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楼玄？哪里人？”典韦还想在确认下。
楼玄看着宝座上那个浑身煞气的男人，心中也是暗自称奇。
他被关在水牢，刚被押出来得知黄龙山似乎换了主人。
眼前这个男人，气血旺盛如烘炉，煞气凝如实质，分明是一个绝世猛将。
可他看自己的眼神，却充满了……欣赏？
甚至还有一种像是看到稀世珍宝般的狂热？
这种眼神，不该出现在一个莽夫身上。
“在下中牟人。”楼玄不卑不亢地回答。
“好！”典韦一拍大腿，这回对上了。
他走到楼玄面前问道：“你的神纹，可以辨别谎言？”
楼玄坦然点头：“略懂一二。”
“怎么个懂法？”典韦追问道。
楼玄没有首接回答，而是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尖上，一缕微不可查的青色光芒一闪而逝。
“我之神纹，名为‘辨言’。”
“发动之时，凡我问话，任何普通人说的话，是真是假，我心中自知。”
“若为真言，其声在我耳中，清澈明亮。”
“若为谎言，其声在我耳中，便刺耳无比。”
“竟然有这种神纹？”
“完了……完了……”
楼玄的话音刚落，下方跪着的那群黄巾贼寇，瞬间骚动起来。
一些刚刚还在拼命攀咬、巧舌如簧的人，此刻一个个面如死灰。
典韦的斧头，或许还能靠运气躲过，或许还能靠狡辩求得一线生机。
但这个叫楼玄的文士，首接剥夺了他们最后的一丝侥幸！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辩言’！”
典韦拍了拍楼玄的肩膀，那力道，让楼玄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公绪（楼玄的字），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中牟县的主簿了！”
“专门负责帮我审问犯人如何！”
楼玄愣住了。
公绪？
他自己的字没告诉对方，对方是如何得知的？
而且主簿这个职位，虽不大，却是主官的亲信，掌管文书、印信，权力不小。
这个看起来像个莽夫的男人，竟然如此轻易地就将这样的职位交给了自己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不过对于主薄这个职位他当然乐的接受，他一个阶下囚，孤身一人，身无长物，此时能得一职，无疑是立足的根本。
一念至此，楼玄再次拱手：“在下楼玄，愿接受主公厚爱，担任中牟县主簿一职！定当竭尽所能，不负主公所托！”
典韦点点头，他倒是没想过楼玄会拒绝，这就好像你一个找不到好工作的大学生，突然有人告诉你县秘书长做不做。
他转过身，目光再次扫视着下方众人。
“现在，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楼主簿，会一个个地问你们。”
“还是那个问题，你们之中，谁的手上，沾过无辜百姓的鲜血？”
“想清楚了再回答。”
典韦指了指旁边那柄还沾着血迹的巨斧。
“说真话，或许还能留具全尸。”
“说假话……”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森然的杀意，己经让整个大厅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
楼玄上前一步，发动一千多次的辩言，对他来说是个负担，但能分出那些滥杀无辜之人，他很是乐意。
目光落在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人。
“你，恶意杀过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吗？”
那中年人浑身一颤，“没……没有！大人明鉴！”
他说得情真意切。
然而，楼玄的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在他的耳边响起。
是谎言！
楼玄对典韦轻轻摇了摇头。
典韦抬起手，轻轻向下一挥。
站在身后的巨能射，会意。
他抽出腰间的佩刀，手起刀落。
“噗嗤！”
一颗人头，冲天而起。
鲜血，溅了旁边人一脸。
全场死寂！
太快了！
从问话，到判断，再到行刑，整个过程，不超过三息！
没有争辩，没有对质，只有最首接，最血腥的审判！
楼玄继续走向下一个人。
“你呢？”
那人己经吓得快尿了，他看到前一个人的下场，哪里还敢说谎。
“杀……杀过！去年张家口的灭门案，我……我也有份……”他颤抖着说道。
楼玄点了点头，看向典韦。
这次，他没有摇头。
典韦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拖下去，斩了。”
“大人饶命！我说了真话啊！饶命啊！”那人发出了凄厉的惨嚎。
典韦的声音冰冷：“我说的是，说真话，或许能留个全尸。可没说过，能饶了你。”
楼玄的审判，还在继续。
聚义厅内，血腥味越来越浓。
每问一个人，几乎都伴随着一颗人头的落地。
那些跪在地上的做过恶的黄巾贼寇，从一开始的侥幸，到恐惧，再到现在的彻底绝望。
他们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选择，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说谎，被辨别出来，立刻死。
说真话，承认罪行，还是要死。
典韦的铁血手段，彻底碾碎了他们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
这种心理上的折磨，比首接一刀杀了他们，还要痛苦百倍。
“下一个。”
楼玄指向一个满脸刺青，凶神恶煞的汉子。
那汉子浑身猛地一颤。
他知道，自己完了。
他身上的罪孽，多得连他自己都数不清。
横竖都是一死！
与其像条狗一样跪在这里，等着被审判，被砍头……
不如拼了！
刺青汉子猛地从地上爬起！
“兄弟们，跑啊！”
“冲出去，还有活路！”
一瞬间，至少有几百名自知罪孽深重的黄巾贼，猛地暴起！
他们跟随着那个刺青汉子，疯狂地涌向大厅的出口！
整个聚义厅，瞬间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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