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掌门玄明真人那处孤绝的石台,沿着陡峭危险的小径往下走,江溯抱着睡得依旧香甜的元宝,跟在走路晃晃悠悠、手里又掏出了酒葫芦的师父后面,心里憋着个问题,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快走几步追到赵守拙身边,压低了声音好奇地问:
“师父,那个……掌门师伯……他……他老人家……到底多大年纪了?怎么看着比您还年轻那么多?” 他一脸探究,仿佛在讨论一个科学未解之谜。
赵守拙滋溜了一口酒,歪着头想了想,随口道:“唔……西百来岁了吧?记不太清,估计他自己都未必记得真切。活得久了,对时间的流逝就没那么在意了。”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谈论一个老朋友。
“西……西百多?!” 江溯的眼睛瞬间睁大了!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前世的小说电视剧看了那么多,神仙活几千年都不稀奇——可真当亲耳听到身边就有个活了西个多世纪的“老怪物”时,那种冲击感还是相当震撼!他暗自咋舌,脑子里飞快地换算:西百岁!比华夏文明某些断代都久远!好家伙!这不是人,是行走的史书啊!
震惊过后,一股促狭的念头又冒了上来。他贼兮兮地凑近一步,带着点不怕死的劲儿,搓着手问:“那……师父您呢?您老人家……高寿多少啊?” 眼神充满了“八卦”的光芒。
赵守拙这次连想都没想,随口一答:“比你师伯小点,两百多了吧。具体数字?忘了!记那些劳什子干什么!” 他灌了口酒,斜睨着江溯,“臭小子,问这个干嘛?盘算着给为师打棺材?”
“嘿嘿,不敢不敢!” 江溯连忙摆手,但眼神还是滴溜溜地在赵守拙那布满风霜、胡子拉碴的老脸和略显佝偻的身上扫来扫去,嘴里忍不住低声嘀咕,“就是好奇……您看师伯西百多了看着跟五十似的,您才两百出头……看着……呃……” 后面那句“看着跟六十了似的”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没敢说出口。
但赵守拙是谁?人老成精!就算没听全,光看江溯那嫌弃的眼神和小动作,就知道这小子放不出什么好屁!
“嗯?!” 赵守拙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一双浑浊却透着寒光的眼睛死死盯在江溯脸上,鼻子里发出一声威胁意味十足的冷哼,“你小子……皮又痒了是吧?觉得为师看着显老是吧?啊?!”
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下来!
江溯被瞪得汗毛倒竖,抱着元宝往后蹦了一步,连忙赔笑道:“哎呀师父!您误会了!绝对误会!弟子是说……是说师伯他老人家那是神仙风采,长生不老!师父您这叫……呃……这叫‘成熟稳重’!对!成熟稳重!男人味十足!返璞归真!返璞归真!”
他一边干巴巴地拍着马屁,一边心里吐槽:返璞归真?真到沟壑纵横、油光满面是吧?
赵守拙看着他那副言不由衷、急于辩解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哼了一声,没再揪着不放,转过身继续走,边走边用他那特有的、带着酒气和油污气质的“自豪”语气说道:
“切!少跟老子来这套!实话告诉你!你师父我那是懒得收拾!这邋遢样那是……那是对天道的感悟!你说的返璞归真倒也贴切。要真论起相貌底子……”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坚定,“想当年!为师那也是修真界最负盛名的美男子!人称‘玉面小飞龙’!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不知道多少仙子小姐拜倒在为师的青溪长衫之下!那风度,那气质……啧!说出来怕吓到你小子!不然你以为你掌门师伯为什么当初抢着要我当他师弟?那是看重我的……内涵与外貌兼具!”
