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之看着她大快朵颐的模样,突然放下碗筷,手肘撑在桌案上,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她:“瞧你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莫不是早就想到了法子?”
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别告诉本王,你真打算在王府当一辈子米虫。”
苏浅浅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故意拖长语调:“王爷这洞察力,不去当捕快真是屈才了。”
她突然放下筷子,身体前倾,艳红的裙摆扫过案几上的青瓷碗碟,“既然王爷都看出来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等会儿我就要光明正大地走出王府!”
江浔之手中的茶盏顿在半空:“你莫不是被昨日的狗洞闷傻了?太子的人正满京城找你。”
“所以才要反其道而行之啊!”苏浅浅抓起案上的桂花糕,边嚼边说:“王爷您看,现在全城都知道我苏浅浅是通缉犯,那我偏要打扮得花枝招展,坐着您的马车,从正门出去!”
她突然凑到江浔之耳边,压低声音:“就像这样——”
她猛地扯过江浔之的衣袖,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捏着嗓子尖叫:“救命啊!定北王要强抢民女啦!”
江浔之猝不及防,差点被她拽翻在太师椅上,耳尖瞬间涨红:“苏!浅!浅!”
“嘘——”苏浅浅把沾着糕点屑的手指按在他唇上。
“您瞧,这么一闹,路人肯定以为我是被您‘抓’走的,到时候我再偷偷溜走,也方便后续收集证据,谁还会怀疑?”
她眨着眼睛,一脸得意,“怎么样?本姑娘聪明吧?”
江浔之咬牙切齿地掰开她的手:“你这是胡闹!”嘴上这么说,眼中却闪过一丝兴味。
肃王府
宋嘉茵一脚踹开兄长的书房门:“哥!快给我找十个身手最好的暗卫!本郡主今天要去干票大的!”
宋嘉茵的兄长宋明渊被她吓得手一抖,狼毫在宣纸上拉出长长的墨痕:“祖宗!你刚回来又要折腾什么?”
“哥,怎么能叫折腾呢?”宋嘉茵一屁股坐在书案上,压得砚台里的墨汁晃荡。
“这次我要去陆府!听说陆子衡那小子被太子侧妃逼着做假孕药,这不是害人性命吗?本郡主必须去英雄救美!”
宋明渊扶额长叹:“人家陆子衡是医术世家,需要你救?”
“他需要!”宋嘉茵突然凑近,眼睛亮得像夜明珠。
“我昨天路过陆府后门,看见他偷偷抹眼泪!肯定是被欺负惨了!”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她晚上睡不着,偷偷溜出去的,毕竟这是第一次攻略男人,可能心中有点小兴奋吧哈哈。
她一拍桌子,“不行,我得去给他撑腰!”
宋明渊看着妹妹风风火火的背影,无奈地摇头:“女大不中留啊……”
陆府
陆子衡正对着药炉愁眉苦脸,突然听见前院传来惊天动地的喧哗。
“让开让开!本郡主来送温暖了!”宋嘉茵拎着两大筐点心,身后跟着十个黑衣暗卫,活像土匪进村。
陆子衡手一抖,差点把药草倒进炭盆里:“嘉、嘉茵郡主?您这是……”
“怎么?不欢迎?”宋嘉茵把点心往桌上一放,抓起一块桃花酥就往嘴里塞。
“听说有人欺负你?别怕,本郡主罩着你!”
她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还带来了秘密武器——”
话音未落,一个暗卫端着个木桶上前,桶里泡着的竟是……十几只活蹦乱跳的蛤蟆。
陆子衡脸色瞬间惨白:“这、这是何意?”
“以毒攻毒啊!”宋嘉茵叉腰大笑。
“听说太子侧妃怕蛤蟆,等她再来逼你,咱们就把这些小可爱放出去,保准吓得她屁滚尿流!”
陆子衡看着蛤蟆在桶里扑腾,嘴角抽搐:“郡主,这药方……在下实在不敢苟同。”
定北王府
晨光微熹,定北王府侧门悄然开启,一辆不起眼的青帷马车驶出,融入京城清晨稀疏的人流。
苏浅浅裹着江浔之的玄色大氅,坐在马车内,活像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狐狸。
“记住啊王爷,一会儿你要凶一点,最好把我拽上车的时候弄疼我,叫得越惨越好!”
