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片插入终端的刹那，整个实验室突然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时，方醒发现西周墙壁浮现出血色符文，系统立即标记出【混元宗封禁阵法·残】的识别标志。
"别紧张。"楚雨敲击控制台，那些符文逐渐消退，"父亲留下的防盗措施。"
全息投影展开成三维星图，其中怒江位置标注着九个红点。随着图像旋转，这些红点连结成古老的九宫阵法。
"混元锁灵阵？"方醒认出了系统标注的阵法名称。
楚雨意外地挑眉："你居然知道这个。"她放大江心处的红点，"三百年前混元宗用这个阵法封印了某种东西，现在阵法正在失效。"
投影切换成段模糊录像。画面中穿着天机阁制服的男人正在江底隧道穿行，突然被黑影贯穿胸膛。最后一帧定格在隧道尽头的青铜巨门，门上刻着"归墟"二字。
"父亲最后的影像。"楚雨声音平静得可怕，"门后就是深渊之种的本体。"
突然警报声炸响，实验室的灵能检测仪指针疯狂摆动。楚雨扑到监控屏前，只见江底扫描图上，原本稳定的能量体正伸出数十条触须状分支。
"月潮二次爆发！"她甩给方醒一个战术目镜，"带上这个能看见能量流动！"
两人冲上炮台时，江面己掀起十米高的浪墙。通过战术目镜，方醒看到数以万计的猩红能量丝正从江底升起，缠绕住防线的灵能结界。被红丝接触的结界区域迅速黯淡，就像被某种生物在吮吸能量。
"看东侧！"楚雨指向三点钟方向。五头雷翼魔猿踏着红丝组成的桥梁凌空奔来，它们额间的第三只眼完全变成了血红色。
方醒握紧残阳剑，剑身却反常地发出嗡鸣。那些红丝似乎受到吸引，突然调转方向朝他涌来。在接触瞬间，他听到脑海中响起无数嘶吼：
【混元...道统...归墟...】
"方醒！"楚雨的厉喝将他拉回现实。少女不知何时架起了寒鸦狙击枪，蓝色光束连续命中最近的两头魔猿。被击中的凶兽没有结冰，反而像被点燃般浑身冒出黑烟。
"这些是被污染的个体！"她换上个刻满符文的弹匣，"用物理攻击会加速污染扩散！"
方醒立即切换战斗方式。运转八极熔炉术，他掌心凝聚出淡金色气旋。当第三头魔猿扑来时，气旋精准命中其胸口。凶兽体内顿时响起爆豆般的声响，所有骨骼关节同时错位。
【八极熔炉·震字诀生效...目标能量回路破坏率89%...】
系统提示音未落，剩下两头魔猿突然合并成更庞大的个体。新生的双头怪物仰天长啸，声波震碎了方圆百米内的强化玻璃。方醒感到耳膜刺痛，有温热的液体从耳道流出。
"是共生变异体！"楚雨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失真，"我需要三十秒准备灵子贯穿弹！"
双头魔猿西只手臂同时砸向炮台。方醒纵身跃起，残阳剑划出半月形弧光。剑气命中怪物咽喉，却只留下浅痕。反震力让他虎口开裂，鲜血顺着剑柄滴落。
血珠接触剑身的刹那，异变陡生。残阳剑突然脱手悬浮，剑锋指向江心。所有红丝如遭雷击，疯狂回缩。双头魔猿痛苦地抱住脑袋，第三只眼流出黑色脓血。
"就是现在！"楚雨的狙击枪发出龙吟般的声响。蓝光闪过，魔猿左侧头颅炸成血雾。方醒抓住机会，流云步踏空七转，右手成爪插入怪物右侧眼眶。
"爆！"
混元道典记载的"震脉手"在颅内爆发，剩余的头颅像西瓜般炸开。失去控制的尸体坠入怒江，激起滔天浪花。
战斗结束的瞬间，残阳剑自动归鞘。方醒突然跪倒在地，眼前闪过无数陌生画面：燃烧的宫殿、断裂的青铜巨鼎、还有站在尸山血海中微笑的白衣男子...
"你被污染了。"楚雨冰冷的枪管抵住他太阳穴，"最后机会，说出去年今天我在实验室养的植物叫什么？"
方醒艰难聚焦："你从不...养植物...因为...会干扰精密仪器..."
枪管移开了。楚雨给他注射了针紫色药剂："算你走运，只是浅层精神污染。"她指向方醒仍在颤抖的右手，"但你的剑有问题。"
两人回到实验室下层。楚雨调出刚才的战斗录像，慢放显示残阳剑在吸血后的异常反应。当画面放大到剑格处的纹路时，系统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混元宗宗主剑印】。
"这把剑的原主人，"楚雨敲击键盘调出古籍扫描图，"应该是混元宗末代宗主凌绝霄。"她指向屏幕上白衣男子的画像，"而深渊之种，很可能就是他转化的。"
方醒想起幻境中的白衣男子，突然毛骨悚然。此时通讯器响起林烈的声音："所有单位注意，立即到中央堡垒参加战备会议！"
楚雨关闭屏幕时，方醒注意到她手腕内侧有块皮肤呈现蛛网状黑斑。没等他询问，少女己经套上长袖作战服："记住，接下来无论看到什么，先活下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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