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建设办公室”的两个重点项目——万毒子的“养生药膳研发中心”和白骨夫人的“附属幼儿园”，在磕磕绊绊中总算是步入了正轨。
万毒子每天抱着林善给他的“元素周期表”，废寝忘食地研究着“蛋白质”与“维生素”的奥秘，熬出来的汤药虽然味道一言难尽，但确实不再是剧毒之物。
而白园长也逐渐适应了她那群无法无天的小魔头，并成功地用“再不听话就把你吊在树上风干”的恐吓，初步建立起了自己的“园长”威信。
一切都在向着“和谐”的方向发展。但一个新的、也是最现实的问题，摆在了林主任的面前。
搞改革，是要花钱的。
给万毒子买药材，要钱。给幼儿园的孩子们做“爱心饼干”，要钱。给他和谐办的几个核心成员发“岗位津贴”，更要钱！
林善看着自己亲手制定的、长达三页的《和谐办第一季度预算申请草案》，知道自己必须去见一个人了。
血煞宗内务府长老，宗门的大管家，掌控着整个宗门财政命脉的——钱多多。
钱多多，人如其名，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让钱变得更多。此人是修仙界著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灵石到了他的口袋里，就像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任何想从他手里抠出半点资源的人，都会被他用一百种理由拒绝，其中最常用、也最有效的一句，就是：“没钱。”
当林善带着他的预算草案，走进内务府大殿时，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晃了一下眼。
与宗主大殿的阴森和戒律堂的肃杀不同，这里简首就是一座用金子和灵石堆砌起来的宫殿。地板是温润的灵玉铺就，柱子上镶满了拳头大的夜明珠，连角落里烧的香，都是能宁心静神、价值千金的“定魂香”。
一个体态臃肿、穿着一身绣满了铜钱图案的华丽锦袍的胖子，正坐在一张由整块金丝楠木雕成的巨大算盘后面，眯缝着眼，惬意地品着茶。他就是钱多多。
看到林善进来，钱多多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钱长老，下午好。”林善微笑着将预算草案递了过去，“这是我们和谐建设办公室第一季度的预算申请，还请您过目、审批。”
钱多多慢悠悠地放下茶杯，懒洋洋地瞥了一眼那份草纸，看到上面罗列的“幼儿园教学用具采购费”、“药膳研发项目启动资金”、“团队建设活动经费”等条目时，他那双小眼睛里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
他把草纸往旁边一推，身体往后一靠，用他那经典的、万年不变的借口，懒洋洋地说道：“没钱。”
“钱长老，”林善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回答，并不意外，“我理解宗门财政有困难，但我们和谐办的这些项目，都是……”
“我说了，没钱。”钱多多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什么幼儿园，什么养生汤，都是些花里胡哨、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我血煞宗，每一块灵石都要用在刀刃上！要么买法宝，要么买丹药，要么扩充军备！你这些过家家一样的东西，也想从我这儿拿钱？做梦！”
面对如此干脆利落的抵制，林善笑了。
“钱长老，您误会了。”他的语气变得深邃而充满远见，“我这不是在‘花钱’，我这是在为我们血煞宗，进行一次回报率极高的‘长期主义价值投资’！”
“啥玩意儿？”钱多多的小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问号，“投……投资？”
“没错！”林善走到那巨大的金丝楠木算盘旁，轻轻拨动了一下上面的算珠，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请问钱长老，您认为我们血煞宗最宝贵的‘资产’是什么？”
“那还用问？当然是库房里的灵石和法宝！”钱多多想也不想地回答。
“不，您错了。”林善摇了摇头，用一种教导后进的口吻说道，“那些只是‘固定资产’。我们最宝贵的，是我们的‘无形资产’和‘人力资源’！”
“一个弟子的忠诚度，算不算资产？宗门在外的声望，算不算资产？这些，都是无法用灵石来衡量的‘品牌价值’！而我的这些项目，正是在为您提升这些最宝贵的资产！”
林善指着预算草案，开始了他的“画大饼”演讲：
“您看，‘幼儿园’项目，表面上看是在花钱带孩子，但实际上，我们是在进行‘人才的早期投资’！从小培养他们对宗门的归属感，降低未来的‘叛逃风险’和‘管理成本’！这是多么划算的一笔买卖！”
“再说‘药膳’项目！一旦研发成功，我们不仅能提升宗门弟子的整体健康水平，降低丹药消耗，省下一大笔钱。我们还能把它做成一个‘爆款产品’，卖给其他宗门！到时候，灵石就会源源不断地流进您的口袋！这叫什么？这叫‘开源节流’，这叫‘产业链闭环’！”
钱多多被这一连串的新词砸得晕头转向。
品牌价值？人力资源？产业链闭环？
他感觉林善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连在一起，他就完全听不懂了。
他看着林善那张真诚无比的脸，看着他眼中那股“我正在带你发财致富”的狂热，他那颗只为灵石跳动的心，第一次，产生了一丝动摇。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比首接抢劫和贪墨，更高级的、赚钱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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