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氧气只剩二十五分钟了。”
林烈的声音在幽暗的隧道里回荡，像是某种倒计时。
江逸站在队伍最前方，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潮湿的岩壁，隐约能看到那些古老的刻痕——那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人为留下的痕迹。
“别管这些奇怪的东西了。”林烈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得赶紧出去，不然真要变成活埋小队了。”
江逸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能感觉到，这地方藏着什么，但现在显然不是深究的时候。
几人继续沿着隧道前进，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中格外清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合着泥土与铁锈的味道，苏悦时不时咳嗽两声，叶灵则一边走一边低声嘀咕：“我发誓，再让我钻一次这种地底通道，我就把导航系统炸了。”
终于，在一阵艰难跋涉之后，他们从一个隐蔽的出口爬了出来。
夜风扑面而来，带着城市特有的烟火气和汽车尾气味。远处的霓虹灯闪烁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们……回来了。”苏悦轻声说，语气里带着点难以置信。
“是啊。”江逸抬头看了看天，“而且，没死。”
“你这话听起来怪怪的。”林烈翻了个白眼，“我们可是刚干掉了一整个黑渊团的小队。”
“没错。”叶灵插嘴，“还顺手破解了他们的六边形光幕屏障，顺便给敌方指挥官来了个后脑勺突袭。”
“你还挺骄傲？”江逸笑着看了她一眼。
“当然！”叶灵扬起下巴，“你知道破解那种东西得多难吗？我差点以为自己要卡成鬼魂了。”
几人相视一笑，疲惫中夹杂着一丝胜利后的轻松。
庆功宴是在暗芒会的秘密基地举行的。
说是“宴会”，其实也就是一间地下休息室，摆了几张折叠桌，上面堆满了外卖盒和零食袋。灯光昏黄，空气中飘着泡面和薯片的味道。
“这就是传说中的秘密基地？”林烈看着西周，“我以为至少有个投影仪呢。”
“你以为这是漫威总部？”叶灵一边调试音响一边吐槽，“能有WiFi就不错了。”
“行了行了。”江逸坐下，随手打开一罐可乐，“今天能活着回来就是最大的成功。”
“来，敬我们的‘移动血包’。”林烈举起一瓶矿泉水，冲着苏悦晃了晃，“要不是你关键时刻稳住了异能波动，我们可能还在那儿打转。”
“谢谢……”苏悦低头笑了笑，脸微微泛红。
“还有咱们的‘瞬移快递员’。”林烈又看向叶灵，“你那一手神出鬼没，简首比外卖骑手还快。”
“那是。”叶灵得意地二郎腿，“你们知道吗，我那会儿连瞬移路径都规划好了，连拐弯角度都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你确定不是靠首觉？”江逸挑眉。
“咳咳……”叶灵尴尬地咳嗽两声，“细节不重要。”
气氛逐渐热闹起来，虽然空间狭小，但大家的情绪都很放松。林烈甚至用火焰制造出几个微弱的光球，在空中缓缓旋转，营造出一点节日氛围。
然而，就在大家笑闹间，苏悦忽然开口了。
“其实……我很害怕。”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第一次实战，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着手里的杯子，“敌人靠近的时候，我的治愈能量几乎停滞，心跳快得像要爆炸。”
“然后呢？”江逸问。
“然后……我就告诉自己，不能拖后腿。”她抬起头，眼神坚定了一些，“所以我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把手放在你的太阳穴上，哪怕手抖得不行。”
“你做得很好。”江逸轻声说。
“我知道。”苏悦点头，“但我还是怕，怕下一次战斗我还会这样。”
“怕很正常。”叶灵突然开口，“我第一次面对黑渊团的时候，脑子里全是弹幕刷屏：‘完了完了这波必死’。”
“我也一样。”林烈挠了挠头，“刚开始控制火焰那会儿，差点把自己烧成烤串。”
“所以你现在是‘人形烟花’。”叶灵补刀。
“你闭嘴。”林烈瞪她一眼，随即又转向苏悦，“但我们都在进步，你也一样。”
苏悦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头。
“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随身携带的急救包里拿出一支蓝色药剂，“这个……是在战斗结束后从医疗室拿的，我不确定它是不是属于暗芒会的实验品。”
众人凑近一看，瓶身上没有任何标签，只有一串模糊的编号。
“7-23-A……”江逸念了出来，“跟我们在隧道里看到的代码好像有点关系。”
“先收着吧。”林烈接过瓶子，“等有空了研究一下。”
“等等。”叶灵皱眉，“我记得我在破解光幕的时候，也看到过类似的数据结构。”
“你是说……它们可能是同一个系统的产物？”江逸追问。
“不排除这个可能。”叶灵点头，“但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现在还不清楚。”
“那就先放着。”江逸拍板，“反正也不是现在要解决的事。”
话题重新回到庆祝上，几人开始轮流讲述战斗中最惊险的瞬间。
“你们还记得那个反异能狙击塔吗？”林烈回忆道，“我当时真以为我要被轰成渣了。”
“是你太莽了。”叶灵吐槽。
“可最后还不是靠我吸引火力才让你有机会破解光幕？”林烈不服气。
“行行行，你是英雄。”叶灵敷衍地说。
“还有那个心灵干扰装置。”苏悦补充，“如果不是你及时读取了指挥官的心思，我们可能会陷入更大的困境。”
“说实话，那时候我也差点顶不住。”江逸坦言，“干扰场太强了，如果不是你帮我稳定脑波频率，我可能连方向都分不清。”
“所以我们是一个团队。”苏悦微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作用。”
“没错。”林烈举起瓶子，“为了我们这群‘非典型英雄’！”
“干杯！”
几人碰了一下瓶子，笑声再次回荡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
外面的世界依旧喧嚣，而这里，是他们短暂的避风港。
但他们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下一战，迟早会来。
而现在，他们只想好好享受这一刻。
毕竟，能活着，就己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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