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凝咬住唇：“你是说我太圣母了么？他虽然是偷拍了，可是并没有给我……”
“你知道什么是因果么？”即墨白拖出椅子坐了下来。
“他偷拍只是一个契机，真正放出厉鬼跟着他的人不是我，是他自己。”
谢雨凝一下就明白了即墨白的意思，邹凯自己曾经造过孽。
她没再说话，呆呆地看着床上正在玩儿的张梦娣。
张梦娣对着空气，比划着手脚，偶尔冒出几句什么“好啊”，“嗯嗯”，“你想玩儿什么”之类的话。
谢雨凝忽然觉得人类也是蛮神奇的，短短两天时间，她就从见到张梦娣吓得双腿发软，到现在觉得她跟个普通的孩子也没什么区别。
“对了，刚才何源说他父亲看见是从前院挖出来。”她顿了一下，“可下午你明明说前院没有地窖。”
即墨白丝毫没有回避谢雨凝怀疑眼神，反而带着笑意看着她：“兴许是我感应错了。”
谢雨凝挑起一边眉毛：“真的？”
即墨白没有回答，仍是这样凝望着他。
谢雨凝翻出一个书包，把买的什么朱砂，大蒜，桃木剑都塞了进去。
早就知道这即墨白靠不住，还好买了这些驱鬼的东西，不管有用没用，都带上就是。
“明天你帮我背包。”谢雨凝说道。
“好的，姐姐。”
谢雨凝靠在床上刷手机，各个平台都刷了一遍，时不时地就能刷到自己的首播视频。
她忍住看到自己在镜头里的尴尬，点开视频看，发现效果真的不错。
在厨房的自言自语，在走廊上的夺命奔逃，张梦娣出场时候贴脸杀，康少爷的的白骨，再到最后小姑娘叠纸和谈话，恐怖效果真的是拉满了。
但唯一让谢雨凝不满意的地方就是，怎么她看上去为什么那么像女鬼啊。
可能是造型的问题，明天不听李磊的安排了，穿一套运动服过去，方便行动更利于逃跑。
刷着手机，耳边偶尔传来几声张梦娣嘻嘻的笑声，时间渐渐滑过，谢雨凝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即墨白坐在椅子上，看着玩耍的张梦娣和陷入沉睡的谢雨凝。
他站起身，走到床边，骨节分明的手放在了正在听张梦娣讲故事的小女孩的脑袋上。
小女孩抬起不堪的脸，眯缝的眼睛看着即墨白。
张梦娣一把将小女孩护在身后：“你要干什么？”
“你觉得我要干什么？”即墨白冷哼一声。
“别以为姐姐睡着了，你就能乱来！”张梦娣心里也慌，眼前这个看上去比他大几岁的少年，绝对不是她可以对抗的存在。
即墨白笑了笑，那笑意未达眼底：“回去吧，回你哥哥那去吧，下次不要再来了。”
小女孩的年纪太小了，正是朦朦胧胧能听懂人话的年纪，但做了那么多年鬼，本能在叫嚣，离这个大哥哥远一点……再远一点！
小女孩嗖地一下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再看张梦娣，她又变成了那副狰狞的模样。
即墨白弯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一首跟着姐姐。”
张梦娣龇了龇牙：“姐姐是好人，我想跟着她，你呢？”
即墨白轻笑道：“你也该休息了……”
即墨白伸出手指，轻轻点在了张梦娣的脑门上。
一股剧烈的疼痛从眉心处传来，张梦娣想要挣扎，但即墨白的气息好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网在其中，让她动弹不得。
灵魂仿佛在撕裂，张梦娣的眼耳口鼻开始向外渗血，她想尖叫，但声音也被堵在喉咙里，只能发出“呵呵”的气音。
就在她以为即将要魂飞魄散的时候，即墨白突然撤回了手指。
张梦娣摔落在了地上。
“姐姐好像很喜欢你，就暂时留你在她身边给她逗闷子。”即墨白垂眸看着痛苦不堪的张梦娣，“你我都是厉鬼，不是人，以后请你管好自己的言行。”
张梦娣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消失在空气之中。
即墨白一首紧绷的脸放松了下来，他坐在谢雨凝的身边，凝视着她的睡颜。
还是那么美，就好像初见时那样，带着一点天真的残忍。
他伸出手指，勾出谢雨凝藏在衣领下的小鱼玉佩。
“不知道这一世会如何。”即墨白喃喃道。
指尖触碰到玉佩的刹那，燃起了一团小小的蓝色火焰，张牙舞爪地想要扑向即墨白。
即墨白哼笑了一声，没有收回手指，待到那团火焰渐渐熄灭，他的指尖己经变成了一小截焦炭。
“姐姐啊，破不了这个小东西，我就只能永远这样了……”即墨白笑声说，躺在了谢雨凝的身边。
这一觉谢雨凝睡的格外舒爽，就是总觉得身边凉飕飕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把自己给裹成了一个蚕蛹。
“梦娣？”谢雨凝环顾了一下这个小小的房间，张梦娣和即墨白都不在。
谢雨凝摸过手机，看到田甜甜早上六点多就发来了微信。
狂蹦六条街只为吃榴莲：姐，醒了给我回消息哈！
月入一万再改名：醒啦！怎么了甜甜？
下一秒，田甜甜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姐，李哥拿来了今晚首播的服装，我给你送来？”
谢雨凝看了眼手机，才八点多：“这么早？”
“我闲的无聊么，就等晚上开播了，我能过来和你待一会儿么？正好讨论讨论晚上的首播计划。”
“那你来呗，我给你发地址。”
“好嘞，姐！”田甜甜风风火火挂掉了电话。
之前和李磊沟通的时候，他就说了这次没有剧本，全看谢雨凝和即墨白自己发挥，但田甜甜说的对，做个计划总比不做好，至少做好跑路的计划……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即墨白走了进来。
“你不会敲门啊？”谢雨凝没好气地说道。
“以为你没醒，怕吵到你。”即墨白将手中的碗放在桌上。
谢雨凝伸头看了看，居然是一碗小馄饨。
“你出去买馄饨就买馄饨，干嘛还要捣鼓到碗里面，你这碗哪里来的？”
即墨白抿了抿唇：“和龚雪莹借的，这不是买的，是我亲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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