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隆人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右眼闪烁着机械红光。方醒本能地将林小满护在身后，同时暗中运转所剩无几的灵力。
"别费劲了。"克隆人指了指天花板西个角落的装置，"灵能抑制器覆盖整个房间，你的那些小把戏没用。"
方醒注意到克隆人左手戴着特制手套，上面镶嵌着七颗不同颜色的宝石——那是深渊议会高阶成员的标志，每颗宝石代表一种灵能技艺。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方醒拖延时间，右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硬盘。
克隆人突然大笑，笑声中带着电子合成的杂音："多么经典的问题啊！"他夸张地摊手，"当然是你体内的混元道体，昆仑镜里的秘密，还有..."他指向林小满，"那个女孩脑子里的检测算法。"
林小满突然从方醒身后冲出，将一瓶福尔马林泼向克隆人！液体在空中划出弧线，却在距离目标半米处诡异地停住，然后原路返回，反而淋了她一身。
"幼稚。"克隆人弹了弹手指，"神海境的灵力外放都不懂吗？"
方醒心头一震。这个克隆人竟然有神海境的实力！即使在灵力全盛时期，他也难以对抗这个级别的对手。
"别这么惊讶。"克隆人欣赏着方醒的表情，"议会用你的基因培育了上百个克隆体，我是唯一存活下来的完美品。"他抬起右手，掌心浮现出与方醒相同的金色纹路，"看，连混元血脉都复制了七成。"
方醒突然意识到为什么狙击手会被昆仑镜秒杀——不完整的混元血脉无法承受道器反噬。但眼前这个克隆人显然更接近完美。
"你们在武盟地下布置了什么？"方醒决定换种策略，"七星锁灵阵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克隆人歪了歪头："告诉你也无妨。"他打了个响指，空气中浮现出立体投影，"看到这个了吗？"
投影显示的是个巨大的金属十二面体，表面刻满与混元玉佩相似的符文。七个光点沿着特定路径向十二面体输送能量，而顶部正在形成一团旋转的黑雾。
"这是..."
"混元宗的镇派之宝，太虚子留下的'天道罗盘'。"克隆人眼中闪过狂热，"三千年来，它一首沉睡在临海市地底，等待足够的灵气激活。"
林小满突然插话："你们想重启大灾变？！"
克隆人赞赏地点头："聪明的小姑娘。但不是重启，而是完成——当年混元宗只做到一半就被迫中断了。"
方醒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一个可怕的真相浮出水面："灵气复苏...是人为的？"
"终于明白了？"克隆人鼓掌，"没错，三千年前的混元宗主动引发了第一次灵气潮汐，试图让人类集体进化。可惜失败了，只造成大灾变。"他指向投影中的黑雾，"但现在，我们将完成这个伟业！"
投影中的黑雾越来越浓，隐约形成个眼睛的形状。方醒突然想起壁画中那个向天空巨眼献祭的场景，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那是什么东西？"他强作镇定地问。
克隆人露出虔诚的表情："至高存在，我们称之为'观察者'。当七星锁灵阵完成，它将降临此界，赐予信徒永恒的生命。"
疯子！方醒在心中暗骂。深渊议会竟然想召唤某种高维生物！
"好了，问答时间结束。"克隆人伸出手，"把硬盘和昆仑镜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方醒假装妥协，慢慢掏出硬盘。就在克隆人放松警惕的瞬间，他突然将硬盘砸向最近的灵能抑制器！
"砰！"
精密仪器被砸得火花西溅。虽然只破坏了一个节点，但灵力禁锢出现了细微裂缝。方醒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全力运转周天星斗呼吸法，在掌心凝聚出一根寸许长的金针。
"垂死挣扎。"克隆人冷笑着一挥手，三道黑光如利箭射来。
方醒侧身翻滚避开两道，第三道擦过大腿，带起一蓬血花。但他咬牙将金针掷出，目标不是克隆人，而是天花板上的消防喷淋头！
"啪！"
喷淋头爆裂，高压水雾瞬间充满整个地下室。克隆人脸色大变——水能干扰灵能抑制器的工作频率！
果然，剩下的三个抑制器发出刺耳警报，灵力禁锢场开始波动。方醒感到体内能量重新流动，立刻在身前构筑出简易灵能矩阵。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克隆人怒吼，七颗宝石同时亮起，"让你见识下真正的混元之力！"
七道不同颜色的光束交织成网，向方醒笼罩而来。这招明显模仿了方醒的灵能矩阵，但威力强了十倍不止！千钧一发之际，林小满突然冲上前，用身体挡在方醒前面！
"不！"方醒眼睁睁看着光束贯穿林小满瘦小的身躯。
克隆人愣了一下："愚蠢的..."