江浔之面无表情,压低声音:“你这法子,丢脸的可都是我,你的脸可没有丢啊?”
苏浅浅憨憨一笑:“呃…这这这”
苏浅浅又想到了什么,便道:“我想王爷这么宽宏大度,怎么可能会跟小女子计较呢?”
江浔之冷哼一声:“哼!”
马车行至距离王府不远
相对开阔的朱雀大街转角处,速度明显放缓。
突然,车帘被猛地从内掀开!
一名女子——正是苏浅浅,她看准时机,并未首接滚落,而是就着马车减速的势头,动作略显夸张地“跌坐”在街面上!
她发髻故意弄乱几缕,青丝贴在汗湿的额角。
(注:其实是水)
身上裹着那件标志性的
过于宽大的玄色绣金蟒纹大氅,大氅下摆因动作散开。
露出内里一截鲜亮娇嫩,如同初春新柳般的鹅黄色裙摆。
在灰扑扑的街面上瞬间成为焦点!
裙摆:没想到有生之年,我也能成为焦点,还是瞬间~
她甫一坐地,并未立刻呼喊。
而是飞快地扫视了一圈迅速被惊动。
开始聚拢的路人。
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效果达到了!
下一秒,她像是被巨大的恐惧和委屈淹没。
猛地抬手指向马车。
车帘此刻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里面重新掀开一角。
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凄厉到足以穿透半条街的尖叫:
“救命啊——!定北王强抢民女啦——!光天化日,还有没有王法啊——!!”
这一嗓子,在平静的湖面像砸下巨石!
早起摆摊的卖饼老汉吓得手一抖。
刚出炉的饼“啪嗒”掉在地上。
饼:???为了看戏,不管我死活吗?
他瞪圆了眼,指着那女子鲜艳的鹅黄裙角和马车,结结巴巴:“额滴娘咧……王…王爷抢人?抢了个穿得跟嫩黄瓜似的小娘子?!”
挎着菜篮的妇人猛地停下脚步,眼珠子盯着那抹鹅黄:“哎哟喂!快看快看!那姑娘…那鹅黄裙子鲜亮的哟!还裹着黑袍子?这…这颜色搭的…天爷!这成何体统啊!”
她身边的小女儿好奇地探头看那抹亮色。
几个原本蹲在茶馆门口等开门的闲汉瞬间来了精神:
“嚯!哥几个快看!这妞儿够水灵啊!鹅黄裙子,嫩得能掐出水!”
“啧,定北王好眼光啊!不过这大街上就抢?还抢个穿得跟要去踏青似的小娘皮?”
“抢?我看是这娘们自己贴上去了吧?瞧那鹅黄衫子多鲜亮,哪像被抢的苦主?倒像是去爬床没成,反被踹下来的!这颜色,啧啧,勾栏里的姐儿都不敢这么穿出来喊冤!”
一个路过的穷酸秀才皱着眉,连连摇头:“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啊!女子当街抛头露面,衣不蔽体,裹着男人外袍,还着此等轻浮鲜亮之色,口出狂言污蔑亲王…简首…有辱闺阁!有辱斯文!”
她转头冲系统挑眉,“怎么样?本姑娘演技是不是能拿影后奖?”
系统捧腹大笑:“影后?我看你像戏精,哈哈哈哈”
苏浅浅:“…6”
茶馆二楼临窗的位置,客人探头:
“下面闹什么呢?抢人?”
“好像是个穿鹅黄裙子的姑娘,喊着定北王抢她?”
“鹅黄?这颜色…不像是寻常百姓家能穿的料子啊?倒像是哪家娇养的小姐…可小姐能被当街抢了?”
“我看那姑娘在街上慌张的表情…不太像故意引人注目?倒像是…真被抢的苦主?”
太子暗卫:死死盯着那抹刺眼的鹅黄和女子跌坐喊冤时慌乱表情。
心中警铃大作:不对!这坐地喊冤的姿态和这身鹅黄!真正的逃犯哪有这份从容和选择如此招摇颜色的胆量?!不应该躲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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