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山林,蛛网上缀满的露珠在熹微的晨光中闪烁,宛如撒落人间的钻石。点点轻盈地蹲坐在蓬松的蒲公英绒球上,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掰着手指清点今日目标:"采蘑菇、找蜂蜜、给毛毛梳毛!"
"咕噜!"正趴在树枝上打盹的毛毛瞬间炸成刺球,青铜色的钢羽"唰"地展开,不小心戳穿了蒲公英。白色的绒絮漫天飞舞,惊起藏在叶间的麻雀,扑棱棱的翅膀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点点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跌坐在地,又气又笑地指着毛毛:"都怪你!把我的蒲公英弄散啦!"
橡树下的苔藓丛里,鸡油菌正顶着金灿灿的小伞悄悄生长。姜婆婆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的苔藓:"真正的鸡油菌,菌褶是雪白的。"说着,她用竹刀轻轻撬起一朵,菌柄断裂处渗出透明的汁液。一旁的点点看得心痒痒,瞅准一朵色泽鲜艳的蘑菇就伸手去摘。可刚碰到菌盖,她的手掌就不受控制地发麻,整个人原地蹦跶起来:"呀!怎么回事?"
"别动!"姜婆婆迅速掏出一小团白芨汁敷在她手上,"这是毒蝇伞的变种,以后见到菌褶发紫的,千万躲远些。"小丫在树洞里发现两朵拳头大的猴头菇,毛茸茸的菌肉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婆婆,这个炖汤肯定特别鲜!"
循着野蜂振翅的嗡嗡声,众人找到了藏在崖壁裂缝里的蜂巢。毛毛威风凛凛地俯冲而下,钢羽在阳光下划出冷冽的弧光。它故意在蜂巢前盘旋挑衅,愤怒的蜂群倾巢而出,却只能徒劳地撞击在金属般坚硬的羽毛上。趁着蜂群被引开,姜婆婆用烟熏散守卫的工蜂,小心翼翼地割下一块块金琥珀般的蜂巢。点点没忍住偷偷舔了一口,甜美的蜂蜜瞬间粘住了她的翅膀,她扑腾着跌进小丫怀里,沾着蜜糖的脸颊像个小花猫。
溪边空地上,一场热热闹闹的手艺秀正在上演。小丫的手指灵巧地穿梭在紫藤条间,编出的背篓己经初具雏形。旧背篓躺在一旁,布满密密麻麻的抓痕——那是金瞳前几天把它当成玩具抓散了。姜婆婆架起小火炉,铁锅里的薄荷与艾草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清新的药香混着溪水的凉气,驱散了正午的燥热。
金瞳原本蹲在一旁帮忙压住藤条,可它毛茸茸的爪子越缠越紧,没一会儿就把自己裹成了圆滚滚的粽子。它歪着脑袋,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困惑,逗得众人笑作一团。点点挣扎着飞到它头顶,用翅膀轻轻拍打它的脑袋:"小笨蛋,你这是在帮倒忙呀!"
日影西斜,迁徙的箭猪家族浩浩荡荡地穿过小径。二十多只箭猪像滚动的小坦克,背刺在夕阳下泛着金属光泽。金瞳好奇地凑过去,小鼻子一抽一抽地嗅着陌生的气味。突然,"嗷!"幼豹鼻尖扎进一根箭猪刺,原地转着圈跳脚,眼泪汪汪地奔向小丫。
姜婆婆强忍着笑意,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拔出刺:"箭猪的刺带倒钩,扎进去就很难出。下次还好奇不好奇?"金瞳委屈地呜咽着,把脸埋进小丫怀里,尾巴有气无力地拍打着地面。
篝火噼啪作响,跳动的火苗映红了众人的脸庞。毛毛骄傲地叼来刚从溪里抓的虹鳟鱼,鱼身上刷满了它"缴获"的野蜂蜜,放进火堆烤得滋滋冒油。点点用野莓在松针茶碗边摆了个笑脸,还不忘给金瞳的小碗里多放了几颗。幼豹抱着箭猪刺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抬头看看烤架,口水顺着嘴角滴在草地上。
小丫穿针引线修补衣领时,不远处的树丛突然传来枯枝断裂的轻响。众人瞬间安静下来,月光穿过枝叶的缝隙,几片银杏叶打着旋儿缓缓飘落。姜婆婆往火堆里添了根艾草,袅袅青烟升上夜空。
夜色渐深,篝火渐渐化作暗红的炭灰。金瞳蜷在小丫脚边沉沉睡去,梦中还时不时发出满足的呼噜声。毛毛站在枝头警惕地望着西周,点点则趴在它背上,翅膀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山林恢复了宁静,只有溪水潺潺,伴着众人等待着新一天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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