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脚步像是被胶水粘住，定在原地。双眼死死盯在手机屏幕上，手指下意识用力攥起，指关节一点点失了血色，泛起死白。刚才大家还沉浸在胜利的亢奋里，那股子激动劲儿，全被突然弹出的一条陌生信息给冲散——
“真正的对手才刚刚登场。”
林晚星站在窗边，透过玻璃，目光投向远处空荡荡的操场。她神色平静，可心脏却像揣了只兔子，突突首跳。那片空地，仿佛藏着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们。
“不管是谁，没路可退了。”她嘴唇微动，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周晓然一把扯下蓝牙耳机，伸手使劲揉着酸痛的脖子：“专辑的事儿还没了结，又要准备决战……我感觉自己都快变成学习机器了。”
“你不是想成为‘学习界的MC’吗，这才刚开始呢。”陆飞笑着，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可我不想变成‘累瘫的MC’。”周晓然白了他一眼。
沈雨桐翻开塔罗牌，抽出一张“隐士”：“今晚适合静下心，好好想想，这预示着转折前的宁静。”
随后，他们决定去天台——那是他们平时解压聊天的秘密据点。
天台的风比楼下猛多了，吹得校服沙沙作响。大家在角落的老位置坐下，都不说话，好似在等某人率先打破这份寂静。
“我初中时，因为奥数获奖被同学孤立。”林晚星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众人瞬间安静下来，“我以为低调就能解决问题，根本没用。他们依旧讨厌我，只是换了种方式。”
江野靠在栏杆上，嘴角微微上扬：“我懂这种感受。在电竞青训队，我练到手指都抖了，都没人夸我一句。我爸一句话，我就回来读书了。”
陈默推了推眼镜，低头看着手中的笔记本：“我原本以为逻辑数据能解决一切，遇到你们才明白，有些东西算不出来。”
“比如友情？”王胖子忍不住搭话。
“比如……不确定性。”陈默更正道。
“我爸妈从小就让我背法条，说要我继承家业。”周晓然撇撇嘴，“我为啥不能既学法律又玩Rap呢？”
“你个性这么鲜明，Rap又唱得棒，我们都快把你当成语文老师了。”苏晴难得说了一句。
大家都笑了，气氛略微缓和。
“其实，”林晚星站起身，眺望远方，“我们修改评分系统，不是为了和谁作对。我们只是想证明，学习不是负担，是我们能够掌控的力量。”
“没错。我分析了评分系统的数据链，发现背后利益巨大，还影响全市教学资源分配。”陈默点点头。
“这么说，我们可不是在瞎搞。”江野眯起眼睛，“我们动了某些人的奶酪。”
“所以他们派神秘人来捣乱。”林晚星接着说。
“但我们不怕。”陆飞握紧拳头，“教练说过，比赛前的安静，往往是爆发的前奏。”
“我觉得，现在才是真正的开端。”沈雨桐望着夜空，“命运之轮己经转动起来了。”
“那我们不惧困难。”周晓然举起饮料罐，“干一杯，为接下来的硬仗！”
大家都举起罐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张主任最近是不是变温和了？”王胖子突然问道。
“他给的复习资料，全是重点。”苏晴点头，“我还看见他墙上挂着老教学楼的照片。”
“这啥意思呢？”刘学霸好奇地问。
“说明他以前也有理想，可能被现实磨灭了。”林晚星猜测。
“那我们是帮他找回理想？”周晓然眨眨眼。
“也可能是，他帮我们找回初心。”林晚星笑着说。
江野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天台边缘，对着夜空大喊：“喂！你们听好了！我们不会输！”声音在夜空中久久回荡。
“我也要喊！”周晓然跟着喊道，“学习可以很酷，你们看着吧！”
其他人也跟着喊起来，仿佛要把心中的烦闷都喊出去。
狂风呼啸，掩盖了天台的喧闹，也吹散了他们心头的阴霾。
“接下来，就是决战了。”林晚星轻声说。
“没错。让他们瞧瞧什么叫‘战术大师’。”江野点头。
这时，沈雨桐手里的塔罗牌掉了一张，飘落在地。她捡起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怎么了？”林晚星急切地问。
沈雨桐没说话，只是盯着那张牌，上面画着一只大眼睛，中间写着“监视”……
远处教学楼顶，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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