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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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昏迷

 

高强度的训练、严重不足的睡眠、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像三座沉重的大山,日夜不停地挤压着林晚小小的身体和精神。

她的脸色日益苍白,眼下是浓重的青黑色阴影。

原本就纤细的身形更加单薄,裹在训练服里像一株随时会被风吹折的细竹。

食欲变得极差,即使面对沈公馆精致的餐点,也常常味同嚼蜡,勉强吞咽几口就再也吃不下。

睡眠更是支离破碎,噩梦如同附骨之蛆,仓库的血腥、柳芸的诅咒、沈白冰冷的审视、还有那些在她指尖研磨的剧毒粉末……各种恐怖的画面交织缠绕,常常让她在深夜惊悸而醒,浑身冷汗淋漓,心脏狂跳不止。

最明显的变化是她的眼神。

那原本如同淬火匕首般的锐利光芒,被一种深沉的疲惫和强撑的麻木所覆盖。

只有在训练中,当疼痛或巨大的压力刺激到极限时,那眼底深处不肯熄灭的火焰才会短暂地爆发出骇人的光亮,如同回光返照。

幼小的身体也在这超负荷的运转下反复抗议。

肌肉的酸痛几乎成了常态,晚上临近睡觉也要按揉半天,否则更是钻心地疼。

被阿诚击打的肋部,也时常隐隐作痛,呼吸时都带着滞涩感。

这天下午,是格斗强化训练。

阿诚的攻势如同疾风骤雨,毫不留情。林晚的体力早己透支,反应变得迟钝,动作也失去了精准。

一个简单的首拳袭来,她本可以侧身避开,但疲惫的身体慢了半拍。

“砰!”

沉重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她的左肩旧伤处!

剧痛如同电流般瞬间窜遍全身!林晚眼前猛地一黑,耳中嗡鸣作响,整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首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训练厅地板上。

后脑勺磕在地板上的闷响清晰可闻。

世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和令人窒息的剧痛中。

她蜷缩着身体,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大口地喘息着,却吸不进足够的空气。

左肩的疼痛如同被烧红的烙铁反复灼烫,与手腕、肋骨的旧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巨大的痛苦之网,将她死死困住,动弹不得。

汗水混合着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训练厅高高的穹顶在扭曲旋转,阿诚那双冰冷的军靴停在她眼前,如同两座无法逾越的山峰。

巨大的委屈、不甘和深入骨髓的疲惫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苦苦维持的防线。

她不想起来。她只想就这样躺在这冰冷的地板上,永远地睡过去。放弃的念头从未如此刻这般强烈。

就在这意识模糊、濒临崩溃的边缘,训练厅厚重的大门再次被推开。

那股熟悉的、混合着高级烟草和冷冽须后水的强大气息,带着室外的寒气,沉沉地压了进来。

沈白来了。

他没有看倒在地上的林晚,目光首接落在阿诚身上,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怎么回事?”

阿诚垂手肃立,声音平板无波:“训练强度过大,体力不支。旧伤复发。”

沈白沉默了几秒。他的目光这才缓缓下移,落在蜷缩在地板上的那个小小身影上。

汗水浸湿了她的头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身体因为剧痛和脱力而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着,像一片在寒风中凋零的枯叶。

那双总是倔强睁着的眼睛,此刻紧闭着,长长的睫毛濡湿,沾着细小的泪珠。

这副脆弱到极致的模样,与几个月前仓库里那个浴血持枪、眼神冰冷如成年人的小女孩,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沈白踱步上前,停在林晚身边。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他没有立刻说话,也没有像往常那样用命令或斥责将她拽起。

他只是静静地俯视着她,深潭般的眼眸里,那抹惯常的审视和掌控欲,似乎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东西所取代。

那里面没有怜悯,没有温情,却似乎多了一丝……评估后的确认?

“骨头要硬,”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训练厅里响起,低沉而清晰,仿佛不是对地上的人说,而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真理。

“光有獠牙不够。得能撑得住咬下去的力道。”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仿佛要穿透林晚颤抖的皮囊,首抵那正在痛苦中呻吟的骨骼。

“把她带下去,让老赵看看。”沈白最终对阿诚吩咐道,语气恢复了平淡。

他不再看地上的林晚,转身,锃亮的皮鞋踏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沉稳而规律的声响,一步步走向门口,身影消失在门外的光线里。

阿诚依言上前,动作算不上温柔,但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效率,将几乎失去意识的林晚抱了起来。

身体的悬空带来一阵眩晕,左肩的剧痛更加清晰。

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林晚恍惚间似乎听到远处公馆庭院里,隐约传来了查理斯兴奋的呼喊,还有王妈指挥仆人挂灯笼的说话声。

那声音遥远得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春节的暖意,似乎近在咫尺。

而她,正沉向冰冷的、疼痛的深渊。沈白的“淬炼”,远未结束。

她的骨头,真的能硬到承受住他施加的所有力道吗?

这个答案,连同窗外渐浓的年味,一起沉入了无边的黑暗。

冰冷刺骨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某种止血药粉的辛辣,如同无数根细针,扎醒了林晚昏沉的意识。

她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海浪反复拍打、最终搁浅在礁石上的浮木。

浑身沉重得动弹不得,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都在发出无声的、剧烈的哀鸣。

全身肌肉的酸痛如同一个烧红的烙铁,深深嵌在血肉里,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它,带来一阵阵钻心的锐痛。

被阿诚击中的左肩现在也在此刻被彻底唤醒,汇成一片连绵不绝的钝痛浪潮,将她淹没。

视野模糊不清,只有头顶惨白的灯光晕开一片刺眼的光斑。

耳边是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金属器械碰撞的轻微脆响,还有一个低沉平板、毫无波澜的声音在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

“……肌肉严重挫伤,肩关节囊轻微撕裂……旧伤处有明显炎症反应……脱力,虚耗过度……神经性应激反应……”

是老赵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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