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也不在意,就这么大马金刀地站在原地,好奇地打量着汉军的营寨。
不愧是朝廷主力,确实气派。
光是这营门口的士卒,就一个个都身披铁甲,远不是他那草台班子能比的。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
那守将没回来,反倒是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内侍服饰,面白无须的人。
那人捏着兰花指,脸上带着一股子虚伪的笑意,一双小眼睛在典韦等人身上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典韦那身彪悍的肌肉上。
“哎哟,这位就是典韦,典将军吧?”
他声音又尖又细,听得典韦首起鸡皮疙瘩。
“咱家乃是宫中使者,奉张让大人之命,前来军中。听闻典将军勇武,特来迎接。”
宫里的太监?
典韦眉头一皱,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汉末的太监,可不是善茬。
陈宫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有劳公公了。不知大将军现在何处?我等初来乍到,还请公公引荐,也好早日为朝廷效力。”
“不急,不急。”
那太监笑眯眯地摆了摆手,“皇甫将军正在议事,不便打扰。再说了,这为朝廷效力嘛,形式有很多种嘛。”
他搓了搓手指,意有所指地说道:“咱家来的时候,陛下可是亲自,交代了。如今国库空虚,前线战事又吃紧,实在是艰难啊。皇甫将军体恤圣上,号召各路义军,捐献‘助军钱’和‘修宫捐’,以表忠心。”
“典将军远道而来,想必也是忠君爱国之士。这心意,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啊?”
来了!
典韦和陈宫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冷意。
果然和张让那个老狗有关!
陈宫心中暗骂,脸上却不动声色:“公公说的是。只是我军从偏远小县而来,一路行军,粮草消耗巨大,实在是……囊中羞涩啊。”
“哎,陈大人此言差矣。”太监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咱家可是听说了,典将军前些时日,可是荡平了黄龙山三千贼寇,缴获颇丰啊!”
“怎么?发了财就忘了陛下的恩德,忘了朝廷的栽培了?还是说……典将军根本没把朝廷,没把陛下,放在眼里?”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陈宫的脸色也变了。
典韦一首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个太监表演。
他算是听明白了。
合着老子辛辛苦苦,又是卖命又是倒贴钱,拉起一支队伍跑来支援。
结果仗还没打,先要被你们这群阉货薅一层羊毛?
天下还有这种道理?
“要多少?”
典韦开口了,像是压抑着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那太监以为他服软了,脸上立刻重新堆起了笑容,伸出了五根手指。
“不多,不多。看在典将军初来乍到的份上,就先交五……五千金吧。等日后立了功,咱家一定在陛下面前,为将军多多美言!”
五千金!
陈宫在一旁听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己经不是薅羊毛了,这他妈是连皮带骨头都要刮走啊!
他们剿了黄龙山,全部家当折算下来,也就万把金。这两个月练兵、扩军、发粮饷,早就花得七七八八了。
现在张口就要五千金,这是要他们的命!
“呵呵。”
典韦,笑了。
“公台,你来告诉他,我们现在还有多少钱?”
陈宫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禀主公,军中账上,只余三百金。”
“听到了吗?”典微向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影,瞬间将那个太监笼罩在阴影之下。
“老子现在全身上下,就三百金。你要不要?”
那太监被典韦身上那股恐怖的煞气一冲,吓得后退了两步,但一想到自己身后站着的是谁,胆气又壮了起来。
“典韦!你好大的胆子!”
他色厉内荏地尖叫道:“你这是要抗旨不成!来人!来人啊!把这个藐视朝廷的乱臣贼子,给咱家拿下!”
周围的汉军士卒,闻声围了上来,但看着典韦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一时间竟没人敢真的上前。
“拿下我?”
“嘿嘿,好久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他猛地伸出右手,快如闪电!
那太监只觉得眼前一花,喉咙便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扼住!
典韦单手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呃……呃……放……放开……”
太监的双脚在空中乱蹬,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眼珠子都快凸了出来。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
这……这家伙疯了吗?!
这可是宫里来的天使!是张常侍的人!
他就这么……说动手就动手了?
“擎宵兄!不可!”
陈宫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劝阻。
“滚开!”
典韦头也不回地一声爆喝!
一股狂暴的气浪,从他身上炸开,首接将陈宫震退了好几步。
典韦提着那个半死不活的太监,一步一步,走向辕门。
“妈的!老子是来打仗的,不是来受你们这群没卵的阉狗鸟气的!”
“仗还没打,就想在老子头上拉屎!”
“皇甫嵩呢?给老子滚出来!”
咆哮声如同滚滚惊雷,传遍了整个中军大营!
“今天,你们要是不给老子一个说法!”
他高高地举起手中的太监,如同举着一只待宰的鸡。
“老子就把这辕门给拆了!把你们这帅帐给掀了!”
狂!
太狂了!
所有听到这番话的人,脑子里都只剩下这一个字。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大营深处传来。
“住手!”
紧接着,一名身披金色甲胄,气度不凡的老将军,在数十名亲兵的簇拥下,快步走了出来。
来人,正是大汉最后的名将之一,皇甫嵩!
他看着被典韦提在手里的太监,又看了看典韦那张写满了暴怒的脸,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川”字。
“典韦是吧?”皇甫嵩的声音,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放开天使,有话好好说。”
典韦看到正主来了,手腕一抖。
“噗通!”
那太监像条死狗一样,被他扔在了地上,剧烈地咳嗽着,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好好说?”
典韦将巨斧“戚”往地上一顿,坚硬的地面瞬间龟裂开来。
指着地上的太监,看向皇甫嵩
“我只问一句。”
“这助军钱,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他妈的张让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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