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个赖皮鬼，迟迟不肯离去。仓库里的气氛，比窗外那黑沉沉的天还要冷。大伙围坐在桌前，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面显示着一个陌生IP的归属地——他们顺着之前发现的陌生IP，查到了归属地，竟然还是本市一家教育集团旗下的子公司。
“他们动手了。”林晚星摘下眼镜，用袖口轻轻擦拭上面的一点墨迹，“冲着咱们来的。”
江野靠在椅背上，手指下意识地敲击桌面，问：“接下来他们要干啥？”
“封锁信息只是第一步。”陈默推了推眼镜，“下一步，估计是断咱们的路。”
“这么说……”周晓然皱起眉头，“咱会成‘失踪人口’？”
没人回应，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这时，沈雨桐突然从此塔罗牌里抽出一张“隐士”，她低下头看着牌，小声嘟囔：“有人想帮咱。”
“谁？”陆飞脱口而出。
沈雨桐没说话，把牌翻过来，在背面写下一行字：“别让理想死得太早。”
第二天清晨，林晚星出现在校门口，戴着黑框眼镜，怀里抱着一本《数学建模与算法分析》，乍一看和平常没什么不同。
可她心里清楚，今天不是个普通日子。
“你确定要进去？”江野压低声音，语气有些担忧。
“我得看看张主任最近在忙啥。”林晚星嘴角微微上扬，“他最近太安静，不正常。”
“小心点。”江野拍了拍她的肩膀，“要是李老师出来，你就说找她讨论作文题。”
林晚星点点头，脚步坚定地进了教学楼。
办公室的门紧闭着，门口新装了指纹加人脸识别门禁系统。她站在门前，掏出手机假装刷消息，手却不自觉地颤抖，偷偷把门禁型号拍了下来。
几分钟后，周晓然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传来：“搞定，古风朗诵音频放了，李老师出去了。”
林晚星心跳陡然加快，赶紧走到门禁跟前，拿出一张透明胶膜，贴在感应区。
“第一次，失败。”她小声嘀咕，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换个角度。”耳机里传来江野的声音，“试试用照片能不能破解。”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偷拍的照片——昨晚张主任在小吃店吃饭时拍的屏保照。
她的手有些不稳，对准识别区域，按下确认键。
“滴——”门开了。
她身子一闪，迅速进去，首奔办公桌。
电脑屏幕黑着，没锁屏。她双手快速操作，熟练地打开历史记录，翻找近期文件。
突然，一个叫“2008届·未完成的改革”的加密文件夹吸引了她的注意。
正打算仔细查看，门外传来脚步声，她的心脏猛地一缩，立马关掉电脑，沿着进来的路退出去。
刚走到楼梯口，恰好碰到李老师提着保温杯回来。
“林同学？你咋在这儿？”李老师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啊，我找您请教作文开头咋写更有冲击力。”林晚星笑着举起手里的书，“顺便找点灵感。”
李老师点点头：“进来吧，我刚批完一摞卷子。”
林晚星松了口气，转身进了办公室。
与此同时，江野和陆飞蹲在张主任常去的小吃店外面。
“你说他真会帮咱们？”陆飞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压低声音问，嘴里还嚼着鸡肉。
“不确定。”江野盯着店里，眉头微皱，“但他最近举动有点怪。”
两人等了十几分钟，终于看见张主任拎着饭盒出来了。
“来了。”江野小声提醒，手指不自觉地捏紧。
陆飞站起来，装作偶然碰到的样子走上前：“张主任，我是篮球队的，能问问三步上篮的技术要点不？”
张主任愣了一下，马上板起脸：“训练时间不练球，跑这儿干啥？”
陆飞笑了笑，递上一张纸巾：“教练说让我多跟您学战术思维。”
张主任接过纸巾，瞟了一眼上面的暗号，咳嗽了一声。
“咳咳咳……这天，热得人喘不上气。”
说完，他把饭盒放在桌上，弯下腰假装整理鞋子，顺手把一枚钥匙掉在垃圾桶旁边。
江野瞅准没人注意，心跳加速，赶紧捡起钥匙。
上面贴着一张小纸条：
旧图地下，密码是你们的生日加总。
当晚，大伙聚在校图书馆后门。
“陈默算过，巡逻间隔是七分钟，盲区只有六分三十秒。”林晚星看了眼手表，“咱得在这段时间完成任务。”
“我去拖住巡逻队。”周晓然戴上假发和宿管阿姨的工牌，拍了拍胸脯，“放心，我演技好着呢。”
“记着，档案箱在地下室东侧第三排书架后面。”江野叮嘱道，眼神严肃。
沈雨桐翻开塔罗牌，指着其中一张：“时机在下一分钟。”
陈默核对数据：“没错。”
“走。”林晚星带头出发，脚步匆匆。
几个人绕过监控死角，顺利来到地下室入口。
门用铁链锁着，不过有了钥匙，倒也不算难题。
咔哒一声，门开了。
黑暗中，灰尘西处飞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让人忍不住咳嗽。
“手电。”江野小声说，声音有些沙哑。
灯光亮起，照亮了一排排落满灰尘的书架。
没多久，他们在指定的地方找到了档案箱。
箱子不大，却沉甸甸的。
林晚星深吸一口气，打开盖子，里面是一份纸质档案和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
“如果你们看到这封信，请记住，我不是敌人。”
她又深吸一口气，把档案和信都装进背包。
“撤。”江野走在前面，脚步急促。
他们正要离开，沈雨桐突然停住脚，回头往角落里看，脸色有些苍白。
“咋啦？”陆飞问，声音有些紧张。
“刚才……好像有东西动了一下。”她轻声说，身体微微颤抖。
“错觉。”陈默看了看表，额头冒汗，“咱还有五十秒。”
“快走。”林晚星拉住沈雨桐的手腕，拉着她往前跑。
几个人急忙离开地下室，关上门。
外面，夜风吹得呼呼作响，树叶沙沙作响。
没人说话，只听见彼此剧烈的心跳声。
回到仓库，林晚星把档案摊开。
“高考评分系统的原始算法模型。”她念出标题，眼神逐渐严肃，瞳孔微微收缩。
“这东西……有用不？”周晓然挠挠头，一脸茫然。
“当然有用。”陈默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双手翻动纸张的速度很快。
“但张主任为啥给咱们？”苏晴满脸疑惑，眉头紧皱。
“因为他知道，咱们不是敌人。”林晚星缓缓说道，语气坚定，“至少现在不是。”
江野拿起那封信，又看了一遍：
“如果你们看到这封信，请记住，我不是敌人。”
他抬起头望向窗外，月光洒在窗台上，像是铺了一层薄霜——也许……他也不是一开始就想做坏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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