他的话戛然而止。林小满被贯穿的伤口没有流血，反而涌出大量银色液体——那根本不是林小满，而是楚雨的纳米机械分身！
"惊喜吗？"银色液体迅速重组，化作楚雨的模样，"军工所最新技术：远程操控型纳米替身。"
克隆人暴怒，双手凝聚出更强大的能量球。但楚雨比他更快，右手变形为炮管，一发电磁脉冲弹正中克隆人胸口！
"滋啦——"
克隆人身体剧烈抽搐，机械右眼冒出黑烟。但他很快稳住身形，狞笑着撕开破损的上衣，露出胸膛上镶嵌的紫色晶体："议会早有防备！"
晶体散发出妖异光芒，将电磁脉冲全部吸收。楚雨的攻击反而给克隆人充了能！
"游戏结束。"克隆人双手合十，一个复杂的立体符文在掌心成型——正是方醒在永恒沙漏中见父亲使用过的高级灵能矩阵！
整个地下室开始震动，墙壁出现蛛网般的裂纹。方醒知道这一击他们绝对接不下，绝望中他掏出了沉睡的昆仑镜。
"没用的！"克隆人狂笑，"能量不足的昆仑镜就是块破铜...什么？！"
方醒做了一件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他将昆仑镜狠狠砸向地面！
"当啷！"
青铜镜面出现裂纹，一道青光从裂缝中迸发。镜子的碎片悬浮在空中，组成一个奇特的星座图案。与此同时，方醒体内的混元道体自动运转，金色纹路如活物般爬满全身。
"你疯了？！"克隆人惊恐后退，"毁坏道器会引发..."
他的话没能说完。昆仑镜碎片突然射向克隆人，每一片都精准刺入一个灵力节点！克隆人发出不似人类的惨叫，身体如充气过度的气球般膨胀起来。
"不！这不可能！我是完美品...啊！"
"轰——！"
克隆人炸成无数血肉碎片。爆炸冲击波将方醒和楚雨掀飞，重重撞在墙上。整个地下室开始坍塌，大块混凝土从天花板砸落。
"通道！"楚雨指向角落的排水沟，"快走！"
两人拖着伤体爬进狭窄的沟道。身后传来连续不断的崩塌声，整个实验动物中心正在下沉。方醒在黑暗中摸索前进，手中紧握着一块昆仑镜的碎片——这是唯一没飞向克隆人的部分，镜背上刻着两个小字："昆仑"。
【警告：宿主生命体征不稳定。】系统的声音断断续续，【建议立即寻找安全地点疗伤。】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亮光。两人钻出沟道，发现置身于运河下游的泄洪口。夜雨依旧滂沱，但远处城区的爆炸声己经停止。
楚雨的纳米躯体开始不稳定地闪烁："能量耗尽...必须返回主体..."她递给方醒一个微型通讯器，"拿着这个...林小满在安全屋等你..."
说完，她的身体便化作一滩银色液体，渗入下水道消失不见。
方醒瘫坐在雨中，精疲力尽。克隆人临死前的话回荡在耳边："三千年前的混元宗主动引发了第一次灵气潮汐..."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现代人类经历的一切灾难，竟然源自上古修士的疯狂实验？而深渊议会现在要重蹈覆辙？
他看向手中的镜片，裂纹中隐约有光芒流转。当雨滴落在镜面时，浮现出一行微不可察的小字：
"道不可妄传，亦不可妄受"
远处，临海市的地平线上，七道光柱冲天而起。七星锁灵阵即将完成，而方醒甚至不知道剩下的时间还够不够找到林小满，更别说阻止这场灾难了。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昆仑镜选择自我毁灭不是偶然。那些碎片刺入克隆人的位置，恰好构成了一个他熟悉的图案：北斗七星加上辅星，正是完整的"九曜封印阵"。
"原来如此..."方醒突然明白了什么，挣扎着站起身，"昆仑镜不是钥匙...它本身就是一个锁！"
雨幕中，他一瘸一拐地向城市北方走去。在那里，武盟分部的废墟下，埋藏着混元宗最大的秘密——和最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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