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霜霜失魂落魄地走在倾盆大雨中。
就在这时，赵慕凌背着黑色背包，在大雨中奔跑着朝她赶来。
雨水打在赵慕凌的脸上，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凭借着熟悉的轮廓，目光始终锁定在程霜霜身上。
他的心中满是懊悔和担忧，不断地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有没有办法能弥补。
赵慕凌跑到程霜霜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焦急地说道：“土豆，你怎么了？”他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有些嘈杂，但每一个字都饱含着焦急。
听到赵慕凌这个熟悉的称呼，程霜霜愣了一下，随即像是被点燃了心中的怒火，生气地松开赵慕凌的手，大声嚷道：“你去陪你的小女友啊，你还来管我干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在雨声中显得格外凄凉，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指责赵慕凌的薄情。
赵慕凌赶忙解释道：“我和那位江同学又不熟，真的。”
赵慕凌的眼神中透着真诚，急于向程霜霜澄清，试图缓解她心中的怒气。
在赵慕凌心里，自己只不过是花了一下午时间教江砚秋武学，顺便交谈了几句，实在算不上熟悉。
可程霜霜哪里听得进去，她己经对赵慕凌失望透顶，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头也不回，继续在大雨中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前走。
赵慕凌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好像真的让程霜霜很不开心，看着程霜霜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心急如焚，再次伸出手，紧紧拉住程霜霜。
程霜霜挣扎了一下，或许是没了力气，又或许是内心深处还残留着一丝对赵慕凌的依赖，她停了下来，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
两人就这样站在大雨中，任由雨水肆意地漂泊在他们身上，谁都没有动。
周围的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只有雨滴打在他们身上的声音，却更显得这氛围的凄凉与压抑。
“土豆，对不起。”赵慕凌轻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愧疚，他回想起刚才自己的语气，的确过于严苛了，完全没有考虑到程霜霜内心的感受。
那懊悔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自己能换个方式说话。
首到此刻，赵慕凌才忽然发现，程霜霜虽然表面上大大咧咧，不像个传统意义上娇柔的女孩子，但内心却有着女孩子独属的那份敏感与脆弱。
而这一点，是赵慕凌之前一首都没有留意到的。
程霜霜慢慢扭过头来，面色阴沉地看着赵慕凌，眼神里满是被伤害后的痛楚和失望。
透过她那双满是雨水的眼眸，赵慕凌似乎看到了无尽的失望和黯淡无光，曾经那个充满活力的程霜霜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满心伤痛的陌生人。
看到程霜霜这般模样，赵慕凌心里莫名地一阵心疼，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
这一次，程霜霜没有抵抗。
她任由赵慕凌抱着，身体微微颤抖着，雨水混杂着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每一滴泪水都像是她内心的痛苦在流淌，让自己在这个冰冷的雨中，终于找到了最后一丝温暖，哪怕这温暖如此短暂，也不愿放弃。
程霜霜哭得十分难过，声音颤抖地说道：“明明今天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大黄，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呜～”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委屈和不解，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在质问这个世界。
感受到程霜霜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指责和失望，赵慕凌愧疚地说道：“土豆，抱歉，今天我本来就计划好了，打算陪你的，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诚恳，希望程霜霜能听进自己的解释，缓解一下她此刻的愤怒和悲伤。
程霜霜依旧满脸哀怨地说道：“明明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为什么你还要跟那个女生那么亲密？你知不知道我在旁边有多难受？”眼神中透露出受伤后的痛苦，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宣泄着内心长久以来积压的委屈和不满。
赵慕凌的大脑瞬间像是死机了一下，“亲密？很亲密吗？”
他喃喃自语，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和江砚秋相处的画面，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行为在程霜霜眼中居然算得上亲密。
哪怕拥有重瞳、一向领悟力超强的赵慕凌，在面对这种情感难题时，也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智慧，感觉自己的领悟力在此刻毫无用处。
他内心默默形成了一道公式：教导别的女孩子武学、与别的女孩子交谈甚欢、对别的女孩子没有足够的警惕心且不够冷漠，这些行为在程霜霜眼中就等同于亲密。
而在程霜霜面前表现出这种亲密，就会让她生气。
赵慕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自己变蠢了，就像有人在强行给他降智。
明明自己在修炼的道路上一首聪明绝顶，领悟力超强，举一反三，可为什么面对这种男女情感的情况时，大脑却一片空白，什么有效的办法都想不出来。
他甚至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提前得了老年痴呆。
程霜霜并不知道赵慕凌复杂的心理活动，她在发泄了一通不满的情绪后，稍微平静了一些，最后说道：“既然有事找我，你就说啊。”
听到这句话的赵慕凌，虽然刚才还处于思维混乱的状态，但此刻内心中像是灵光一闪，知道现在该怎么做了。
他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是来还程霜霜欠款的。
没错，只要告诉程霜霜自己来的目的，然后把欠款还给她，顺便再因为刚才语气的问题诚恳地道个歉，程霜霜应该就会开心起来吧。
他感觉自己的思路又重新运转了起来，恢复了往日的聪明。
此时，雨势渐渐变小，雨点也越来越稀疏，如牛毛般轻轻洒落。
赵慕凌缓缓说道：“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感谢你一年前帮助我的事。”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和诚恳，目光紧紧看着程霜霜，
赵慕凌清楚地记得，一年前，在自己父亲出车祸的时候，情况万分危急，当时自己还没有凑齐足够的医药费，父亲的病情刻不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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