩子那里雌性半哥布林往往是作为雷维伊特母体存在,不可能获得这样展示性质的照顾。
与少女不同的地方在于这只半哥布林虽然面容同样姣好,但五官与身材比例更倾向雌性原始哥布林,并且泽菈雅己经成年。
少女并没有马上接受泽菈雅作为氏族一员,而泽菈雅似乎也更能接受拥有良好待遇的奴隶的身份,于是原本空出了一间小床卧室的套房又满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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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近热度最高的哥布林勇士、新晋哥布林阿玛忽然性格大转的消息传播出去之后,就开始有莫名来历的小贵族与商人向这只全雌性氏族递出拜访的橄榄枝。
经过一番筛选,少女一个都没见,瓦莱里乌斯领毕竟只是路过的人类帝国内陆地区,这些不具备跨国经营能力的小贵族小商人对她实在没有现金交易以外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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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氏族其实很缺金币,贸易团送来的礼物只留下了两块做工精细的铜表,其他的珠宝首饰都委托工会进行了变现,可这依然不够。
即使选择了向政客与商人学习,她依然做不出把女孩们当作纯粹的生育或联姻工具这种事,这样一来虽然外界并不知情,但晨星氏族确确实实丧失了最大的相对优势。
一只维洛茨兽一天的口粮就要至少二十五铜内特,二十只维洛茨兽仅口粮一天就要将近一个半金扎夫。
然后是武备方面,虽然兵器铠甲都是现成的,但这些都只有一套,而作为需要长期随时备战又不能及时获得地方后勤支援的队伍,仅常备兵器就应该至少每人两把,女孩们身上非定制的分段式铠甲更应该常备两套以上,这还不算没有配备的弓弩、箭等等。
最后则是额外的财产储备,对于晨星这个在任何地域都没有根基、又不打算利用雌性优势大量吸纳免费雄性劳力的奇葩新兴氏族,经济来源除了政治画饼与出卖少女可怜的信息差知识,就只剩各种灰色甚至黑色不稳定路径——比如通过武力强迫奴隶贸易团献出的分红。
这些都不是少女之前计划该烦恼的事,她本来想的只是尽可能庇护与教育好这些女孩,然后支持着她们各自成家立业,再通过这些族群将她的思想慢慢传播,最终十年、二十年过去自然会点燃星星之火。
但在看到那两只铜表后,她的思想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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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这个时代绝对称得上巧夺天工的手艺,如此熟悉的表盘与指针给少女再次带来了难以言喻的欢喜乡愁。
灵敏的大耳朵能清晰听到铜表中机簧缓缓释放势能带来的机关联动声,小心上着发条,熟悉的连续“啪啪”声让少女喜不释手。
混血女孩们从未见过阿玛笑得如此开心,都很乖巧的静静守着。
但阿玛的开心来得快,去得也快。
原本小心把玩铜表的阿玛忽然就僵住了,随后她慌张地跑到窗口一边看着夕阳一边看着铜表,来回看了几番后阿玛的脸色变得有些狰狞,狰狞到女孩们都感觉到了那种来自血脉的威慑。
最后当月亮爬上最高处时,阿玛就不动了,她一手攥着一只铜表就这样坐在窗前,面色不再狰狞,眼泪却从眼角溢出,越来越多。
女孩们不知该如何劝慰,因为她们实在听不懂阿玛口中念叨的算术题:“一天二十一小时?一年西百一十七天?这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什么区别?告诉我啊!有什么区别啊?!”
阿玛枯坐了一夜,等到晨曦露白,她忽然就将铜表放下,像没事人一样褪下衣物进盥洗室洗了个澡。
随后那个护短又慈爱的阿玛回来了,看见铜表不会傻乎乎开心也不会流眼泪,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噢,似乎更慈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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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菈雅是在柯博德帝国传来讯息那天举行的归血仪式,曼妮莉与另外三个混血大哥布林也因为少女的要求而旁观了整个过程。
这一次不知道是为什么,虽然雇佣了仙灵,但少女却要求泽菈雅先以传统方式进行归血,她还向工会租借了地下室并委托临时改造成适宜举行归血仪式的模样。
上次有些遗憾的女孩们暗中都有些兴奋,这种兴奋一方面来自智慧生命本身的好奇心,一方面则来自哥布林血脉的嗜血特性。
泽菈雅躺在一座石台上,石台己经根据她的体型凿出了‘大’字型凹槽,麻绳与皮带将她西肢、躯干与头颈都稳稳束缚住。
执行仪式的是少女本人,虽然完全没有归血仪式的记忆,但知晓万事的仙灵会指引她。
左手持着逼迫准科恩光明精灵用魔力加工出的钢锥,右手握着己经很少使用的小斧,少女带着温和的笑容俯下身亲了亲紧张的泽菈雅。
钢锥刺入泽菈雅额头肌肤,小斧高高举起后加速落下,斧脑平锥碰撞在钢锥柄头,通过魔力辅助熔铸后更加坚实的尖锐锥头在突如其来的动能推动下刺入了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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