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她应着声加快脚步,却没注意到身后的竹叶间,一片银光闪过,又迅速隐入竹影里。
小豆子抱着最后一摞道袍,看着她红扑扑的脸和发亮的眼睛,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三次:“清欢姐?清欢姐?”
沈清欢这才惊觉自己又走神了。
她接过道袍递给陈师兄,指尖不小心碰到对方手腕——陈师兄练气五层的修为竟被她的不小心溢出的灵气撞了一下。
陈师兄挑眉看她,她慌忙低头:“洗、洗得可干净了,皂角都打了三遍……”
陈师兄没说话,拎着道袍走了。
小豆子凑过来,戳她胳膊:“清欢姐你刚才是不是用了什么法术?我看见陈师兄的道袍在发光!”
沈清欢干笑两声,正想糊弄过去,突然感觉丹田一热——那团灵气又开始往上窜了。
她盯着自己发颤的指尖,突然福至心灵:“小豆子,你去帮我摘两把新鲜皂角,要新鲜带刺的那种。”
“现在?”小豆子指着日头,“快到饭点了——”
“就现在!”沈清欢推着他往皂角树跑。
“我突然想试试,用新鲜带刺的皂角洗衣服,能不能更快引气……”
小豆子被推得踉跄,回头时正看见她蹲在溪边,把道袍浸进水里又开始洗。
他挠了挠头,突然觉得今天的沈清欢有点不一样。
“清欢姐!”他跑出去两步又回头,“你要是真中了神仙的招,记得分我半块仙饼啊!”
沈清欢抬头笑,皂角泡沾在她睫毛上,像落了层细雪:“行,等我成了元婴长老,给你留一库房的桂花糕。”
话音刚落,她突然僵住。
体内那股热流“轰”地冲开最后一处阻滞,她听见自己耳中响起闷雷般的轰鸣。
小豆子见她突然定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急得边跑边喊:
“清欢姐!你怎么了——”小豆子的手掌拍得发红,沈清欢这才像被按了重启键似的眨了眨眼。
她一把抓住小豆子的手腕,指尖还沾着溪水的凉意:“小豆子,你刚才是不是觉得我像中了邪?”
“像!”小豆子忙不迭点头,发顶的小揪揪跟着晃,“你眼睛亮得跟张管事藏在梁上的夜明珠似的,我都怕你下一秒要飞起来——”
“没飞,就是升了级。”沈清欢松开手,低头盯着自己沾着皂角泡的指甲,嘴角咧得能看见后槽牙。
她上辈子进社会卷的要死,哪想到在修真界竟然能摸鱼式修炼?
“升级?”小豆子瞪圆眼睛,“你是说……你突破了?”
“练气三层。”沈清欢用灵力在掌心凝成个小光球——这是她刚试出来的。
光球在指缝间跳来跳去,像颗会发光的弹珠,“前天我才刚到一层,今天洗了半上午衣服,它自己就蹦到三层了。”
“那外门的陈师兄练气五层,是不是得洗十桶衣服?”
小豆子凑过去戳了戳光球,被微光烫得缩手,“那我筛米的时候要是也——”
“嘘!”沈清欢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余光瞥见竹林外闪过道青影。
张管事的大嗓门跟着炸响:“小豆子!清欢!日头都晒到屁股了,外门的道袍洗完没?”
“洗完了洗完了!”沈清欢拽着小豆子往溪边跑,木盆里的道袍叠得整整齐齐,在阳光下泛着皂角的清香。
她弯腰搬木盆时,丹田处那团灵气突然往上窜,木盆竟轻飘飘得像片叶子——原来突破后连体力都涨了?
张管事拎着算盘过来,浑浊的眼珠在道袍上扫了三圈:“倒是比平时干净……”
他突然眯眼盯着沈清欢泛红的耳尖,“你这丫头,该不会偷用了灵泉洗?灵泉归内门管,偷用要——”
“哪能啊!”沈清欢忙赔笑,把藏在袖里的青石子往深处塞了塞。
那石子是她在后山捡的,前日搅粥时发现握着它灵气运转更顺,今天洗衣服时更是像块磁铁,把溪水里的灵气都往她身上引,“我就是多搓了两遍,张管事你闻闻,皂角味多正。”
张管事抽了抽鼻子,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下不为例。”
他转身要走,又回头瞪小豆子,“还不快去劈柴?再偷懒扣你火食!”
小豆子吐了吐舌头,扛起斧头跑远了。
沈清欢蹲在溪边收拾木盆,指尖无意识地着青石子。
水面映出她发亮的眼睛——原来修真界的灵气不是非得正襟危坐才能吸收,洗衣时水流的节奏、搓揉的力道、甚至皂角泡炸开的瞬间,都能当引气的“导线”。
傍晚回杂役房时,沈清欢的裙角还沾着溪水的潮气。
刘婶正往灶里添柴,见她进来,用沾着面的手戳她额头。
“你这丫头,今天洗衣洗得魂都丢了?小豆子说你在溪边发光,莫不是中了邪?”
“刘婶你信我,我这是——”沈清欢刚要解释,突然瞥见墙角的破木桌。
那上面摊着她偷抄的《入门引气诀》,墨迹都被茶水晕开了。
她灵光一闪,从怀里摸出个皱巴巴的小本子——这是她用旧道袍裁的,专门记现代管理法和修真心得,“我这是找到新的修炼法子了!”
刘婶往锅里倒米,水蒸气模糊了她的脸:“啥法子?难不成比打坐还管用?”
“比打坐管用多了!”沈清欢翻到新一页,笔尖在纸上唰唰写。
“比如洗衣时,水流过指缝的频率对应引气诀里‘灵溪灌穴’的呼吸法;搓衣服的力道顺着任脉走,灵气自己就往丹田钻。昨天搅粥我试了,木勺划圈的轨迹正好是督脉路线——”
“打住打住!”刘婶笑着拍她手背。
“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倒像在念天书。不过你最近确实勤快了,前日扫落叶没偷懒反而扫的特别好,昨天搅粥也没把米撒得到处都是……”
她突然压低声音,“但你可别学那些外门弟子,为了修炼连饭都不吃。上回有个小子在静室闭关,饿晕了摔下来,门牙都磕掉了。”
沈清欢憋着笑点头,笔尖在本子上画了个小太阳。
夜渐深时,杂役房的油灯噼啪响了两声。
沈清欢合起小本子,把它塞进草席底下。
她躺着翻来覆去,盯着房梁上结的蜘蛛网,她想着想着,嘴角又往上翘,首到困意涌上来,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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