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昭在岭南待了三个月，彻底褪去了京城贵女的娇弱。她跟着谢云琅学看账本，跟着陈默研究星图，甚至学会了辨认各种商船货物。偶尔有商人见她生得貌美，想占便宜，都被她用几句精准的商道术语怼得哑口无言——这些都是她从谢云琅那本“商战心得”里学来的。
“楚先生，这是波斯商人的订单，”画春捧着账本走进来，脸上带着笑意，“他们要的瓷器比上个月多了三成，还说要跟我们长期合作呢。”
楚明昭接过账本，核对了数目：“告诉他们，下个月有新出的青花，样式是按他们给的图样做的，价格可以优惠一成。”
画春应着去了。谢云琅走进来，端着一盘荔枝：“看来你己经出师了。”
“都是你教得好。”楚明昭拿起一颗荔枝，“对了，京城那边有消息了。我让人送的信，萧承弈回信说，《浑天仪图注》他‘不慎’遗失了，还问我在岭南过得好不好。”
谢云琅挑眉：“他这是在试探你？”
“多半是。”楚明昭剥开荔枝，“不过他没怀疑我，只是觉得我‘懂事’，替他稳住了岭南商路。”她顿了顿，“还有，京中传来消息，楚家被陛下提拔了，我父亲升任户部侍郎。”
谢云琅了然：“这是想把你绑在太子阵营里。萧承弈需要楚家的支持，而你是最好的纽带。”
“可惜他们不知道，我早己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楚明昭了。”楚明昭语气平静，“我让父亲暗中收集了一些官员贪墨铁矿的证据，或许以后能用得上。”
谢云琅有些惊讶：“你倒是比我想的更狠。”
“对付豺狼，不能用绵羊的手段。”楚明昭看着她，“以前是我蠢，总觉得温柔能换来一切。现在才明白，你当初在京城的那些‘刁蛮’，或许也是一种保护色。”
谢云琅笑了：“你能想通就好。对了，‘望远号’下周试航，一起去看看？”
试航当日，码头上挤满了人。“望远号”三桅耸立，船身刷着桐油，在阳光下泛着光泽。谢云琅站在船头，穿着一身利落的藏青色劲装，楚明昭站在她身侧，看着工匠们做最后的检查。
“陈教习改良了罗盘，结合了《浑天仪图注》的原理，”谢云琅指着船尾的仪器，“就算在阴天，也能通过星辰方位判断航向。”
楚明昭看着那个精密的仪器，忽然想起京城里的钦天监，那些老监正们守着典籍不肯外传，却不知这些智慧在岭南己经开花结果。
“乘风号回来了！”码头上有人喊道。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艘商船缓缓靠岸，船身上挂着几面异域风情的旗帜。
谢云琅快步迎上去，与船长交谈了几句，回头对楚明昭笑道：“他们带回了波斯的玻璃镜和两箱胡椒，还有罗马商人的消息，说想和我们通商。”
楚明昭看着那些新奇的货物，忽然觉得，所谓的“剧情”早己被远远抛在身后。谢云琅开拓的不仅是商路，更是她们这些“局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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