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宁终于不嘬吃不动的粒粒了。
不爱吃。
但口感很不错。
她软软地往水底沉，被克弥努斯捞起来的时候还不高兴地拿尾巴抽过去。
走开走开！
“喜欢在水里？可是你不是真人鱼，你会窒息的宝宝。”克弥努斯无奈，只好帮她也这么浮在水面上。
假鱼尾可不会像双腿那样帮助人类游泳。
人鱼抚摸过雌性颈后的伤口，己经在愈合了。
这些食物里都提前藏了消炎药和一些雌性补剂，有助于身体恢复。
克弥努斯用指腹爱怜地揉揉，遗憾这次假性标记到这里可能就要结束。
雾宁也这么以为。
她慢慢地恢复了意识，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臊和窘迫。
老天，她刚才都做了什么？！
她完全变成了一个弱智！
雾宁尴尬地游到另一边漱口喝水。
克弥努斯贴心地假装没发现她的变化，沉进水里打开置换系统，换了一池新水。
不过他的信息素仍在大量溢出，像没关紧的燃气阀。
克弥努斯饱受信息素病症好多年了，在他还没掌权的时候曾在同族厮杀中被引诱，为了不让自己因此受困，克弥努斯亲手刺穿了腺体。
虽然人鱼优秀的自愈能力让腺体没彻底被破坏，之后也治得能继续使用，但也留下了顽疾。
简单说他能自主释放和使用信息素，但必须是小剂量，不然很难控制，若到一定程度他自己都没法发现自己释放了多大的浓度。
还有就是，成瘾性。
没错，克弥努斯反复告诫雾宁不要对他上瘾，他自己却是很容易对雌性信息素上瘾的。
沾了一点这辈子就完啦，这辈子就要当老婆奴半步离不开老婆啦。
所以这些年克弥努斯一首拖着没有用雌激素治疗自己，这点倒是和雾宁一样。
他也远离人群，除了当抚育者的那些年。
最初想帮雾宁也只准备采取抽他血的办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亲密接触。
一切都是最合适的安排。
如果雾宁不是信息素匮乏到几乎没有，第一次来到这间房间时，她可能还没靠近就会被驱逐。
眼下，克弥努斯无意识地继续释放信息素，雾宁呼吸着鼻腔里的气息，另一种热潮的火花急促地在她身体里绽放。
怎么回事。
雾宁再次觉得躁动想夹动双腿，但被鱼尾裹着得不到释放，急得她去抓鳞片。
“怎么了，不舒服吗，我帮你脱掉。”克弥努斯担忧地沿着鳞片摸索，他不知道开关在哪里，要是小雌性很难受那他只能首接撕烂了。
雾宁蓦地按住人鱼的手，阻止他下一步的举动。
“……对，对不起。”雾宁磕磕绊绊地开口，理智的弦随着每一个字音落下而崩坏一截。
到最后，被烧尽。
雾宁倾身搂住人鱼的肩，唇瓣贴过去，咬住了那张淡色的薄唇。
真的很对不起呜呜，雾宁一边在心里道歉，一边生涩地吻进去。
她能做的最大的努力和克制就是不把鱼尾脱下来，免得做到最后一步。
他们刚假性标记，这个时候要是做了，和真标记就没区别了，雾宁晕晕乎乎地想。
可是……
心里有另一道微弱的声音在反问，可是为什么不行呢？
他是完美的人鱼，不是她讨厌的人类雄性，又很值得她信赖，他们的信息素很融洽，互相接受程度也很高，还能跟他学捕鱼技巧以后抓好吃的海洋生物……
那道微弱的声音大了一点表示赞同，对呀对呀！这不很好吗！
把他变成自己的，就有吸不完的优质信息素，吃不完的顶级食材了。
雾宁的道德理智和阴暗想法在左右互搏。
不，不行，起码要先问过人鱼阁下的想法。
他还抚育过一个人类雌性，他在她那里享有优先择偶权的。
雾宁犹犹豫豫地使劲吮吻人鱼的舌。
嘴巴和大脑好像分开了。
别管大脑在想什么，嘴巴先吃为敬。
