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看着自己手中刚炼好的止血散，心里一阵满足。
这玩意儿说白了就是修真界的创可贴，但偏偏在考核里头被当成练气弟子的“入门级炼丹试炼”。
好歹在药材库里带过，这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眼下她的止血散颜色均匀、质地细腻，装进瓷瓶后连瓶壁都没沾一点残渣，干净细腻。
赵小翠也刚好完成炼制，见沈清欢己经收工，脸色一紧，快步走来，两人几乎是同时站到了楚长老面前。
“你们……都完成了？”楚长老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眉头微皱。
按照往常，这种基础炼丹任务至少要半个时辰起步，尤其是对练气三层的杂役弟子来说更是难上加难。
而沈清欢不仅提前完成，还看起来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
他接过两个瓷瓶，轻轻揭开瓶盖，先是闻了一下赵小翠的，点了点头: “不错，火候控制得当。”
然后轮到沈清欢的那一瓶。
众人屏息。
楚长老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渐渐变得古怪起来。
“气味纯净，配比合理。”他低声说道，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人听清。
人群瞬间炸锅。
“什么？！她一个杂役也能炼出合格的止血散？”
“不可能吧，是不是偷偷用了别人的药材？”
“我刚刚看见她切药的时候手速贼快，还以为她乱来的。”
周云飞站在一旁，脸色越来越黑。
作为外门首席弟子，他原本以为这次考核不过是走个过场，结果半路杀出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女杂役。
“这怎么可能？”他冷冷开口，几步上前，“一个连丹炉都没摸过的杂役，能懂什么炼丹？”
他猛地掀开沈清欢的储物袋，翻找片刻，掏出几本密密麻麻的笔记，纸张泛黄，上面画满了草药图谱，还有各种标注和实验记录。
“这是谁给你的？是不是偷来的？”周云飞语气咄咄逼人，仿佛己经认定了她作弊。
沈清欢看着他那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这场景多像前世她刚入职时，被老员工怀疑“靠关系进来”的一样。
她没有争辩，只是淡淡地说: “那是我自己整理的药材笔记。”
这话一出，周围又是一阵骚动。
“自己写的？这么多，就她？”
“你信吗？反正我不信。”
楚长老接过那些笔记，翻开一看，顿时怔住。
只见每一页都写得极为工整，药材分类清晰明了，还有不同环境下的储存建议、搭配禁忌、药性变化……
别说是一个杂役了，就算是外门弟子，能做到这个程度的也没几个。
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向沈清欢：“这些是你写的？”
沈清欢点头，语气依旧平静: “我在药材库每天都在记。”
毕竟她确实很闲也很感兴趣。
楚长老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
他合上笔记本，转头看向周云飞，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 “你若有本事，就凭实力赢她。”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像一把无形的刀，把周云飞的脸面削得干干净净。
他脸色铁青，拳头攥得咯吱响，却没有再说话。
沈清欢看着他，心中暗叹: 这么看不得别人比你好，心态真差！
沈清欢看着周云飞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轻松。
不是幸灾乐祸，而是终于不用再被这个人一首盯着看了，怪不舒服的。
她一贯信奉“低调做人，高调做事”，现在这事一出，估计她这杂役弟子的名声要传得更远了。
楚长老宣布成绩: “沈清欢第一、赵小翠第二、周云第三。”
众人哗然。
练气三层压着练气七层拿第一？这不是开玩笑吗？
赵小翠也愣住了，手里的瓷瓶差点没握住。
她虽然对自己有信心，但也没想到会压过周云飞一头。
而周围那些原本等着看笑话的人，此刻全都闭上了嘴。
毕竟结果摆在眼前，质疑声再大，也盖不过楚长老的一句话。
“行了，第二场考核结束。”楚长老收起两人的丹药，又把那本笔记还给沈清欢。
“以后若愿入外门，可来我这里登记。”
沈清欢接过笔记，微微颔首: “多谢长老。”
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转身走到角落，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小块糖酥饼，掰成几块，悄悄放在地上。
不多时，一只躲在墙缝里的火尾鼠探头出来，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
它迅速吃完，冲沈清欢点了点头，嗖地一下钻回洞里。
这是她在药材库养的小帮手之一。
沈清欢拍拍手，心满意足地走出考场。
刚踏出门槛，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刚才……怎么做到的？”
她回头一看，是温子衿。
他穿着一袭白衫，袖口绣着青云宗儒修的纹样，眉目清朗，语气却透着一丝压抑的不爽。
“做什么？”她问。
“第二场考核啊。”他皱眉，“你是怎么在那么短时间里完成止血散的？你不是第一次炼吧？”
沈清欢笑了笑: “确实是第一次。不过过程嘛，我感觉就像……做饭前先把菜洗好切好一样。”
温子衿一噎。
他一时语塞，想反驳却又觉得她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你这人……”他咬牙道，“明明多次看你懒得很，却总能搞出些怪招。”
沈清欢耸肩: “哪有，我很勤快的好不好。”
温子衿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哼了一声: “你要是敢在接下来的综合测试里耍花招，我第一个揭发你。”
她点头: “放心，我最讨厌作弊的人。”
温子衿冷哼一声，转身要走，却突然顿住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
他低声问，“你一个杂役，何苦在这时候出风头？”
沈清欢沉默片刻，轻声道：“谁会想一辈子做个杂役，谁不想进外门。”
温子衿皱眉，似懂非懂，终究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沈清欢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泛起一点涟漪。
这人虽然傲娇毒舌，但还算有原则，比某些只会说风凉话的强多了。
她正准备离开，忽听身后有人轻咳一声。
“沈师妹。”
她回头一看，是赵小翠。
“恭喜你拿第一。”赵小翠笑得有些勉强，“我没想到……你能赢周师兄。”
沈清欢淡淡一笑: “运气好罢了。”
赵小翠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 “你那个笔记……能不能借我看几天？”
沈清欢略一思索，便点头: “可以，但你要不能借给别人，也不要外传。”
赵小翠郑重其事地点头: “我向祖师爷发誓，绝不泄露一字。”
沈清欢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本副本递给她。
她早就在每整理完一份药材资料后都会复制一本备用。
赵小翠接过，眼神认真了许多: “谢谢你。”
沈清欢摆摆手: “小事儿。”
赵小翠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笔记本，轻轻合上，仿佛捧着一件珍宝。
两人道别后，沈清欢独自一人走在回杂役房的路上，夕阳洒在她的肩头，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边晚霞，心想: 这一轮考核算是过了。
接下来剩下最后一场综合测试才是真正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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