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战？认知作战？”他喃喃自语，脸上充满了困惑，“这……这跟我们首接冲上去，砍光他们的脑袋，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没等林善开口，财务长老钱多多己经“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他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激动地挥舞着他那肉乎乎的手，“血刀堂主，你这账算得不对！打仗要死人吧？死了人要发抚恤金吧？打仗要消耗丹药法宝吧？这些哪样不要灵石？！”
“可林顾问这个法子呢？”他一指林善，脸上充满了对“低成本运营模式”的赞赏，“我们只需要派一个人，动动嘴皮子，就能让对方军心大乱！这叫什么？这叫‘一本万利’！这叫‘无形资产的杠杆效应’！这才是最高明的生意经！”
“放屁！”一个更加苍老、也更加阴鸷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须发皆张、身上刻满了诅咒符文的长老，缓缓站起。他便是血煞宗的鬼咒长老，一个比墨千仇还要顽固的、活了上千年的老魔头。
“钱多多，你钻进钱眼里，连我魔道的尊严都不要了吗？！”鬼咒长老的声音沙哑而刺耳，“我血煞宗，何曾怕过一战？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我们不思如何迎敌，却在这里讨论什么‘倡议书’？传出去，我等的脸面何在？我魔道的脸面何在？！”
“没错！”血刀堂堂主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刻附和道，“这根本不是什么‘认知作战’，这就是懦夫的行径！是投降！我宁可战死，也绝不受此等屈辱！”
一时间，殿内气氛再次变得剑拔弩张。以鬼咒长老和血刀堂堂主为首的主战派，与被林善“洗脑”的钱多多、熊霸等人，形成了鲜明的对立。
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汇聚到了那个高高的、始终一言不发的白骨王座之上。
现在，需要最终裁决的，是宗主夜琉璃。
夜琉璃斜倚在王座上，看着下方那因为林善一番话而分裂成两派的属下们，她那双绝美的凤眸深处，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如同猫发现了新奇毛线球般的浓厚兴趣。
战争？
那太无聊了。无非就是杀戮、鲜血、和胜利后空虚的狂欢。这种事，她己经经历了太多次。
但是，林善提出的这个“游戏”，却让她感到了一丝新奇的、致命的吸引力。
用一份“和平倡议书”，去戏耍那群自诩正义的伪君子？
用几句“文明”的口号，去瓦解他们那“替天行道”的信念？
看着岳不凡那个伪君子，在收到这份“战书”时，那张错愕、愤怒、却又不得不接的精彩脸庞？
这……听起来，可比首接开战，要有趣一万倍！
她要看的，不是血流成河。
她要看的，是那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在面对这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攻击”时，那副手足无措、世界观崩塌的滑稽模样。
想到这里，夜琉璃的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绝美的、充满了恶作剧意味的弧度。
她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鬼咒长老所言，不无道理。我血煞宗，从不畏惧战争。”
主战派们闻言，精神一振！
“但是，”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了林善身上，充满了欣赏与玩味，“林顾问的‘认知作战’理论，也让本座，看到了另一种……更有趣的可能。”
“硬碰硬，是莽夫所为。”
“用对方无法理解的方式，去摧毁对方引以为傲的信念……这，才是我魔道行事的……最高艺术。”
她轻轻一挥手，做出了最终的裁决。
“此事，不必再议。”
“首席战略顾问林善的提议，全票通过！”
“即刻拟定《倡议书》，派遣特使，送往正道联盟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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