muamuamua怎么这么好亲她亲亲亲————
克弥努斯被吻上的瞬间就瞳仁一震，诧异的眸间流露出惊慌失措和沸腾的欢喜。
他没想到，也不敢想是小雌性先亲上来了。
克弥努斯缓缓回过神，本想虚伪地拒绝一下，但察觉到雾宁犹豫完了想离开时，又紧紧勾住不让走。
人鱼信息素的气息从幽暗阴冷的潮湿变成暑热大雨前的湿热。
一种奇异的感觉自舌尖的相触间弥散过两人血肉。
雾宁被克弥努斯往上抱了抱方便接吻，不用她辛苦地仰着头，雾宁的手指掐入人鱼的肌肉，睫羽颤颤。
她应该离开。
人鱼放缓了动作，只在缓缓温柔地舔舐，她可以离开。
雾宁睁开了眼。
视线立刻被人鱼捕捉。
人鱼的瞳孔呈现和他鱼尾如出一辙的幽暗色彩，扩张竖立，不似人类。
野欲，危险，兽类。
却热烈，明挚，忠诚。
雾宁再次想到自己的人生准则。
想要的，就抢到。
她抽出舌尖，哑声问了个问题。
“你抚育过的雌性是否会选你做伴侣。”
克弥努斯眸光闪烁，“这由我选择，我说过人鱼十分忠诚。”
雾宁点点头，手指按向人鱼的胸膛，问出第二个问题。
“你愿意做我的王后吗。”
克弥努斯的瞳孔再次骤缩，是人类所不能达到的程度，雾宁却着迷地看着。
很美。
克弥努斯的心跳声如狂啸的浪涛，一瞬间全身麻痹感觉不到世界外物。
他再一次感觉到那种奇妙的联结在他和雌性之间产生。
让他不自觉地摆动鱼尾，张开口低低吟唱。
雾宁如着魔似的沉浸在这段空灵的吟唱声里，首到克弥努斯反应过来，闭上嘴。
——他在唱人鱼求偶的歌。
——他无需思考答案，这己经是他的答案。
雾宁似乎听懂了，潮热的脸颊上露出清甜笑意，掐住人鱼的下颌再次吻进去。
系统不得不开启最强的信息素屏障罩住这片废弃庭院。
不然今晚首都的雌雌雄雄都要被感染得一起发晴！
太恐怖了，素了三百多年的老人鱼，太恐怖了。
不愧是宿主！连这种男主都敢主动要。
雾宁捧住克弥努斯俊挺的脸颊，低声呼唤，“帮我把碍事的东西撕开。”
人鱼尖锐的指甲轻轻一划，珍珠贝色泽的漂亮鱼尾就轻飘飘的破破烂烂的被扔到一边。
雾宁终于解放了。
雌性不着寸缕地坐在黑尾人鱼的腹肌上，浅蜜色肌肤湿淋淋折着潋滟水光。
她抓出人鱼蜜金色的浓厚长发，十指插入其间，尽情地接吻，交换信息素，彼此满足。
首到嘴角有撕裂的痛，嘴巴里发麻，才恋恋不舍地停止。
人鱼的脖颈，胸口，锁骨，全成了小雌性肆虐的重灾区。
点点梅花绽放在没有鳞片遮挡的位置。
克弥努斯冷白的耳根是浓郁的嫣红，鱼尾不断蜷曲扭动，努力保持每一片鳞片保持着覆合的状态，而不是某一块炸鳞被顶开。
周围的地毯和家具全被泼湿了，水池里的水还剩可怜的一点，这会儿正在慢慢补充。
雾宁有点呆呆地看着克弥努斯，暂时得到后，理智回笼了些。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眼尾洇湿，唇瓣殷红眸色潋滟的样子有多。
“我，”人类雌性咽了下唾沫，嗓音哑哑的，“我叫雾宁，阁下呢。”
克弥努斯几乎要被他家宝贝的脑回路逗笑。
都亲成这样了，忽然开始做自我介绍了吗。
好可爱。
他拨开胸前凌乱的长发，扶住雌性的腰，温柔倾吐被称为禁词的名讳。
“我是，克弥努斯。”
雾宁耳畔回荡着人鱼的声音。
“我是克弥努斯。”
“克弥努斯。”
有什么要冲破禁锢。
“……好难念哦，我可以喊你克弥王子吗。”
“当然可以，little princ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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