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山难得没呛声，只是笑着点头：“是是是，白老教训的是。”
时间差不多了，司机将车开到了门口。白振业这才万分不舍地将沈瑾安放下，又用力抱了抱她：“安安要听话，想外公了就打电话，外公马上飞回来！”
“嗯，外公再见，舅舅舅妈再见。”沈瑾安乖巧地道别。
就在舅舅舅妈也准备上车时，白景言突然开口：“爸，妈，我想在这里多玩几天。”
白岩和苏雅都愣了一下。白岩微微皱眉：“景言？你的课业……”
“课程进度我己经超前完成了，”白景言语气平静，条理清晰，“而且瑾安妹妹刚过生日，我想多陪陪她。这里的训练场……我也有些兴趣想看看。”他说话时，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扫过远处隐约传来枪声的方向。
白岩和苏雅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犹豫和一丝了然。儿子向来有主见，他决定留下，必然有他的理由。苏雅温柔地看向儿子：“那你要听沈叔叔和顾叔叔的话，照顾好妹妹，别给她添麻烦。”
“我会的，妈。”白景言点头。
白岩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没再多说什么：“好吧，注意安全，有事随时联系。”
看着父母和外公的车子驶远，白景言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沈瑾安，少年老成的脸上露出一丝符合年龄的轻松笑意：“瑾安妹妹，接下来几天，请多指教了。”
沈瑾安眨了眨眼，对这个突然决定留下的堂哥感到一丝意外，但也没反对：“哦。”
送走外公一家，沈瑾安立刻对女仆长说：“我要去训练场。” 小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女仆长面露难色：“可是家主吩咐——”
“爸爸现在在开会。”沈瑾安打断她，己经跑回房间开始换衣服，“干爹昨晚就出门了。顾柏舟...”她顿了顿，想起昨晚顾柏舟说过今早要参加特训，“他也没空管我。”
布偶猫无声地跳下床，蓝眼睛静静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沈瑾安换上一身便于活动的黑色训练服，将手枪小心地别在腰间的特制枪套里——这是顾柏舟特意为她准备的。
"你要跟着我吗？"她蹲下身，戳了戳小猫的鼻子。小猫蹭了蹭她的手指，柔软的尾巴轻轻摆动。
布偶猫旺旺无声地跳下床，蓝眼睛静静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沈瑾安换上一身便于活动的黑色训练服，将手枪小心地别在腰间的特制枪套里——这是顾柏舟特意为她准备的。
她抱着旺旺，身后跟着女仆长和新加入的“小尾巴”白景言，走向训练场。白景言好奇地打量着顾家的一切，尤其是通往训练场的路径。
训练场空无一人，只有几个靶子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沈瑾安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和皮革的气息。她学着顾柏舟的样子，双手握枪，眯起一只眼睛瞄准。
“砰！”
第一枪的后坐力震得她手腕发麻，子弹偏离靶心很远。沈瑾安咬了咬下唇，调整姿势再次射击。旺旺安静地蹲坐在一旁，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白景言则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抱着手臂，镜片后的眼睛带着观察和评估的意味，看着堂妹略显生疏但异常执着的动作。
“看什么看？”沈瑾安瞪了小猫一眼，又开了一枪。这次稍微靠近靶心一些，但手腕传来的刺痛让她皱起了眉头。她甩了甩手，固执地继续装弹。
汗水渐渐浸湿了她的后背，额前的碎发黏在皮肤上。沈瑾安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发子弹，只知道手腕己经红肿起来，每一次扣动扳机都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但她拒绝停下来，固执地一次又一次举起枪。
"大小姐不应该这样勉强自己。"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沈瑾安猛地转身，看见顾柏舟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训练场门口。他穿着黑色训练服，额前的碎发还滴着汗水，显然是刚结束特训就赶了过来。
"谁准你偷看的？"沈瑾安扬起下巴，强装镇定，却因为转身太急而踉跄了一下。
顾柏舟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目光落在她红肿的手腕上，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结。"够了。"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今天就到这里。"
沈瑾安想甩开他的手，却因为手腕的疼痛而倒吸一口冷气。顾柏舟不由分说地拿过她手中的枪，动作利落地退出弹匣，检查枪膛，确认安全后关上保险。
"坏狗狗！"沈瑾安气鼓鼓地瞪着他，"谁准你抢我的枪了？"
顾柏舟没有理会她的抗议，单膝跪地与她平视，从口袋里掏出一管药膏。他拧开盖子，淡淡的草药香立刻弥漫开来。"伸手。"他命令道，声音比平时强硬了几分。
沈瑾安撇撇嘴，不情不愿地伸出红肿的小手。顾柏舟的指尖沾着药膏，轻轻涂抹在她的手腕上。他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药膏的清凉立刻缓解了火辣的疼痛。
"疼吗？"他低声问，黑眸中闪过一丝心疼。
沈瑾安本想嘴硬地说不疼，但看着他专注的眼神，突然改变了主意。"疼死了！"她夸张地喊道，眼睛里立刻蓄满了泪水，"都是你教的不好！"
顾柏舟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知道她在演戏，但还是配合地放轻了动作。"是我不好。"他低声认错，指腹轻轻按摩着她手腕上的穴位，"下次教得更仔细些。"
沈瑾安满意地看着他顺从的样子，突然伸出另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坏狗狗，知道错了就好。"
训练场入口处，一首安静观察的白景言，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惊讶、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
然后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了训练场门口。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刚才看到的画面，以及这个叫顾柏舟的少年，在瑾安妹妹身边扮演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角色。
另一边布偶猫不知何时走到了两人身边，轻轻"喵"了一声。沈瑾安眼睛一亮，突然有了主意。
"旺旺，过来。"她对着小猫喊道。
顾柏舟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她："它叫旺旺？"
"对啊，"沈瑾安装作天真地眨眨眼，"不好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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