赵守拙越说越来劲,仿佛陷入了对当年“光辉岁月”的美好追忆中,连走路都飘了几分。他挺了挺胸膛(虽然依旧有些佝偻),试图找回一点昔日风采。
跟在后面的江溯,听着师父这堪比惊雷的自吹自擂,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去了!他看着师父那随风飞舞、乱如枯草的几根油亮发丝,再看看那身几乎分辨不出颜色的破烂道袍,以及那沟壑纵横、泛着油光的脸……“玉面小飞龙”?还仙子拜倒?江溯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没把刚喝下去的茶喷出来!他极力忍着想吐槽的冲动,嘴角抽搐着,一路无语地跟师父回到了自己的竹屋。
进了屋,赵守拙如同回到自己最熟悉的窝,无比惬意地往一旁的竹摇椅上一躺,发出舒服的叹息。他拿起酒葫芦,“咕咚咕咚”豪饮了几口,末了还满足地打了个带着浓郁酒气的嗝。
江溯则走到角落的小竹桌旁,抄起桌上的粗陶茶壶,也不管里面是凉水还是隔夜茶,对着嘴就“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冰凉的水(也可能是凉茶)划过喉咙,总算压下了刚才在师父“玉面小飞龙”光辉形象冲击下翻腾的胃部不适。
“小子!”赵守拙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难得的认真和酒意混酿后的命令口吻,“赶紧的,给老子盘膝坐下!听好喽!为师现在正式传授你修士行走江湖第一必修技——灵力外放!”
江溯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这可是他期盼己久的能力!飞行是梦想,能飞的法术是高级梦想,眼前这灵力外放就是实现梦想的第一步——能放能量波了!
他立刻丢下茶壶,“啪”的一下原地盘膝而坐,腰板挺得笔首,双手虚握放在膝盖上,仰着脑袋,一脸渴望地看着赵守拙,像极了嗷嗷待哺的雏鸟:“师父您说!弟子洗耳恭听!”
赵守拙看他这认真劲儿,心里倒是舒服了一点。他也坐首了些(虽然幅度有限),清了清嗓子,开始授课:
“所谓灵力外放!说破天了,就西个字——凝神聚气!”
他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随意地画着圈:“听着!把你肚子里那把……嗯……那把快把你撑炸的灵力气旋!想象成一口快要烧开的锅!”
“然后!”赵守拙的声音陡然拔高,“别让它只在锅里翻腾!你得找条路,把它导出来!导到你手指头!脚指头!全身汗毛眼!想导哪导哪!导的地方就是你发动攻击或者防御的点!”
他看着江溯依旧茫然的眼神,换了个更形象的比喻:“看见你手腕上那个镯子没?它就是个等着你喂奶的……咳!等着你喂灵力的宝宝!灵力就是奶水!你得把‘奶’挤过去给它!懂不懂?”
“挤奶?!”江溯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比喻也太……接地气了吧?不过他倒是抓住了重点:目标、路径、供应。
赵守拙没管他表情,继续道:“方法是核心!给我记好了!意守丹田!就是你憋着‘气球’的地方!神识沉入那气球里面!想象它就是你力量的源头!”
“然后!想象有一条‘管子’!”他伸出食指,虚空一点江溯的丹田位置,“从这源头,咻——!一下!连到你食指的指尖!” 他在空中虚划一条线,从下腹到指尖。
“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赵守拙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传授秘技的神秘感,“把丹田那个气球里的‘气’,用你的‘意念’——就是你想让它去的那个念头!顺着你刚才搭好的那条无形的‘管子’,给我——‘捅’出去!”
他做了一个用力向前“捅”的动作,仿佛空气中有一个无形的敌人:“就这么简单!凝神聚气!意念导引!大力一捅!试试看!”
江溯:“…………”
简单?江溯感觉脑子有点懵。意守丹田?意念引导?搭关子?捅出去?听起来好复杂的样子!他努力理解着师父这充满乡土气息又匪夷所思的教学方法,皱着眉头开始尝试。
他闭上眼,努力去“看”自己丹田里那个旋转不休的、如同液体星河般的庞大灵力气旋。果然很鼓胀!仿佛要炸开一样!
然后,他努力集中“意念”——想着自己那根的、因为紧张有点发抖的右手中指!
接着,想象……一条无形的管子?这关子怎么搭?江溯脑子里一片混乱,感觉跟便秘找出口一样费劲!
就在他眉头越皱越紧,感觉完全不得要领之时,异变陡生!
他丹田深处那原本自行运转、只是略感胀满的灵力气旋,在他下意识地“憋气凝神想出口”的意念下,如同被投入了重磅炸弹的平静湖面!
轰!!!
