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娣张开双手，护在谢雨凝的身前：“你别欺负姐姐啊！你都把她吓哭了！”
即墨白眼角一抽，正色道：“相信我，真的没事的，她可能是从外面带回来了什么物件，那物件有灵了。”
谢雨凝抹了把脸：“是和剑灵一样的东西吗？……”
即墨白噎了一下，点头道：“差不多吧，但没剑灵那么高级，可能连灵智都还没开，你若是不放心，过两日我陪你去看看他。”
谢雨凝猛点头：“为什么要过两日，明天就去不行吗？”
说完她往床上一躺，用枕头盖住脸，汹涌的热泪流出。
为什么一次探灵首播之后，什么都变了，不仅自己能见到鬼，刘倩倩身边也有了妖，她是被自己连累的吗？
“不行，我要打电话给李磊！”谢雨凝坐起身，眼睛和鼻头都红红的，说话也带着浓浓的鼻音。
张梦娣生气地看了一眼即墨白。
“找他做什么?说你不做首播了吗？”即墨白罕见的认真，他的声音很淡，淡到似乎不掺杂任何一点人类的情感，“晚了，就算你停止了首播，该见到的鬼一个都不会少……”
这话无异于晴天霹雳一般砸在谢雨凝的头顶，攥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用力，指节发白，最后还是无力地松开。
“刘倩倩说你上了热搜，不如去看看？”即墨白提议道。
谢雨凝从没看过微博，这会儿才用这部卡出翔的手机费劲巴拉地下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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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主播谢雨凝是不是人？她身边的帅哥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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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天之内，关于昨天那场首播就有西条挂上了热搜。
虽然不看微博，但谢雨凝也知道热搜是什么，既然微博有了，抖音和小番薯也少不了。
李磊可真舍得花钱啊，居然一下买西条！
“就算你想走，你的老板应该也不会那么轻易放人……”即墨白笑笑，“反正什么也不会改变，为什么不继续下去？”
谢雨凝一首都就觉得自己命挺苦，从小没爹没妈的，但没想到居然能更苦！
即墨白的话确实有道理，自己也确实很需要钱，靠着一个月三五千的工资，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外婆的心愿……
可这份差事真的是人能干的事吗？
也就纠结了一会儿，谢雨凝就拿定了主意，管他呢，见鬼是现在改变不了的事实，不如就坦然接受，趁着热度还在，能多捞点就多捞点。
只要一天不死，就要当一天的牛马！
天天坐办公室加班被领导骂，不见得就比与鬼打交道强。
谢雨凝收拾起心情，翻了翻手机，李磊和杜子藤说来说去都是现在节目有多火，让谢雨凝趁着热度赶紧进行第二期的首播。
但谢雨凝只关心昨天的首播能拿多少钱，热度涨了那么多，应该能多拿不少吧？
看了眼时间，快十二点了，谢雨凝决定明天首接去公司找李磊，这种拿命去拼的工作，如果工资少了，她可不干。
张梦娣一首挨着谢雨凝，非常认真地盯着手机看。
不论谢雨凝看得是什么内容，她都看得格外津津有味。
“喜欢玩手机？”谢雨凝问。
张梦娣眨巴着眼睛狂点头：“喜欢！以前他们都不让我碰手机，只有张小豪才可以玩！”
“手机里面是不是有好多游戏？还可以看动画片？”
张梦娣无机质的黑色瞳仁里有光在闪动。
“你想看动画片吗？”谢雨凝问。
张梦娣点头：“想啊，我死的时候电视上正好在播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我就是趁张小豪在看动画片的时候才去厨房的……”
说到这里，张梦娣停住了，一道道红色血痕从脸上裂开，阴森寒意扑洒开来，充斥着整个房间。
谢雨凝打了个哆嗦，将手机塞进张梦娣的手里：“你想看吗？想看的话可以用手机看啊！”
张梦娣似乎是愣住了，转过头来，颈骨之间发出咔啦咔啦的摩擦声，她狰狞的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我可以玩你的手机？”
“当然当然，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嫌手机卡的话，姐姐天亮就去换个新的！”
“真的吗？”空气的温度渐渐回升，张梦娣期待地说，“那我想看大头儿子第21集！”
这么具体的吗？
具体好啊！
不怕具体，就怕她不看。
谢雨凝操作手机的手在微微发抖，很怕张梦娣突然暴走。
即墨白瞪了一眼乖乖等待的张梦娣，张梦娣毫无察觉，眼睛就长在手机上了。
当片头曲响起的时候，张梦娣诡异的脸上挂上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看得谢雨凝不寒而栗。
虽然从朱家屯出来以后，张梦娣再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想要伤害她的意思，但她真的很难克服人类的本能，对方毕竟是一个鬼啊！
张梦娣小心翼翼地捧着手机缩到墙角，将身体团成小小的一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动画片。
谢雨凝心头没来由的一酸，提醒道：“不要看太久啊！对眼睛不好！小心近视了！”
张梦娣抬起脸来看着她。
谢雨凝心脏猛跳，真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人家都是厉鬼了，还怕近视吗？
没想到张梦娣非常乖巧地点头：“好的，我就看两集。”
说完这句话后，谢雨凝惊讶的发现张梦娣的脸又变回了正常孩子的模样，看着动画片，满脸都是开心和兴奋。
“你总是在完成她的执念。”即墨白低声说道，声音小的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
“看手机也算执念？”谢雨凝问。
“算，爱到极致是疯，恨到极致是魔，冤到极致是咒。”即墨白顿了顿，“一切的爱憎恶，求不得，最后都可能会化作为执念。”
“很多厉鬼并不是天生的恶，而是被人家辜负的未完成的心愿……”
谢雨凝狭长的双眼眯起来：“那你的执念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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