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停下！” 王虎抹了把脸，指甲缝里嵌进温热的碎肉。
他抓起两颗手榴弹扑向冒着青烟的地堡，爆炸气浪掀飞钢盔的瞬间，飞溅的弹片削掉他半只耳朵。
血珠顺着脖颈流进衣领，他却咧开染血的嘴大笑，抄起阵亡战友的步枪继续冲锋：“老孙！给老子把机枪架起来！”
战壕里，老孙的 80 式通用机枪枪管烧得通红，滚烫的弹壳如雨点砸在积水里，发出令人牙酸的 “滋滋” 声。
突然，一枚火箭弹拖着尾烟撕裂雨幕，老孙瞳孔骤缩，猛地将身旁新兵扑倒在地。
爆炸的气浪掀飞两人，老孙后背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而新兵只是手臂擦破了皮。
“哭个屁！装弹！” 王虎踹了新兵一脚，自己却悄悄别过脸。
他看见老孙焦黑的手指还死死扣着扳机，喉咙里涌上的血腥味比三年前更浓。
此时的赵蒙生穿梭在各阵地之间，冒着枪林弹雨传递最新作战指令。
赵蒙生赶忙蹲下为受伤的战士包扎，抬头对身旁的通讯员喊道：“告诉二梯队，加快推进速度！”
与此同时，靳开来带领的穿插部队正在者阴山 75 度的断崖上与死神搏斗。
樾军照明弹亮起的刹那，岩壁上攀爬的战士们像被钉在光墙上的靶子。
“分散突围！” 靳开来的吼声被机枪扫射声撕碎，一发流弹击中他的大腿，鲜血瞬间浸透作战靴，顺着岩壁蜿蜒成猩红溪流。
赵蒙生立刻协调医疗资源向者阴山方向靠拢。
他通过步话机对刘猛喊道：“坚持住！医疗队马上就到！”
刘猛背起靳开来继续攀爬，碎石不断从头顶坠落，突然一发子弹擦过靳开来的太阳穴，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炸开白光，昏死过去。
战士周强的登山绳突然断裂，身体急速下坠的瞬间，赵大川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粗糙的岩壁磨得两人指节血肉模糊，“九师没有孬种！”
赵大川嘶吼着，用膝盖死死顶住岩缝，另一只手疯狂摸索着力点。
当他们终于荡进岩穴时，周强看见赵大川的手掌己经露出白骨。
九师推进至老山腹地，樾军暗堡群织成的火网将部队死死压制。
祁振戎举着望远镜的手突然剧烈颤抖，竹林深处，伪装网下的迫击炮炮管正泛着冷光。
“雷凯华！坐标 X37、Y52，给我炸平那片竹林！”
“师长！通讯线路被炸断 ！” 雷凯华的声音戛然而止。
祁振戎砸碎玻璃翻出指挥所，弹片擦着脸颊飞过，在墙上留下焦黑的灼痕。
他抢过通讯员的电台，喉结因过度用力凸起：“炮兵连听令！以老山左侧第二棵焦树为基准，方位东南 45 度！自由开火！”
赵蒙生带领通讯兵冒着枪林弹雨抢修线路，他的手臂被弹片划伤，鲜血染红了衣袖却浑然不觉。
“快！一定要恢复通讯！” 他大喊着，和战士们一起将断裂的电线重新连接。
爆破手小队在泥浆里匍匐前进，队长老周的钢盔被弹片削掉半边，露出血肉模糊的头皮。
“跟我上！” 他突然跃起，炸药包在空中划出死亡弧线。
机枪子弹穿透他胸膛的瞬间，他用尽最后力气将炸药包塞进炮口。
队员们红着眼眶抱着炸药包前赴后继，战士小李膝盖中弹，却仍拖着断腿爬行，首到将最后一座炮位炸成废墟。
老山主峰阵地，梁三喜的部队被困在洼地，西周的樾军如潮水般涌来。
“把军旗插起来！” 梁三喜扯掉沾满血污的手套，指节因过度握枪发白，“九师的魂不能丢！”
军旗手小李跃起的刹那，子弹贯穿喉咙，但他仍死死攥着旗杆，鲜血顺着旗杆滴落，染得 “九师” 二字愈发鲜红。
赵蒙生此时也赶到主峰阵地，他拿起阵亡战士的枪，和大家一起投入战斗。“杀！”
陈虎抱着集束手榴弹滚进敌群，爆炸的气浪掀飞数具尸体。
老张抡起打空子弹的机枪，牙齿咬进敌人脖颈，首到被刺刀刺穿胸膛。
梁三喜捂着不断渗血的腹部，抄起步枪继续射击，每扣动一次扳机，伤口就涌出一股温热的血。
赵蒙生冲过去按住梁三喜的伤口，大喊：“担架！担架！”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被他生生逼了回去。
者阴山方向，刘猛的突击队弹尽粮绝。
樾军端着枪围拢上来，刺刀在照明弹下泛着寒光。
刘猛突然扯开染血的衣襟，露出绑满手榴弹的胸膛：“想抓活的？先问问老子的炸药！”
拉响导火索的瞬间，苏醒过来的靳开来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扑过来打掉炸药：“浑小子！活着才能给兄弟们报仇！”
混战中，苏海龙左肩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却用步枪柄砸倒一名樾军。
另一名敌人的刺刀刺穿他右腹的瞬间，他咬着牙抓住枪管，虎口被烫得滋滋冒烟。
他生生掰断刺刀，将半截刀刃捅进敌人咽喉，温热的鲜血喷在脸上，让他想起新兵时铁牛教他拼刺刀的场景。
当樾军发动最后一次夜袭，祁振戎摘下染血的军帽。
他抄起一挺重机枪，枪管烫得几乎握不住：“九师从九团走来，什么时候怕过死？”
“师长！您是指挥官！” 雷凯华试图阻拦。
祁振戎回头一笑，露出染血的牙齿：“现在，我是九师的兵！”
他第一个跃出战壕，重机枪喷出的火舌照亮夜空，子弹壳如金色雨点砸在他背上。
赵蒙生紧随其后，举起手枪击毙了冲在最前面的敌人。
在枪林弹雨中，他高声喊道：“九师的兄弟们，胜利就在眼前！”
然而，樾军的增援部队如潮水般涌来，九师战士们的弹药即将耗尽，局势陷入绝境。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轰鸣的引擎声和嘹亮的冲锋号。
“是二师！二师来支援我们了！” 瞭望员突然大喊。
尘土飞扬间，二师的装甲车队如钢铁洪流般杀来。
最前方的指挥车上，二师师长李路手持望远镜，目光如炬。
他通过步话机高声下令：“各营注意，炮兵立即对越军后方进行火力压制，步兵分成三个梯队，跟随装甲车突击！务必撕开樾军防线！”
赵蒙生激动地拿起步话机：“李师长，我是九师赵蒙生！我们在主峰阵地西侧，急需支援！”
“赵政委，顶住！二师马上到！” 李路的声音沉稳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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