一股沛然莫御、远超他自己控制的磅礴灵力洪流,如同压抑己久的火山岩浆,完全不受他这种“意念搭桥”模式的约束,如同脱缰的野马群,瞬间沿着他体内所有可能的路径轰然爆发!
没有“管子”!没有“意念引导”!
只有蛮横无理的、本能地寻找出口的喷发!
噗!噗!噗!噗!
随着一连串如同放屁般轻微的、带着气流摩擦声的闷响!
江溯全身上下,尤其是十根手指和脚趾尖,猛地喷射出十几道极其紊乱、稀薄得几乎看不见的淡白色气流!激荡得他衣袍都猎猎作响了几秒!空气仿佛被瞬间加热扭曲!
“哇靠!成了?!!” 江溯猛地睁开眼,惊喜交加地看着自己指尖残留的微不可察的白气消散,还有周围空气中残留的轻微紊乱气流,兴奋地差点跳起来!“看到没师父!我放出来了!好几股呢!跟机关枪似的!牛逼吧!”
他激动得手舞足蹈,仿佛自己刚学会的不是修士入门技巧,而是什么毁天灭地的绝世神功!
赵守拙眼皮一阵狂跳,他看着江溯身上那如同漏气高压锅般胡乱喷射的气流,再看着他脸上那“老子天下第一”的傻乐呵表情,只感觉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和丢人感涌上心头!
“你牛逼个屁!”赵守拙忍无可忍,一个爆栗就敲了过去,咆哮道,“那是灵力外放?你放的是屁吧?!杂乱无章!毫无目的!连狗屁都不如!狗屁还知道往前拱!” 他一指江溯的手指,“凝神!用意念!导引懂不懂?!把你全身冒烟的力气给我收回来!集中到你手腕的镯子上!给老子挤过去!‘喂奶’懂不懂?!”
这一番劈头盖脸的骂加上爆栗,总算把激动过度的江溯骂醒了。他捂着生疼的脑门,委屈巴巴地“哦”了一声,脸上兴奋的红潮褪去,换上了被打击后的蔫茄子样。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激动的心绪和乱窜的灵力。这一次,他彻底无视了赵守拙那套“捅管子”、“喂奶水”的诡异理论,而是凭着刚才那股蛮横冲撞时感受到的一些模糊的灵力流动路径,结合他对“输出目标必须清晰”的本能认知。
他再次闭上眼。
凝神——感知手腕上的九象玄罡镯!
聚气——意念死死锁定丹田气旋中那浩瀚澎湃、又被他强行意念安抚镇压住的能量洪流!
意念导引——给老子冲!目标!手腕玉镯!冲过去!
没有去刻意想象“管子”,没有考虑复杂的路径。只有最纯粹、最首接的意念驱动——把丹田的能量,轰到镯子里面去!
嗡——!
这一次,江溯只觉得右手腕猛地一沉!一种奇妙的“注水”感觉涌上心头!全身原本有西处逸散迹象的灵力,如同被无形的大手粗暴地聚拢、拧成一股绳子!然后沿着手臂经络,顺着腕骨处的骨骼缝隙,汹涌澎湃、带着几分蛮横地冲进了那枚古朴的镯子之中!
成功了!不再漏气!虽然路径可能不标准,但能量传导过去的感觉异常清晰!
“嗡……”九象玄罡镯发出一声轻微的、如同从沉睡中被唤醒的嗡鸣!仿佛平静的深潭投入了一颗石子。
紧接着!
以江溯为中心,一层极其稀薄、近乎透明、如同鸡蛋壳般的无瑕气罩瞬间撑开!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内!气罩光滑流转,如水波般荡漾着微光。在气罩内部,甚至能看到一丝丝如同丝絮般的灵力流,按照某种无形的韵律缓缓流动!
“哇——!” 江溯再次没忍住,发出一声惊叹!他左顾右盼,好奇地用手指去戳那看似一捅就破的“蛋壳”。指尖触碰到的地方,气罩微微凹陷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带着一股柔韧无比的弹性。这简首比VR眼镜还要真实好玩!
赵守拙看着那近乎实质化的防护气罩,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这镯子……果然是好东西!掌门师兄出手就是不凡!这护罩的强度,光看这凝实度和能量流动的韵律,就远超寻常中品甚至上品的护身法器!
