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王五行人赶了上来,合力将刘猛等人俘虏。
不多时,刘猛被抓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胶东。
“刘猛被抓了!”
“新来的军侯要当众砍他的头!”
“老天!看眼了呀!”
“爹呀!!你终于可以瞑目了!”
楚轩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看着衣衫褴褛的百姓从西面八方汇聚而来。
有拄着拐杖的白发老叟,有抱着婴孩的妇人,还有面黄肌瘦的半大孩子。
他们挤在临时搭建的高台周围,但无一例外,眼睛里燃烧着压抑多年的怒火。
刘猛被五花大绑,按跪在台前。
他的亲信们同样被押在一旁,有的浑身发抖,有的面如死灰。
楚轩面无表情,转身面向百姓,高声道:“今日,本官在此公审刘猛,凡有冤屈者,皆可上前指证!”
话音一落,人群瞬间沸腾。
“我!”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颤巍巍地走出人群,“刘猛这畜生,上月带兵抢了我家最后一点粮食,我儿活活饿死!活活饿死呀!”
“还有我!” 一个满脸疤痕的妇人哭喊着冲上前,“他手下胡三当街掳走我女儿,第二天…… 第二天就只剩一具尸体……”
“我女儿被他手下糟蹋了!”
“我家的粮食全被抢光,我爹活活饿死!”
“他杀了我男人,还割了他的耳朵冒充战功!”
“杀了他!”
“宰了这狗官!”
哭喊声、怒骂声交织,楚轩抬手示意安静。
随后看向刘猛:“刘猛!” 楚轩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你可知罪?”
刘猛猛地抬头,他知道这种情况,他是不可能善了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楚轩!你敢杀我?我是东莱郡守的远亲!”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他的话。
王五收回手,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畜生!死到临头还敢猖狂!”
“贱民!你敢打我!你算什么东西!” 刘猛恶狠狠地看着王五,“一群贱民,杀了又如何?楚轩,你装什么清高?在这乱世,谁手上没几条人命?”
楚轩没有言语,抬手示意王五退下。
随后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当着所有人的面展开:“刘猛,强征剿匪税,逼得百姓家破人亡;杀良冒功,割取无辜村民首级充作战功;克扣军饷,中饱私囊;纵容部下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每念一条,台下百姓的骚动就加剧一分。
楚轩合上竹简,寒声道:“按律,杀良冒功者,腰斩;贪墨军饷超十贯者,弃市;奸淫民女者,车裂!”
他环视台下每一双含泪的眼睛,“今日,便以刘猛之血!”“祭我剧县冤魂!”
刘猛还不死心,双眼赤红地盯着楚轩,“楚轩!你敢杀我!我保证!不出半月,必然有人踏破胶东!”
“斩!”
楚轩没有理会刘猛,一声令下。
王五手中的大刀在烈日下划出一道刺目的白光。
刘猛那颗的头颅滚落在刑台上,断颈处喷出的鲜血喷出了老远。
“青天大老爷啊!” 白发老妪扑通跪地,朝着楚轩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她颤抖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粗布,哆哆嗦嗦地接了几滴尚未凝固的血,“儿啊... 娘给你报仇了...”
人群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有人跪地痛哭,有人仰天大笑,仿佛压在心头多年的巨石终于被搬开。
有个瘦小的男孩挤到最前面,对着刘猛的尸体猛猛地踹了几脚,正是当初在荒村被楚轩救下的楚忠。
楚轩却没有松懈,他抬手示意亲兵敲响铜锣,待声浪稍平。
冷峻的目光扫过人群:“刘猛虽死,余孽未清!”
他目光扫过刘猛的一众亲信,猛地提高声调,“凡受过欺压的百姓,现在可以指认凶徒!”
“我认得那个疤脸!” 一个缺了门牙的老汉突然指向一个亲信,“就是他带人打死了我儿子!抓走了我的儿媳!”
被指认的兵士刚想要反驳,就被王五一刀砍翻在地。
“还有那个麻子!” 抱着婴孩的妇人尖叫道,“就是他把我男人... 把我男人...” 话未说完便泣不成声。
楚轩剑眉一竖:“全部拿下!” 转眼间,二十多个兵士被五花大绑跪成一排,其中几个还是从兵营现抓过来的。
“阿福。” 楚轩转头吩咐。
“带人去抄刘猛宅院。” 他特意提高声音,“所得钱财,半数补发军饷,半数抚恤战死将士的遗属!”
楚轩率领五十精锐首扑城东刘府。
“砰!”
阿福一脚踹开朱漆大门,门闩应声断裂。
几个正在洒扫的婢女吓得花容失色,手中的铜盆 “咣当” 掉在地上。
“所有人原地站好!” 楚轩厉声喝道,“反抗者,杀无赦!”
士兵们如狼似虎冲进内院。
王五一刀劈开库房铜锁,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三十多口大箱子整齐排列,盖子全被掀开,里面堆满了金银珠宝。最夸张的是角落里那堆铜钱,足足有半人高,像座小山似的堆在那里。
“这狗官...” 王五的牙齿咬得咯咯响,“光这一屋子,就够全城百姓吃上三年!”
“大人!” 李二狗从内室跑出,手里捧着一摞竹简,“发现田契地契,光是上等良田就有三百多亩!”
楚轩冷笑一声:“好一个刘都伯呀!”
最令人震惊的是后院粮仓。
推开厚重的橡木门,霉变的谷物气味扑面而来。
十丈见方的仓房里,粟米堆得像小山一样高,不少己经发霉生虫。
“造孽啊!” 一个老兵忍不住骂道,“城外百姓饿得吃树皮,这里粮食却放着发霉!”
正搜查间,突然听到偏院传来女子的尖叫声。
楚轩眉头一皱,快步赶去,只见两个亲兵正对一个丫鬟动手动脚。
“住手!” 楚轩一声暴喝。
那两人吓得连忙跪地:“大人饶命,小的们一时糊涂...”
楚轩面如寒霜,“记住,以后我军纪第一条便是欺压百姓者,斩!”“念你们是初犯,各自去领二十军棍!”
那两人面如土色,被拖出去时裤裆己经湿了一片。
“军侯!” 阿福突然从内室冲出来,手里举着个紫檀木匣,“您看这个!”
匣子里整整齐齐码着十二封书信,有几封盖着东莱郡守的大印!
楚轩拆开最上面一封,才看三行就冷笑出声:“好一个郡守大人... 每月抽三成赃款,难怪刘猛敢这么嚣张!”
还有几封没有任何标注的,打开之后,是刘猛和一个叫刘虎的哥哥之间的往来记录。
根据记录,貌似刘虎是崂山上一个很大的匪徒。
同时也是东莱郡守刘颖的私兵。
他和刘猛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牢牢的控制着胶东周边。
他大概知道刘猛临死前说的不出半月就会有人踏破胶东是怎么回事了。
抄家一首持续到中午,
除了刘府,胡三等七个亲信的宅邸也被翻了个底朝天。
光是现钱就抄出黄金二十斤,白银三百两,铜钱更是不计其数。
最讽刺的是,在刘猛卧房的暗格里,还找到了克扣军饷的账本 ,上面清清楚楚记着每个士兵被贪墨的数额。
楚轩蹲下身,从钱堆里捡起一枚铜钱。
钱币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不知是从哪个可怜百姓手里强抢来的。
“清点!” 他猛地站起身,声音冷得像冰,“今天日落前,我要知道具体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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