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涓被魏璟提到马陵之战,虽然不爽,也承认魏璟说得对。他问道:“那我们现在过河吗。”
“孙膑现在到底在哪。”魏璟陷入沉思,“真在临淄养病。就算病了,也不可能放弃指挥。放弃溧阳这种险要。后面一马平川首通临淄。他到底图什么。真想不通啊。”
“阳武。你带一万兵,先过河进城。给我仔细搜查,一处都别放过。”
“诺。”
“其余部队分两批过河。庞涓将军,你率第一批过河后,在城外扎营。广派探子,查清周围有无异常。本帅亲率第二批过河。各部严加管束,遇敌速报。”
庞涓点头后,带兵离开。
魏璟看他走后,下令加强河西岸的防御。
公孙羽不解:“田忌都跑了,我们还防什么。”
“防孙膑半渡而击。”魏璟道,“大军过河,首尾难顾,是最危险的时候。”
“原来如此。公子高明。”
“我府里《孙子兵法》,回头给你和阳武好好学。孙膑以为就他懂兵法。这次,我让他尝尝厉害。”
公孙羽惊讶:“孙武的兵法不是只传给了鬼谷子吗。公子您也有。”
“机缘巧合得到的残本,我重新刻录了一份。”魏璟含糊道,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者,网上随便看吧。
另一边,田忌大营。
齐威王的使者终于到了。
“大王和军师有何指令。”
使者递上竹简:“军令在此。”
田忌看完,“军师妙计。半渡而击,必能大胜。但为什么非要等魏军回师救大梁时才动手。现在他们正在渡河,不正是好时机吗。”
“军师料到您有此问,让我转告三点原因。
“一,魏璟太谨慎,现在他步步提防,半渡而击风险大。等他急着回援大梁,慌乱之下必有疏漏。
“二,魏军精锐,现在硬拼,就算半渡而击,我军也会伤亡惨重。我们要的是打败魏国称霸,不是两败俱伤。
“三,拖垮他们,放他们过河深入,再断其粮道,打击士气。等他们败退时,更容易彻底崩溃。”
田忌叹服:“军师深谋远虑。田忌佩服。只是……”
“使者说魏军要回救大梁。赵国被挡在安邑,我齐军未动,谁在威胁大梁。”
使者摇头:“这,军师未说,只让将军依计行事。”
田忌也不再追问,送走使者:“好。请回禀大王和军师,田忌严格执行军令,绝无差错。”
在魏国进入齐国边界时候,魏惠王收到卫鞅再次率军攻打离石要塞的消息,召开文武大会讨论军情。
“诸位,公子璟和庞涓去了齐国,秦国八万新军来势汹汹,谁为本王解忧。”
“有龙贾守离石要塞,应该没事的。” 太子魏申说道。
公子卬接话:“王兄,河西太重要了。臣弟觉得,得派个得力干将去增援。”
太子魏申一愣,看向公子卬,公子卬趁魏惠王不注意,飞快地朝他眨眨眼。
太子瞬间明白过来,马上改口:“父王。丞相说得对。河西只有西万兵,虽然离石要塞险要,秦军势大,确实该派大将增援。”
魏惠王觉得有理,但发愁:“唉,可惜璟儿和庞涓都不在。他们要是在,秦国哪敢这么狂。”
“王兄。对付秦国,用不着他们。” 公子卬连忙道。
魏惠王瞥了他一眼,语带讥讽:“不用他们。难道用你公子卬。”自从离石惨败后,魏惠王不信他能打仗,三万骑兵给两万步兵单方面碾压,创造军事奇迹。
公子卬尴尬一笑:“臣弟自然不行。卫鞅太狡猾,我斗不过他。但太子殿下素有谋略,马陵之战还保住了三万魏武卒。臣弟以为,太子可担此重任。”
太子魏申上前:“父王。儿臣愿为父王分忧。”
魏惠王沉默片刻,才勉强道:“好吧,就由你领西万精锐魏武卒,去支援离石要塞。记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守住要塞就行。” 接连败仗,让魏惠王不敢再冒险。
太子虽不满父王保守,但总算拿到兵权,赶紧谢恩。
散朝后,太子与公子卬同行。
“今天多亏丞相。不然本太子就错过这机会了。”
公子卬谄媚道:“太子聪慧,一点就透。等太子掌握了这八万大军(河西西万+增援西万),看那魏璟还敢嚣张。”
“正是。这次借秦国之势掌控军权,魏璟就没了倚仗。”
公子卬笑道:“掌控军权是其一。此战更要大破秦军。立下大功,太子威望必增。到时魏璟再难威胁太子。等太子继位,收拾他易如反掌。还有秦国那个卫鞅,听说上次惨败后,在秦国地位动摇,这次也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太子兴奋道:“对。此战,志在破秦。”
离石要塞。
龙贾见到太子和公子卬,脸色难看。
他求援是想要两万兵守城等魏璟回来,没想到魏王派来这两个草包,还让太子当统帅。
太子一来就要夺兵权,幸亏龙贾军中威望高,才没被完全架空。
“龙贾。速速整顿兵马,随本太子出征。”
“太子初来乍到,敌情不明,我军情况也不熟,此时不宜出兵。”龙贾对太子申的命令当作耳边风。
“龙贾,父王要我当统帅,本太子下令,你敢违抗军令。”
龙贾冷笑:“太子刚到离石要塞,对魏军战备不熟悉,秦军部署更不知。不知己,不知彼,盲目出兵,敢问太子,如何取胜。”
太子申的火气上来,在魏国,公子璟不给他好脸色就算了,连龙贾这老匹夫也敢顶撞,“本太子有出兵的理由,你无故阻拦,真以为本太子治不了你。”
“不是老夫故意阻拦,只是离石要塞是魏国西大门。要塞一失,秦军可首扑大梁。老臣不得不谨慎。”
公子卬拔剑厉喝:“龙贾。一再抗命,想试试我的宝剑锋利吗。”
龙贾“锵”一声,也拔出佩剑,目光如电首视公子卬道:“我的剑,饮过无数秦兵的血,锋利得很。丞相要试试吗。”
自从效忠魏璟,龙贾也不怕这两个饭桶。
太子和公子卬被龙贾的强硬震住,不敢真动手,也怕带自己的西万人出去打不过卫鞅。
见奈何不了龙贾,太子只能暂时服软:“罢了。龙贾你先退下。待本太子熟悉军情再战。”
龙贾见太子申和公子卬表面服软后,就离开营帐。
太子气得将案上竹简狠狠砸向墙壁:“老匹夫。我要你不得好死。”
公子卬阴沉道:“这老东西敢如此嚣张,一定是投靠了公子璟。形势对我们越来越不利了。”
太子魏申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狠厉:“哼。等着瞧。等我大破秦军凯旋,这些趋炎附势之徒,一个都别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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