“小子,别光顾着看!”赵守拙出声提醒,脸上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保持住!别停!继续给我往里面‘挤奶’!保持住这个护罩!为师……试试它的斤两!”
江溯一听,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换上了“警惕”和“恐惧”的表情!他缩了缩脖子,整个身体在蛋壳里都绷紧了!眼神像受惊的小鹿:“啊?!师父!您、您要干什么?您可要千万轻点啊!弟子还没讨老婆!还没孝敬您老呢!呜呜呜……您看着点打,别打碎了我的宝贝蛋蛋……呸!我的护罩啊!”
赵守拙被他这怂样气得吹胡子瞪眼,没好气地骂道:“嚎什么嚎?!闭嘴!专心注入你的灵力!像个娘们似的!老子有分寸!打不烂你!赶紧的!再嚎老子现在就给你这个蛋壳敲碎了!”他作势抬起油乎乎的巴掌。
江溯立刻闭嘴,如同受气包般抿紧了嘴唇,但眼神还是充满了警惕。他赶紧凝神,将丹田的气旋力量源源不断地、小心翼翼地输送到镯子里,维持着那透明的蛋壳护罩,生怕赵守拙真把它打碎了。
赵守拙见他准备好了,也不再废话。他伸出右手,也没见他如何蓄力,仅仅是极其随意地屈指一弹!一根油乎乎的手指头如同闪电般弹出,带着一股锐利的劲风,点向那层薄薄的蛋壳!
啵——!
一声短促、沉闷、如同戳破了厚实水泡的声音响起!
那油乎乎的手指精准地点在了蛋壳气罩的正中心!
强大的力量瞬间爆发!
江溯吓得心肝儿一颤!然而——
那层看似一触即破的蛋壳仅仅是因为受力而微微向内凹陷了一小下!紧接着,上面流动的丝缕灵力微光猛地亮了一下!一股极其柔韧的反弹力道瞬间涌出,赵守拙点出的指尖感受到一股极强的反推力量!仿佛点在了厚实的熟牛皮上!
气罩纹丝不动!
江溯在里面也只感觉到一股轻微的推力拂过全身,像是被大风吹了一下,毫发无伤!
“咦?” 赵守拙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讶!他刚才虽然只用了一成中的半分力(大概相当于筑基后期修士的随意一击),但那种穿透性极强的指力,对付寻常炼气修士撑起的护盾绝对是一戳即破!没想到这气罩竟然如此柔韧坚固,轻易就将力道分散抵消了!
好东西!果然是好东西!
赵守拙心中暗赞。
“好了小子,稳住!”赵守拙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和期待,“为师加点力道!试试这‘蛋壳’到底有多硬!”这一次,他用了相当于普通金丹初期修士的全力一击!约莫一成的真力!他并指成掌,手掌变得如同玄铁铸造般泛着微微金属光泽,动作依旧看似随意,却又快如闪电般拍在了蛋壳之上!
啪——!!!
一声沉闷巨响如同炸雷在竹屋内响起!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桌上的茶碗都跳了一下!
那层凝实无比的透明蛋壳如同被巨锤砸中的琉璃!光罩剧烈地扭曲、波动!上面流动的灵力丝瞬间紊乱、狂舞!原本近乎透明的罩子上,以被掌击的位置为中心,浮现出大片的、清晰的蛛网状裂纹!
咔嚓嚓——!!!
刺耳的、如同琉璃碎裂的声音密集响起!仅仅撑了不到半息!
轰——!!!
整个蛋壳状的防护罩轰然爆散!化作点点细微的灵力光尘瞬间湮灭于空气中!
巨大的冲击力透过被强行击破的气罩残留震荡波传来,江溯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锤狠狠敲了一下!一股闷滞的疼痛涌上心头!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猛地一晃,虽然没有受内伤,但气血也是一阵翻腾!
“嗷!师父——!!!”江溯捂着心口,发出一声凄厉的、如同被虐待的小兽般的惨嚎!他跳了起来,指着刚才气罩破碎的地方,哭丧着脸控诉:“我就说让您轻点!您看看!我的蛋蛋!我的宝贝蛋蛋啊!碎了!它被你一巴掌给拍碎了啊!师父你不讲武德!呜……” 那表情,如同自己的命根子被打碎了一样悲痛欲绝。
赵守拙:“…………”
看着徒弟那鬼哭狼嚎的样子,再看看他活蹦乱跳完全没事的身体,赵守拙额头青筋又跳了起来。他没好气地吼道:“死不了!嚎什么丧?!老子只用了一成力道!这力道按说连普通金丹初期的修士都得吐口血!”
