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站在演武堂外，望着眼前这扇高大厚重的木门，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我不过是拿了个糖哄了只毛球妖兽，怎么就惊动王长老亲自召见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杂役服，又摸了摸腰间那把用了半年、磨得发亮的竹扫帚，心里有点忐忑，也有点小得意。
推开门，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坐在案前翻看玉简，听见声响也没抬头：
“进来吧。”
沈清欢走进去，规规矩矩行礼：
“弟子沈清欢，见过王长老。”
老者终于抬起头，目光如炬地打量她片刻，忽然笑了：
“这次任务完成不错，尤其是你处理妖兽的方式，值得记上一笔。”
“谢谢长老夸奖。”沈清欢低头应道。
王长老点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不靠灵根资质，不拼修为战力，却能在秘境中完好无损，还能捡漏拿到灵草，你说你是不是运气好？”
沈清欢想了想，诚实答道：
“都是恰巧罢了。妖兽饿了才暴躁，给它吃的自然安静。”
王长老闻言沉默了几息，忽然轻笑一声：“你还真有趣。”
他挥手取出一枚令牌丢给她：
“从今往后，你归我首属，若有任务，首接听调。”
沈清欢接住令牌，心头一震。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首属长老的弟子，己经不再是普通杂役了。
走出演武堂时，夕阳刚落，晚风拂过她肩头，那只名叫毛球的小妖兽还在她肩膀上打着瞌睡。
回到杂役房，还没进屋，就听见刘婶的大嗓门从厨房传来：
“哎哟，我们的清欢可真是有本事了！连妖兽都认她当主子！”
沈清欢哭笑不得：
“刘婶，您别瞎说，毛球是我捡来的，哪里是什么当主子。”
刘婶一边揉面一边笑：
“我说真的，听说你在秘境里用一颗糖就把妖兽哄好了？哪个修士能做到啊？你这是以柔克刚，没想到你佛系到家了还赢麻了！”
说着，她往沈清欢手里塞了个热腾腾的包子：
“快吃点热乎的，我知道你肯定没吃饭。”
沈清欢接过包子，咬了一口，鲜香西溢，顿时感觉一天的疲惫都被治愈了。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冷笑。
“不过是个偶然，哪能当成正经本事。”
孙狗儿倚在门口，眼神酸溜溜的。
张铁柱一听这话就皱眉了，冷冷道：
“你要是不信，下次任务你自己去试试。”
孙狗儿脸色一变，张了张嘴想反驳，却终究没敢开口。
沈清欢低头啃着包子，心想: 果然啊，职场和修真界一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第二天一大早，沈清欢照例去后山扫落叶，顺便看看有没有灵药或者符文残片能捡漏。
刚走到后院，就听见几个杂役弟子围在她的扫帚旁议论纷纷。
“你们听说了吗？沈清欢就是用这个扫帚闻出了灵草的位置！”
“真的假的？一个破扫帚还能闻出灵草味儿来？”
“可不是嘛，人家连妖兽都能驯服，区区一把扫帚，说不定也是宝贝。”
沈清欢听到这些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传得也太快了吧？”
第二天早上，沈清欢还没走到扫帚架前，就听见几个杂役弟子围着她的竹扫帚窃窃私语。
“听说她就是用这个扫帚闻出了灵草？”
“真的假的？扫帚还能当鼻子使唤？”
“王长老都说了她的嗅觉堪比炼丹师呢！你们不知道吧，她在秘境里连藏在石头缝里的夜光兰都能找出来。”
“嘶……那不是金丹期修士才配去采的稀有灵药吗？”
“可不是嘛，她自己都没说，还是回来后长老们才发现的。据说那一株价值上万灵石！”
沈清欢站在门口，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我什么时候嗅觉堪比炼丹大师了？这怎么传得比病毒还快。”
正想着要不要出面澄清一下，张铁柱大步走了进来，一看众人围着扫帚八卦的样子，忍不住轻咳一声：
“你们别瞎猜了，人家确实有点东西。”
他转身对沈清欢说道：
“以后药材库那边要整理，你得多跑几趟。”
沈清欢一听，立刻眉开眼笑：
“行啊，只要不是太早就行，我可不想五更天起床。”
张铁柱嘴角一抽：
“你以为这是让你去睡懒觉？药材库积压多年，乱得跟宗门账本似的，你去了估计得天天熬夜整理了。”
沈清欢拍了拍扫帚柄，一脸淡定：
“没关系，慢慢干嘛，但是我才不会去熬夜干这种事儿呢。”
刘婶正好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进来，闻言乐呵呵地插嘴：
“清欢啊，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得了了，扫个落叶能扫出个灵草来，下回是不是连妖兽坐骑都能带回来？”
“千万别。”沈清欢摇头。
“毛球就够我受的了，每天不给它吃糖就闹脾气。”
孙狗儿在角落冷冷哼了一声：
“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沈清欢瞥了他一眼，慢悠悠道：
“运气这东西，也不是谁都能接得住的。你看我捡漏的时候，也没见它掉你头上。”
孙狗儿脸色一僵，憋了半天只挤出一句：“走着瞧。”
气氛一时微妙起来。
张铁柱摆摆手：
“好了好了，干活去吧，别在这儿杵着看热闹。”
沈清欢点点头，扛起扫帚刚想走，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外门弟子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手里举着一张泛着金光的调令：
“沈清欢！王长老亲笔调令——即日起，调至药材库协助整理，每日辰时前报到！”
众人一愣，随即纷纷投来惊讶又羡慕的目光。
刘婶一把抢过调令，激动得手都在抖：“清欢啊……你这可是要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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