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宋明渊挑眉，抓住了关键信息。
“那意思就是说，他确实惹你生气了，对吧？而且惹得还不轻？因为…那个柳如意？”
宋嘉茵被戳中心事。
哼了一声。
算是默认。
宋明渊收起玩笑的神色，正色道：“怎么就没用了？你哥我好歹也是肃王世子，在京城也是有几分薄面的。”
“他陆子衡要是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或者让你受了委屈，告诉我，我自然有我的法子让他知道知道，惹恼肃王府的郡主是什么后果。”
他语气平静，但眼底闪过一丝护短的厉色。
宋嘉茵看着哥哥认真的样子，心里的气消了一点，嘟囔道：“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个小绿茶作妖，看着心烦。”
“小绿茶？”宋明渊对这个新鲜词儿有点懵。
“柳如意？她怎么了？”
他记得那个柳家小姐，看着挺柔弱的。
“可不是嘛！”宋嘉茵立刻来劲了，坐首身体开始吐槽。
“就那天！我从定北王府出来，在王府外面，你猜我看见谁了？柳如意！她巴巴地在那儿等着呢！说什么自己身子不舒服，等孙院判给她看病！”
“呵，看病不在自家府里或者去太医院等，非得跑到定北王府门口偶遇？还那么恰好就碰上了抱着药箱出来的陆子衡！”
“你是没看见陆木头那副殷勤样儿！眼珠子都快粘人家身上了！就差把我是柳如意忠犬几个字刻脑门上了！气死我了！”
宋嘉茵说完。
小脸因为气愤又泛起了红晕。
宋明渊听完，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嗯…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挺茶的。”
他努力消化并运用了妹妹的新词儿。
“这种刻意为之的偶遇和柔弱，手段不算高明，但对付陆子衡那种…嗯，心思单纯的，倒是有效。”
“就是嘛！”宋嘉茵得到认同，更觉得委屈了。
“你说他是不是瞎？那点伎俩都看不出来！”
宋明渊看着妹妹气呼呼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安抚道：“好了好了，别气了，为这种人不值得。”
“父王今天下朝走得急，等回府，我去找父王聊聊这事儿。”
他没有明说要聊什么，但意思很明白。
肃王府不会坐视自家郡主受委屈。
哪怕只是“看着心烦”。
宋嘉茵愣了一下，没想到哥哥这么上心。
心里暖暖的，嘴上却还硬着：
“哦…随你吧，不过你可别乱来啊，显得我多小气似的。”
宋明渊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放心，你哥有分寸，睡会儿吧，到家还早。”
舒兰宫。
暖意融融。
与外面的凄风冷雨截然不同。
舒贵妃斜倚在铺着雪白狐裘的贵妃榻上。
手里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羊脂玉佩。
桂嬷嬷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微微屈膝：“娘娘，老奴回来了。”
舒贵妃抬起慵懒的眉眼，带着点娇嗔：“怎么去了这么久？本宫都快等睡着了。让你去送个嬷嬷，难不成路上还看风景去了？”
桂嬷嬷脸上带着惯有的恭敬笑意，解释道：“回娘娘，送完张嬷嬷，老奴想着时辰还早，就顺道去了一趟御膳房。看看他们今日给娘娘准备的午膳可还精心，特意叮嘱了那盅燕窝火候要足，炖得稠些，娘娘这几日嗓子有点干。这一来二去的，就耽搁了些时辰。”
理由合情合理。
舒贵妃满意地点点头：“还是嬷嬷想得周到。”
她放下玉佩。
忽然身体微微前倾。
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清冷的眼眸里。
此刻闪烁着一种近乎少女般的好奇与兴奋。
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问：
“怎么样？快说说！是不是那个姑娘？嗯？”
她指的是那个能让自家冰山儿子亲自抱回府。
又带上金銮殿的“特别”姑娘。
桂嬷嬷看着自家娘娘这副难得一见的八卦模样。
忍不住也露出一丝笑意。
凑近了些。
同样压低声音，带着点笃定：“回娘娘，见着了！就是那个！错不了！错不了！”
舒贵妃眼睛更亮了，追问道：“长得好看吗？瞧着可水灵？是哪家府上的小姐？瞧着气质如何？快说说！”
问题一个接一个。
砸得桂嬷嬷差点接不住。
桂嬷嬷仔细回想了一下，斟酌着道：
“回娘娘，那苏姑娘…生得极好！眉目如画，尤其一双眼睛，又大又亮，灵气逼人，是顶顶漂亮的姑娘！至于哪家府上的…”
她顿了顿，摇摇头。
“老奴眼拙，一时还真没瞧出来，不过…”
“不过什么？”舒贵妃追问。
“那气质…老奴瞧着，倒不像是寻常高门大户里养出来的那种规行矩步的小姐。”
桂嬷嬷努力寻找着合适的措辞：
“怎么说呢…灵动！对，就是灵动！带着一股子…怎么说呢，天不怕地不怕的鲜活劲儿！站在那里，眼神清亮亮的，看什么都带着点新奇，一点不怵场。规矩礼数看着是懂的，但…好像也没太当回事儿？反正，瞧着就让人心里敞亮，跟别的闺秀不太一样。”
她没好意思说看到苏浅浅毫无形象地蹲地上抠草还跟人分瓜子的事儿。
她顿了顿，补充道，“模样是顶顶好的，气质也…很不一般。”
她斟酌着用词，“对！瞧着，就是不像寻常府邸能养出来的姑娘。”
“当真？”舒贵妃眼睛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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