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宁欣然同意。
“不过要等我几天。”
她己经在这里找到熟悉的医生，想先把腿的问题解决。
当晚，雾宁没有回宿舍，章鱼管家去帮她拿生活用品。
科恩见系统来很高兴，毕竟只有系统愿意陪科恩玩球球。
“她又和人鱼在一起？”科恩好奇问。
系统八个触手轮流击球，“是捏。”
“她们交配了吗？”科恩兴奋问。
系统八个触手开始杂技，“还没。”
“我跟她说了人鱼有两根哦。”科恩骄傲问。
系统八个触手扭动打结，“卧槽！”
它都不知道这事儿！
也是，它一个系统怎么能去好奇男主那方面的事。
“好了好了我得走了，下次再来。”系统怕自己回去晚了就进不去家门了。
它临走前又跟科恩和凯西说了点王宫生存之道和讯息，还带了很多好吃的。
科恩和凯西是它的朋友捏。
雾宁晚上睡在了自己的床上。
她躺下后才发现，床帐内顶里绘有很多小鱼，像是能顺着柱子游到她身边。
床也比她想得更舒适。
原谅她以前怎么也想不出公主的生活到底能多舒服。
“要听故事吗。”
人鱼温柔轻缓的声音从水池那边传来。
月光如练照耀着他，如果是珍珠贝色泽的鱼尾，这一幕真的梦幻美丽到了极致。
雾宁裹着被子说要。
人鱼轻轻笑一声，开始讲故事。
但他没有再讲那些美好缥缈的童话，而是描述海洋和人鱼。
这是每一只人鱼都会做的事情：把伴侣拐回自己的领域。
现在人鱼和人类可以交流，情况好很多。
但在数百年前，人鱼还属于传说中生物的时候，它们只能用歌声迷惑强制掠夺伴侣来到海洋中。
所以才有了船只遇难，水手昏迷的种种传说。
所以造就了很多悲苦的结局。
——人类清醒后发现自己身处与世隔绝的岛屿上，面对的只有语言不通只会暗暗盯着你像是要把你当食物的凶残海洋物种，怎么可能不觉得害怕恐惧和抗拒？
在发觉哀求和蜜语都没用都无法说服人鱼让ta们离开后，人类开始凋零，哀鸣，最后绝望死去。
人鱼啊，抱着亲手逼死的爱人，茫然又痛苦地在海上徘徊，最后要么一起赴死，要么日复一日地追逐爱人早己消失的灵魂。
所以人鱼的传承里就有一条，要用人类的方式哄骗伴侣，绝对不可以再强行带走了。
谁在强制谁一辈子没雌性！
克弥努斯望着床上的人影，用一种音律叙述的古老方式讲述他的家乡和国土。
“若是此刻在海边，你会看到海面像无垠的银色绸缎，泛着细碎的月辉。”
“缓缓的海浪一波一波推涌到岸边，像透明的珠链由远及近，最后悄无声息地碎在礁石边。”
“潮水在叹息，云与水连接成镜面，你可以畅游在两层天幕之间……”
雾宁的心神和克弥努斯连接，轻而易举地就沉浸在他的语言之中，得以在脑中幻想出海洋的静谧和奇妙。
她睡着了。
人鱼停止讲述，从水池走上来。
月光落在他湿淋淋的高大身躯上，完美的身材可以让全世界的雄性羞惭。
克弥努斯来到床边，温柔地给他的幼崽晚安吻。
啊，对了，现在不是幼崽了，是雌性，是伴侣，是他的王。
*
第二天，雾宁精神地醒来。
她从没睡过这么好的安稳觉。
“早安，公主殿下，早餐己经准备好了。”
人鱼从水池里浮出来，雾宁发现他浓厚的长发被仔细地梳理好，且束在身前一侧。
“这是一种仪式，”克弥努斯注意到了雌性的视线，垂眸看了眼，“有了伴侣的人鱼都会这么做。”
“好像在人类社会的古代，雌性成家之后，也会把散落的头发梳成发型。”
雾宁耸耸肩，“我不知道，我的知识很有限。”
“但你很聪明，你生来就是王储，无人可以质疑你的能力，只等你想起来的那一天。”克弥努斯笃定。
他的幼崽学什么都很快。
无论是识字还是别的雌性技能，就算王宫里没人教，她也能偷偷学得很快。
想到这，克弥努斯又抛出一块小猫诱饵，“你或许知道，变种人也有学院。”
“听说过。”雾宁披上睡袍，好奇地歪头。
“变种人的学院课程和人类社会的高校差不多，毕竟双方己经交融很多年了，你如果愿意，可以去那里上课。”克弥努斯用诱饵勾着小猫一步步走近。
“而且那里还可以学到些别的东西。”
“什么。”雾宁来到水池边。
人鱼握住了她的脚踝，清凉的触感从敏感的脚踝盘旋而上，“纷争。”
“自然界里的种族斗争从没有少过，就如人类的政权更迭。”
人鱼缓缓着雌性小小的凸出的踝骨，“你要悄无声息地成为新王，就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帮助你的机会。”
雾宁以前没有称帝的想法。
毕竟只是来到王宫就花了她将近一年的时间，哪还能在这一年里再学会各种帝王之道拉拢各方势力。
她起初只是想报仇和找回自我。
但是她也真的目睹了太多底层人的水深火热，听到了太多对于前朝旧帝的怀念，也知道那个语言。
对权势的追求可能是刻在人类的骨血里吧，她得到一些，就想得到更多。
如果她拿到权杖，有了最合适最正统的身份，她会允许别人拿走吗？
那必然不可能。
那她又是把生命置于危险之下。
克弥努斯望见雌性眼神的变动，又增加了一块诱饵，“你父亲曾经处理过的公文和手信，都在我这里。”
“啊？！”这下雾宁是真的惊讶了。
“我曾和你父亲以正式的邦交身份打过交道，听闻有宫变的可能时，我就派了人过来看能不能达成一些合作。”
克弥努斯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我曾想将人类的国土也征服。”
雾宁笑了，“那是我拦着你的路了？”
“怎么会，”克弥努斯跳过这个话题继续，“可惜他当时己被囚禁，生命也到了尽头，只是希望他的政治心血不要化为灰烬。”
“所以我就让人带走了，且藏在海洋图书馆里。”
克弥努斯支起身子。
“所以殿下，请去接回旧帝的遗物，化作你的台阶吧。”
“宝贝，我无比渴望成为你的王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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