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散场,林晚星优哉悠哉地踱出教室。正走着,脚步猝然顿住,她条件反射般转过头,目光下意识扫向仍在埋头做题的刘学霸。只见他笔记本封面上,“学习优先级”几个大字赫然入目,那颜色鲜艳得好似一把利刃,首首刺进人的眼里。仿佛有个大喇叭在耳边叫嚷——控分派己经稳坐第一把交椅。
到了楼梯口,江野斜靠在墙边等她,脖子上挂着的耳机随着他身体的小幅度晃动轻轻摇摆。“他真打算加入咱们?”江野率先开了口 林晚星轻轻颔首,吐出俩字:“快了。”
两人并肩迈出教学楼,夜里的风呼啸而过,操场上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沉闷声响。这声音,就像只有他俩能懂的暗语。“接下来咋整?”江野追问—— “得让全年级都晓得,学习可不只有死读书这一条道。”林晚星语气笃定。
第二天清晨,数学卷子发了下来。周晓然眼睛瞪得溜圆,手猛地一抖,笔差点飞出去。“这分数是咋评的呀!我明明照着你们教的方法做了,Rap都背了三遍呢!”她压低声音,愤怒从话语中喷涌而出,眼睛死死盯着卷子上那可怜兮兮的分数。 陈默伸手接过她的卷子,匆匆瞥了一眼,眉头瞬间拧成了结:“怪了,这题得分率比上次高,咋还扣更多分。” 陆飞也凑过去瞧了瞧,问:“是不是老师判错啦?” 沈雨桐从书包里掏出塔罗牌,随手翻了两张,小声嘟囔:“命运之轮……规则变了。” 林晚星低下头思索,心里有了底:评分规则被人悄悄改了。她赶忙掏出手机,给其他人发消息:“放学后解压天台见。”
午休时分,张主任拿着保温杯站在走廊那头,时不时往他们这边瞟两眼。 下午最后一节课一下课,六个人心领神会,同时站起身,装作顺路的模样朝天台走去。王胖子刚想跟上,江野冷冰冰地丢出一句:“疯三套餐吃多了爱犯困。”王胖子立马刹住了脚步。
天台上狂风呼啸,沈雨桐的刘海被吹得乱七八糟。她一边胡乱地拨弄头发,一边拿出几张打印纸:“这是上周和这次考试的数据对比,有些题难度降低了,得分却更严格。” 陈默推了推眼镜,手指在平板上飞速滑动:“初步看是评分权重调整了,主观题标准卡得更死。” “谁干的好事?”周晓然咬牙切齿,满脸怒火,“是不是传统派搞的鬼?” “不是他们。”林晚星语调沉稳,“是校长亲自下的命令。” 大伙都呆住了。 “你咋知道的?”江野问 “早上我去办公室交作业,听见张主任和李老师聊天,说校长觉得咱们班‘成绩异常’,怀疑有违规操作。”林晚星稍作停顿,接着说。 空气刹那间安静得吓人。 周晓然“嚯”地站起来,双手紧紧抓住栏杆,声音颤抖:“那咱的战术不就白搭了?你们知道我爸妈多盼着我考法学院,每晚都盯着我排名,成绩要是下降,他们肯定又逼我放弃音乐……我好不容易找到想做的事……”说着,她突然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滑落,“我不想回家……真不想。” 江野默默摘下耳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林晚星递过纸巾,说:“先哭会儿,哭完还得想办法。” 好一会儿,周晓然的情绪才渐渐平复。 “对不起……我刚才失态了。” “没事。”林晚星望着远处的教学楼,“但得赶紧想对策。” “我觉着可以参考体育比赛。”陆飞主动说道,“对手换战术,咱们也得换,随机应变最关键。” “这主意不赖。”沈雨桐翻出一张塔罗牌,“这张是‘改变’,说明咱们得打破常规。” “那就从改变开始。”林晚星干脆地说,“咱们不知道新规则啥样,但可以倒着推。” “我来统计所有己知测验的成绩变化。”陈默说完就动手了。 “我试试模拟不同评分模型。”沈雨桐也打开了电脑。 “我去找老师旁敲侧击,瞅瞅有没有收到通知。”林晚星补充道。 “我盯着刘学霸那边的情况。”江野主动提出。 “那我呢?”陆飞问。 “你嘛……”江野斜着眼睛瞅了他一眼,“接着练球,保不准哪天能用篮球投篮弧线解几何题。” “行吧。”陆飞耸耸肩,“起码体测我不会拖后腿。”
傍晚,天边染了一层橘红,几只麻雀“嗖”地从树梢飞过,落在天台边上。林晚星倚着栏杆,手腕上的红绳被风一吹,轻轻晃动。 “咱们会赢的。”她轻声说。 江野站在她身旁,重新戴上耳机,嘴里小声哼着不知名的曲子。
转天,大伙就开始行动。陈默统计了过去一个月所有小测成绩,发现不光主观题扣分更严,选择题的赋分方式也有了小变动。 “看来整体评分机制重新调整了一遍。”陈默总结道。 “那咱们得重新弄个新的控分模型,还得又快又准。”林晚星翻着手里的数据表。 “我来设计一套新的答题策略。”周晓然擦干眼泪,又有了干劲,“用Rap编个优先级排序,保证每题都能拿到关键分。” “我配合你优化逻辑结构。”陈默点点头。 “我去研究老师新的批改习惯。”沈雨桐掏出录音笔,“趁他们讲试卷时偷偷录下来分析。” “我继续打掩护。”陆飞咧嘴一笑,“顺便瞧瞧跳远技巧能不能解物理题。” “校长那边……”林晚星看向江野。 “我去搞定。”江野说得很平静。
过了几天,林晚星在办公室门口听见张主任跟校长聊天。 “最近确实没再出现那种异常波动了。” “嗯,看来是恢复正常了。” 林晚星嘴角微微上扬,转身离开,朝教室走去。她身后,校长站在窗边,捧着保温杯,眼神若有所思地望向远处的天台。 天台之上,江野靠着栏杆,耳机里放着轻快的旋律。“你说,咱们真能改变这个系统吗?”他问了一句。 林晚星没吭声,只是抬头望着天空。一颗星星刚刚点亮,在深蓝色的夜空中散发着微弱却坚定的光芒。她着手腕上的红绳,轻声嘀咕:“那就从今晚开始。” 江野嘴角一弯,摘下耳机塞进兜里。风越刮越猛,吹得他们校服衣角飘起来——像是吹响了下一场战斗的无声号角。而他们还不知道,真正的考验,这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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