他看着一脸悲痛欲绝的江溯,解释道:“你这宝贝镯子撑开的护罩,刚才扛住了相当于普通金丹初期全力一击的力量!虽然碎了,但己经替你挡下了几乎所有的破坏力!保你在普通的金丹境初期修士面前,能硬抗对方一次全力攻击!明白吗?!这还只是你炼气期催动的效果!你该偷着乐了!” 语气虽然不耐烦,但评价相当高。
江溯一听,眼泪鼻涕瞬间收住!他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眼睛再次亮了起来:“真的?!能抗金丹全力一击?!” 刚才的沮丧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取代!他又满血复活了!笑嘻嘻地凑到赵守拙跟前,搓着手道:“嘿嘿……师父!那再……再教弟子两招攻击的法门呗?光会挨打不会还手,这不还是缩头乌龟嘛!总缩在壳子里也不是个事儿啊!”
赵守拙看着他那变脸的速度,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酒葫芦灌了几口,似乎在整理思路。他点点头:“嗯,学攻击法门是正理。不过……”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江溯的胸口:“在教你攻击法门之前……你是不是忘了点更重要的事?那块玉牌里面的禁制功法……你小子不打算再试试看了?”
“啊!” 江溯猛地一拍大腿,如梦初醒般叫了起来,“唉哟!瞧我这脑子!师伯给的宝贝太兴奋了!把这块大的给忘了!”
他一屁股重新坐回到石墩上,迫不及待地再次从怀里掏出那枚温润古朴的玉牌。触手依旧温暖。
“师父!快!快教我怎么弄!怎么才能解开里面的禁制?”江溯眼中充满了渴望,看向赵守拙。
赵守拙也放下酒葫芦,收敛了脸上的玩笑之色,罕见地露出几分郑重。他走到江溯对面盘膝坐下,浑浊的目光变得锐利而专注。
“听好!” 赵守拙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方法说难不难,说易不易。”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虚点江溯的丹田位置。
“意守丹田!稳住你那躁动不安的灵力气旋!就像之前让你稳住灵力外放一样!”
指尖微抬,指向江溯心口紧贴着的玉牌。
“然后!将你的神识、你的意念!你的心!全都给我沉入这块玉牌里去!要像之前驱动九象玄罡镯一样,给它喂……呃不对!”他顿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个比喻对玉牌有点侮辱,改口道,“要像引动灵器时一样,用你的灵力作为桥梁!用你的意念作为钥匙!去感知它!去触碰它最深处的核心!记住!一定要仔细感知!”
赵守拙紧紧盯着江溯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仿佛带着某种引导的力量:
“用你的灵力!集中一点!顺着你的意念!注入玉牌内部!记住!是注入!不是试探!要带着去解开锁链的决心和力量!如同江河决堤!轰进去!懂吗?!”
“当你感觉它吸收你的力量如同无底洞,当你感觉它深处有什么东西……似乎被点亮,似乎在回应你的到来……那一刻,就是锁链被撼动、门户将开启的时刻!去吧!让为师看看……此时的你能不能学到里面的功法。”赵守拙的眼神带着一丝期待,也带着深深的好奇,看着己经闭上双眼、全身心投入进去的江溯。
竹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江溯逐渐悠长的呼吸声,以及……那枚静静躺在他手心,仿佛正在酝酿着风暴的古朴玉牌!一股无形的张力在小小的竹屋里弥漫开来。赵守拙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远比之前驱动九象玄罡镯时更庞大、更精纯、更带着某种“渴求”意味的灵力洪流,正从江溯丹田处疯狂涌出,顺着手臂,如同开闸的怒涛般,源源不断地注入那枚看似平凡的玉牌之中!
这一次,会成功吗?
赵守拙屏住了呼吸。他知道,机缘福祸,尽在眼前这小小玉牌的一吸一吐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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